曹三雖說是我機緣巧合之下得來,可不得不說,從得到曹三至今,他不僅救了我性命,甚至不止一次。
如今對方事事爲我考慮,已然把我當成了他真正的父親。
我自然也很樂意有這麼一個乖巧懂事兒的兒子。
曹三走在前方,走了約摸兩分多鐘,這兩分鐘讓他停了下來。
曹三注視着身前,我略微不解,加快了自己腳下的速度,直到我跟曹三比肩之後,我才發現他停下的原因。
這他孃的,還真是……
在我面前,有着一個身處祭壇半中的平臺,平臺之上,堆砌着密密麻麻的漆黑色罈子。那些個罈子看起來就像是古時的酒罈,不過顯然這裡出現的,不可能會是酒罈子。
在我低頭沉吟間,曹三卻是已經走到了那平臺殺機的罈子中間。
那些個罈子僅僅只有成人腦袋般大小,曹三臨近,在小心翼翼檢查之後,後者一拳將眼前的酒罈子打碎。
登時,一股血紅色液體從那罈子中跑了出來,曹三明顯有些吃驚,不過吃驚後卻是將目光放到了我身上。
我搖頭。
我的卻不知道,這個地方放這麼多酒,到底是爲了什麼。
那罈子裡的東西的確是酒液,而且似乎還很不一般,此時此刻,我的鼻尖充斥着濃郁的酒香。
至於曹三,似乎對酒有些敏感,在罈子破碎之後,就搖搖晃晃地回到了我的身後,一直手還扶着我的肩膀。
“父親,這酒裡有一股很熟悉的味道。”曹三就像喝醉了般,搖搖晃晃開口後,便回到了階梯一邊,絲毫不再敢靠近這怪異的酒罈。
酒罈約摸有上百個,全都放在眼前這個圍繞着祭壇而建的平臺之上。
這平臺普通,卻也沒有什麼出奇之處,若真有什麼出奇的地方,恐怕就是眼前這些酒了。
曹三口中這些酒裡有什麼熟悉的氣息我不知道,不過在酒罈之中,我卻是發現了一些奇特的地方。
那些跪伏的乾屍,跪的似乎都是眼前這突然出現,放滿了酒罈的平臺,至於上方的祭壇,雖說還是有階梯,不過階梯兩旁卻是沒了跪伏的屍體。
將目光重新放回先前那已經被曹三打破的酒罈之上,裡面似乎還有個什麼東西。
藉着周圍明亮的光,我將破碎的並不完全的酒罈完全打碎,而裡面那個泡的都有些發白的東西,這才從裡面被我弄了出來。
只是看了一眼,我心頭就彷彿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百爪撓心。
這酒罈裡裝的,居然是一個已經泡的發白的心。
這心我分不清到底是人的還是什麼其他動物的,只不過第一種的可能,明顯比其他可能要高的多。
放了這麼多酒,還有這平臺下跪伏的一干人等,難不成在這酒罈上方,還有什麼其他東西不成。
能受如此多的人祭拜,這平臺上的東西似乎還是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不再去關注那已經被暴露在外的白色心臟,曹三遠離這凸出階梯的平臺之後,似乎恢復了不少,此刻的他似乎也發現我再注視那酒罈之上的東西,便忍不住開口道。
“父親,那酒罈的上面似乎的確有東西,只不過那東西我感受不出什麼,好像是一具屍體,不過卻不是乾屍,我只能感受到這麼多。”
我點頭,曹三感覺上比我強了不是一星半點兒,既然他說是一具屍體,那一般是沒跑了。可這裡爲何會有一具被數十人跪拜的屍體,我就有了些許好奇。
而且平臺之上的東西,全被一些破破爛爛的布條遮擋。從我這裡看上去,一切都看不真切。
既然已經到了這裡,自然不能放棄任何出去的機會,誰能保證這上面躺的屍體不是仙師。
或許常人所能想到的東西,仙師全都想到了,所以眼前保不準就是仙師的一招移花接木。而我自然是不會放過任何的蛛絲馬跡。
或許是因爲四周那些夜明珠太過明亮的原因,反而是頭頂看不真切。
我深吸了一口氣,開始踏着酒罈小心翼翼地朝那平臺之上爬去。
驀地,腳下酒罈許是承受不得我這用力的一踩,一踩之下居然全都稀里嘩啦地撲騰到了地上。
接連響起的碎裂聲讓的我心頭微微一動,一股不太好的預感出現在我心裡。
卻也是這時,曹三的提醒聲從我身後驀地響起:“父親,危險!”
曹三話音未落,整個人就跳將着掠了過來。
這時我才發現,那些碎裂在地上的酒罈子裡,不知道滾了多少的白色心臟出來,而周遭的那些酒液交流匯聚,一股淡紅色霧氣一般的東西在緩緩升騰,而後將我即將靠近的平臺之上,完全包裹。
卻也是這麼一瞬,我似乎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這危機感讓的我放棄了去到平臺的想法,只是脫手向後一倒,腳底觸地的同時,身形也猛的一轉。
因爲我發現周遭那蓬勃的生氣,在這些酒液匯聚一刻,似乎都被排斥在了眼前這平臺之外。
這便是不詳的預兆。
不過興許是先前的酒液落了太多在我腳下的地上,我這一退,腳下卻是一個不穩,直接給摔了個結實。
卻是這一摔,讓的絲絲縷縷的冷汗順着我的額頭一路流下,我分明看見先前我後退的方向,一柄青銅劍從那半空閃電般劃過。
如果不是腳下這一摔,現在的我,恐怕早就已經被那青銅劍給一劍劃成了兩半。
心有餘悸般又看了一眼那劃破半空的劍光,直到此時曹三才趕到近前,不過因爲四周這些酒液的緣故,他只是在一旁遠遠觀望,不敢上前來。
“父親,你出來,這些酒有古怪,我不能靠近。”
曹三焦急出口,其實不用他提醒,我一腳蹬在了身前平臺之上。
頓時我整個人身形在本就溼滑的地面上朝階梯外劃了出去,也是在這一刻,那青銅劍展開了第二道攻擊。
虛靈刀剎那出現在我手中,不過我只來得及提刀一擋,整個人就被一股巨力給掀翻出去,反而是這一擋,我徹底脫出了平臺所在的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