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時散出一股濃郁的生機,可下一瞬,這原本生機勃勃的生氣,竟有化作一股可瞬間寂滅萬物的死氣。
棺木的氣息,似乎就在生與死之間不斷變換,下意識地,我就遠離了棺木,直覺告訴我現在靠近那棺材不是個好的選擇。
在我遠離棺木約摸三四米後,才重新將目光打量到了棺木身上。
這棺木現在表面生出一股黑白相間的熒色光芒,在那光芒之下,我能明顯察覺到一股微弱的氣息似乎在這氣息交疊之中逐漸強悍。
我心下一顫,難道這棺木中的屍體還沒死?還是因爲這千百年的生死兩氣滋養,棺中的人早就超脫了生死的界限。
我回頭看了一眼那不敢靠近,只是遠遠觀望的怪物,這墓穴連那種東西都能夠出現,這受了無盡生死之氣的仙師,就算有所變化,那又有何奇怪的。
不過眼下我根本不能分辨這仙師出現究竟是好是壞。不過這個念頭一出現我就自嘲地笑了笑,還是好是壞,都在這棺木裡呆了上千年,就算是好人,也早就成精了。
正所謂人精人精,人越精越壞,幾乎不曾有過任何猶豫,發現那棺木中的傢伙似乎在利用殘留的生死之氣進行變化,我幾乎是跳着衝上四方臺,手中虛靈刀更是被我揮舞出破空聲,直接一刀看向了散出陣陣熒光的棺材。
卻不曾料想,我這一刀下去,那棺木上的金色符文一閃,原本以爲只是普通的一閃,可這一閃過後,我自費個人摔到了地上,擡頭一看才發現自己居然被先前那棺木上的金色符文一閃之下,直接震飛五米之多。
看來已經不用過多猶豫了,這傢伙若是個好人,就不會利用符文將自己保護的死死的了。
而且如果讓這傢伙從棺木裡蹦了出來,到時候只怕以我的能力,沒辦法將這尊大神請回去。
若是運氣不好,甚至我跟曹三的小命都要交代在這裡。
瞧見了那棺木之下的金剛傘,我重新起身,開始再一次朝棺木飛奔而去,棺木之上的金色符咒,似乎是爲了預防外人將棺木破壞,這纔會出現先前將我震飛的威力,可如果我不去碰那些符文甚至棺木呢。
我現在要做的,就是將棺木破壞,那如果我將棺木給打開,豈不是一樣的道理,想到這裡,四方臺上的金剛傘已經被我撿起握在了手裡。
將金剛傘小心翼翼地抵在那棺木的棺縫之間,利用鋒利的傘刃不斷切割摩擦那原本不存在縫隙的棺木,或許是我動作輕微的緣故,那些金色符文並沒有出現太過匪夷所思的變化。
可是棺木之中的那位,可是在這不過眨眼的時間內,又進行了多次變化,以至於我現在都不敢太過於直視眼前的棺木,生怕一眼看下去就會被那股其實給打擊到升不起半點兒反抗之心。
摩擦依舊在持續,就這麼持續了約摸三分多鐘,一條裂縫終於是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金剛傘的前端部分,已經被我神不知鬼不覺地送進了棺木之內,而那棺木之上的熒光,似乎也在這一刻開始暗淡下來。
我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心情,手中猛的用力,那金色符咒明顯還想像之前一樣將我彈開,可是在我猛然用力之下,那金色符咒已然是回天乏術,棺木在我用力一撬之下,直接露出大半。
卻也是在這一撬之下,那棺木內就像是充氣的氣球突然破出一個洞,亂七八糟的氣體,直接從棺木中噴了出來,生出大片的熒光顆粒。
我首當其衝被衝了個結實,不過卻也是在這一瞬,我從露出的棺木裂縫向棺木中看時,瞧見了一個閃爍着血色光芒的令牌。
沒有任何猶豫,在發現那令牌一瞬,我的手就已經不受控制地伸進了棺木之中,或許這只是條件反射,直覺告訴我那令牌是個好東西。
不過也是在我抓向那塊令牌時,一股極端恐怖的氣息,猛的自棺木中爆發開來。
不過似乎是因爲後續氣息不足,這突然爆發的氣息瞬間就焉了下去。也是乘此機會,我的手掌緊緊將那血色令牌抓在了手裡。
這應該纔算是真正的陰符吧,先前蚰蜒身上掛着的那個,應該只是贗品纔對。
那陰符之上冰涼,似是不帶任何溫度,僅僅是將其抓在手裡不過半分鐘,我整個手臂就像被完全凍僵。而後那股陰寒之氣似乎從我手臂一路往上,直接鑽進了我的體內,剎那消失。
驚魂未定的將血色令牌抓到面前,我發現先前那股陰寒之氣已經沒了,令牌雖說依舊冰涼,可卻是在正常人能夠承受的範圍中。
在令牌正中,有着一個怪異的紋理,看起來很像是太陽的陽字,這令牌先前雖說恐怖如斯,可現在抓在手裡卻沒有任何異常,也不知是因爲什麼原因。
退回到四方臺上,棺木中那屍體的變化已經停止,除了陣陣輕微的喘息聲意外,似乎並沒有其他什麼不對。
半晌之後我才反應過來,那棺木之中的東西,似乎在呼吸。可一個死了千年的老怪物,又如何能呼吸。
這個念頭一過,我就發現了什麼東西不太對勁。那棺木中屍體的氣息居然又開始緩緩增長。
我面色一變,手中的令牌被我塞進了懷裡,而後那原本安安靜靜佇立在四方臺上的棺木,居然在一道巨大的碎裂聲中,直接裂成了幾半。
濃厚的灰塵將四方臺匯聚,那灰塵之中似乎有一個屹立不倒的身影,不過在灰塵掩蓋下,卻是什麼也看不清晰。
“擾我清夢,你該死。”
突然,那四方臺上的傢伙說話了。他居然說話了,果然已經成精了麼。
這還不是最讓我驚詫的,讓我最爲驚詫的,是他接下來出口的這句話。
“四龍歸位。”
這聲嘶吼幾乎籠罩了整個地宮,而後我就明顯察覺到地面開始出現微微顫動,而後是曹三那尖銳的聲響。
“父親,兜不住了,這些傢伙都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