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到了現在對麼?”
上官點了點頭,而後又無奈道:“如果早知道是這麼一份兒賠本買賣,我就算是當初餓死,我不會答應那個女人的要求。”
我同樣笑了笑,人生在世,很多東西都是無法預料到的。只是我開始有些好奇那個女人的真正身份了。
“怎麼,說完了我的,不說說你的故事麼?你的與衆不同,可絲毫不弱於我。”
上官斬饒有興致地看着我,我笑了笑,卻是無法拒絕,也就跟先前發生的一些事情跟他說了一遍,包括如何遇到曹三和曹二,如何遇到馬小玲等種種,包括當初比順德發生的一切。
上官斬目露奇異,恐怕他也沒有料到眼前這個看起來其貌不揚的傢伙,居然有這麼多甚至別人一輩子都不會有的經歷。
“我先前倒是有些大巫見小巫了,跟你比起來,我的這些經歷倒是有些上不得檯面了。”
我擺了擺手,笑着說哪裡。
“不過說真的,你口中的那個蓬萊,我似乎也有聽說過一些,只不過並不是很清楚,似乎是一個挺危險的地方。”
對於上官斬的話,我並沒有選擇忽略,反而是對他口中的危險產生了好奇。
“喔?怎麼說。”
見我有興趣,上官斬也沒有保留,又點燃了一根菸,深吸一口之後,這才道:“其實我也只是聽說,當年有一個雲遊的道士去過我那裡一趟,似乎提到了蓬萊這個地方,按他的意思來說那裡似乎產生了什麼分歧,只不過具體不是很清楚,而且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上官斬說完,應該是見到我那一臉懵逼的表情,而後笑着道:“是不是有些失望,不過我也沒辦法,僅僅是聽說而已,分歧似乎是來自兩個大族,應該就是在那蓬萊上的原住民。說是仙山,可身在其中的他們,恐怕是不這麼覺得,都是外界給的神秘外衣而已。”
上官斬說完,這才緊盯着遠方的青松樹,一言不發,抽着口中的煙。
其實上官說的這些,也不是完全沒有作用,至少我知道了蓬萊上有兩個大族的消息,而且他們其中似乎還不怎麼待見對方。
“對了,剛纔那母子兩,你最好注意下那兒子,我總覺得不太對勁,特別是先前我在讓那女人歸魂時,她兒子的表現很是怪異。”
“喔?”
聽到上官斬這麼說,沒來由地,我就別過頭看向了先前出事兒的房間,比說是上官察覺到一些不對勁,就連我自己,同樣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按理來說自己母親出了事兒,就算無能爲力,焦急應該有才對,可當時我們趕到現場時,卻是發現後者面無表情地盯着地上她母親不斷抽搐的母親,沒有任何擔憂的神色。
先前事出突然,加上情況緊急,我卻也沒有太多注意,現在回想起來,的確有很多不合理的東西。不過就算是這樣,量他怎麼奇怪,也不一定能掀起什麼大風浪。現在緊要的是,那村口的幾棵青松樹。特別是其中將陰煞之氣聚集的那棵。
一夜漫長無涯,我和上官斬都一夜沒睡,或是在三樓陽臺聊天,亦或是討論明天該如何如何,直到初升的朝陽從山頭慢慢兒露出面目,我這才鬆了一口氣。
除了先前的變故,後來倒也沒有發生其他讓人措手不及的事情,現在天已大量,就算髮生什麼,也完全有時間來反應。
我和上官斬去車站買了早飯,在路過那幾棵青松樹的時候,我忍不住擡起頭看向那隱藏在所有青松樹中的乾枯枝丫,從這裡看過去,根本看不到跟那青松樹有關的任何東西。除了樹上吊着的幾具乾枯屍體外,什麼都看不到。
上官斬昨晚顯然沒有注意到樹上的那些個屍體,現在看到之後,卻是整個人愣了一愣,卻也沒有說什麼,提着早餐就徑直去往了村長家。
我率先去了三樓,村長媳婦和他兒子應該也是一晚沒睡,兩人神情都有一些疲憊和麻木,回想起昨晚上官的警醒,我多留意了她兒子幾眼,卻也並沒有看出個所以然,只是在我看向後者的時候,他別過頭似乎是不敢跟我對視。
我沒有在意,無論我怎麼看,這都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身上也沒有什麼陰煞氣息存在,唯一不同的,或許就是他頭上和肩膀上的三團火,現在只剩下肩頭的兩團,腦袋上那個卻是沒了。
昨晚沒有仔細地去看,難不成是昨晚嚇沒的。
至於村長媳婦,昨晚的傷口馬小玲已經給她做了簡單的包紮,想來也應該沒有什麼大礙纔對。
出了房間,卻是沒發現馬小玲就站在我身後,還險些跟她撞在一起。
“怎麼這麼快就吃完了。”
我瞧馬小玲手裡什麼也沒有,而後道。
“我有事情跟你說。”
馬小玲拽着我一路來了三樓陽臺,發現四周空無一人之後,這纔拿了個東西出來。不過卻是在我看到那東西的時候,面色也忍不住一變。
“你在哪兒弄得這玩意兒,這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將馬小玲手裡的怪異蟲子拍掉,不過那蟲子應該是死了,掉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這是死魂蟲,一種可以將生人魂魄生生逼出體內的怪異蟲子,這樣的東西明面上應該沒有地方能夠讓它生存,不過在一些陰暗地方,也的確可以找到它們的蹤跡。
“昨晚幫村長媳婦包紮傷口時,這東西就在她的皮膚下面,如果不是我發現的早,恐怕就鑽到皮肉裡去了。原本昨晚就想跟你說的,只不過你昨晚跟上官在這上面談了一宿,我也不忍心打擾你們。”
馬小玲面色凝重,不可謂不凝重,就連我的面色也在這一瞬間變了,毫無疑問,這死魂蟲只有人爲纔可能會出現在村長媳婦身上,而我們在場的這些人,唯一可能擁有死魂蟲的人,就只有一個。
村長兒子。
“這傢伙得防着他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