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這個。”
三斤䀚起了了頭,似乎是在回想當初那人的模樣。
我別過頭看了一眼曹三,後者只是無奈地攤手,顯然這一點曹三並不知道。
“有點兒瘦,還有點兒矮,模樣看不太清楚,他臉上挺白的,不過是那種病態的蒼白,看起來,像個要飯的。”
三斤這麼說,我更加的摸不到北了,什麼樣的一個人,長着這麼奇怪的尊容。
“他說了什麼。”發現從三斤的話裡已經找不到其他多餘的信息,我又趕忙開口道。
“讓你出來後去鬼市大門找他。”
三斤話音落下,這才指了指大門所在的位置,他還說你這次能出來,還得好好兒感謝他。
三斤說的我心裡越來越沒底,不過既然都已經到了現在這種地步,總之要去一趟鬼市門口的,不如直接過去看看。
“反正順道,我們就過去看看?”
曹三似乎還在跟曹二追問有關於曹小云的情況,在曹二告訴他都安全出來過後,曹三的一張臉,很快笑成了傻子。
我搖了搖頭,要是他知道他喜歡的曹小云已經跟曹二有了些許聯繫,不知道他還好會不會像現在這麼高興。對於我的話,曹三隻是順勢點頭,而後就再度跟曹二問起了曹小云的事情。
這傢伙,還真是,對我也沒見他對誰這麼上心過,對於曹三的樣子,我只能苦笑,不過心裡倒是跟上開始對那個傢伙越加的好奇,老實說,在先前三斤說到那個人時,我心裡已經有了一個人影模糊出現。
只不過我覺得還是不太可能,畢竟他應該早早離開了纔對。
鬼市已經沒了太多繼續逛下去的地方,這兜兜轉轉的,居然又讓我遇到了一個傢伙。
“倒還真是冤家路窄。”
看着目光裡越來越近,一臉笑眯眯的傢伙,我輕道。
來人不是其他,正是一開始來到鬼市後給我和馬小玲引路的嚮導。一開始倒是沒有料到會成現在這模樣,漸漸的,倒是跟地府的關係越加的緊密。
“敢在這個時間段大搖大擺閒逛的人,我想一定是這一次爲數不多的兩位引路人之一了。”
那嚮導來到近前,先是跟我行了一禮,這才笑眯眯地道。
“誒,可別誤會,我可不想跟這個地方有太多的聯繫,我一沒簽你們地府的合同,二沒拿你們地府俸祿。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說着,我就想着要離開。
讓我詫異的是這傢伙似乎並沒有要攔住我們的意思,只是在我離開後,一直笑眯眯地看着我,直到我跟三斤幾人走到了岔路口,這傢伙纔沒頭沒尾地再度開口道:“你會回來的,要不了多久。”
沒有去理會這傢伙的話,不過對於木業上神給的這個職位,我反而有些不那麼踏實,畢竟前也有引路者,上官斬可還在外面呢,雖說他引的人跟先前木業上神說的那些傢伙有一定差距,可也沒無用到需要重新找人的地步。
這麼想着,沒多時我們就已經來到了鬼市的入口位置,從這個地方通過霧門出去,也就到了外界。
“我說三斤,你是不是記錯了,還是那傢伙說的另外一個地方。”
看着眼前空無一人的街道,雖說知道鬼市冷清,可先前三斤也說過,那個人會在鬼市這裡等我出去。
可現在我卻是一個人都沒有看到。
三斤也撓了撓頭,這才道:“不會吧,當初那個傢伙的確是讓我把你帶過來這裡的啊,怎麼會沒人呢?”
說着,還自顧自地開始在四周尋找起來。
不得不說,鬼市的蕭索會讓人覺得不習慣,就拿眼前的這入口來說,入口處有一座石橋,橋下就是陰冷的陰河水,而橋上雖有木,可早已沒了樹葉,只有一些乾枯的藤蔓說着橋頭生長在兩岸。
不過就在我把目光放在那橋頭上時,心頭卻猛的一動,而後就快走了幾步,還將四處亂逛的三斤也叫住了。
因爲我在那橋頭上,居然看到了一個人影,只不過那傢伙渾身上下都裹在灰袍裡,若是不仔細看,的確看不出在那本該無人的角落裡,會突然出現這麼一個傢伙。
三斤別過頭來,順着我所指的方向看過去,只看了一眼,就斬釘截鐵地道:“不錯,就是他,飛哥,就是他讓我帶話的。”
說到這裡,三斤趕忙衝上了前去,我同樣快步跟上,幾乎是來臨的剎那,那灰袍裡的傢伙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將身上的黑袍往裡緊了緊。不過這一緊,就將黑袍整個扯到了地上。
他掙扎着起身,將那黑袍用力撣了撣,似有所覺地回過頭來,只一眼,我整個人呆愣在原地,這種感覺,猶如五雷轟頂,下意識地,我摸向了先前留在身上的三塊銅錢,可這一摸,居然只摸到一塊,至於餘下的,竟是化作一片齏粉,被我從身上掏了出來。
在這一瞬,我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
……
上官斬的飯館。
在出來的一刻,我沒有最先打電話給馬小玲告訴她我出來了,而是直接來了上官斬的飯館,讓他做了頓好吃的,實在不是我自己在底下給憋的太久,有些想念飯菜的味道。
實在是因爲現在我身邊的這個傢伙。
五散人估計是餓壞了,在上官斬端出第一份叫花雞時,就忍不住大快朵頤起來,這叫花雞還是上官斬準備犒勞自己的,沒成想被突然過來的我借花獻了佛。
衆人都沒有開口,曹二被我安排給上官斬幫廚了,曹三就在我身邊一同坐着,至於三斤,現在應該已經回到他的地方了。
從鬼市出來,大家都再度分道揚鑣,當然,除了眼前的五散人,也不知他使了什麼手段,居然跟我們一同出來了,還在一個地方,而他的第一個要求,就是先請他吃一頓飯。
“如何,這裡的飯菜可還合胃口。”
對於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傢伙,或許一開始我有所輕看,可到的現在,卻是沒了任何輕視之心,不爲別的,就爲他曾兩度救我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