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一眼,就能讓一個人焚燒不成。
曹三眼見後者還敢在他面前施咒,整個人徒然暴怒,一拳又狠狠揍在了那傢伙的下巴上。
清脆的骨裂聲響起,出乎所有人意料地,那傢伙居然就這麼倒在了地上,似乎是暈了過去。
這一刻,我才示意餘下的學生們趕緊離開。而我自己,也開始走近曹三跟曹二。
先前他應該也對靠近的曹二施了咒,可沒什麼效果,這才又把方向調轉在了曹三的身上,可依舊沒效果,被曹三打斷之後,便又放到了我的身上,好在我體內的九世法力並不是浪得虛名,同樣將這股力量給壓制了下來。
如此一來,不過幾息的功夫,這傢伙就施咒四次。應該是隨着他的一個念頭,就能完成施咒的整個過程,如此恐怖的能力,倒是讓人倒吸冷氣。
不過他的身體出乎我意料的脆弱,跟一個普通人比起來,似乎也並沒有太多的特殊,僅僅是在曹三的一拳之下,就直接暈死過去。
雖說曹三的力道不是一般的強,可如此輕鬆就將一個眼線給解決,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來到那怪異的少年面前,他的穿着,倒更像是電視裡那些行走江湖的大俠,在他身上,我察覺到了那股令人厭惡的氣息。就是這股氣息,在不過一秒的時間內,將那身處花季的少女全身燒了個乾乾淨淨。
曹三倒是不客氣,直接扒下了後者的長衫,我這才發現,在這傢伙的背上,正好有先前我們在死者的身下發現的那個火焰標記,看來就是他沒錯了。
曹三將後者衣物穿上,可現在這般,我卻是瞬間沒了主意,現在看來,這傢伙想要殺人,僅僅是一個念頭就可以,如果將他帶到其他地方,這傢伙如果一心想要殺幾個,我根本來不及阻止。
似乎是看穿了我心底所想,曹三直接從曹二身上撕下了一塊破布。他直接用這塊破布將少年的雙眼緊緊勒住。
“父親可以放心,只要他看不到人,是無法發動咒語的。”
我皺眉,可這傢伙先前讓那女孩兒燃燒起來的時候,可是隔了我們幾十上百米。
“這樣真的可行?先前他可是隔了這麼遠的距離,將那女孩兒點燃。”我將目光投向了先前我們吃飯的方向,不過後者卻很快再度開口。
“曹二說他正是察覺到了這個傢伙位置有過變動,才追過來的,想必這傢伙先前是在打飯,也不知他是用什麼辦法,聽到了那女孩兒說起他們,所以就直接……”曹三沒有繼續說下去。
我點了點頭,將少年給提在了手裡。這裡發生了命案,應該通知金水行過來處理屍體,不過抓住這傢伙的代價也過於大了些,雖說事出突然,可一個活生生的花季少女就在我面前毫無徵兆地死去,那股力量讓我感到無力。
倒不如我自己力量弱小,而是救不了別人的無力。
當金水行趕到現場的時候,他也怔住了,特別是在我的一番口述之下。畢竟那女孩兒是在我面前自燃的,我也錄了口供。
第一個眼線被帶回了局裡,我不太放心,加上金水行的執意要求下,我同樣跟着去了警局。不過我擔心的是剩下三個眼線,其中一個被抓,另外幾個要麼老老實實,要麼作出一個癲狂的事情。我不知道他們四個是否是熟識,而且眼下還有一個讓我疑惑的點。
經過調查,被我們抓住的眼線名爲王浩,不過這傢伙在年前才進入順德,更是那種所有人眼中的乖孩子,學習成績優異,待人也彬彬有禮,根本是不可能成爲殺人犯的一個人。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卻是我們要找的眼線。
這擱誰能信,而且王浩進校還不滿一年,先前的那些案子,又是誰做出來的。
“你確定是這傢伙麼。”
金水行不確定地開口問我,我點了點頭。“絕對不會錯。難道我還信不過麼。”
金水行的苦衷我知道,這傢伙才被帶來警局沒一小時,他的家人就已經找上門來了。
絕對不能讓他離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我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跟金水行說的。後者聽完只是點頭,卻沒有更多實質性的表現,我從他臉上看到了無力。
我突然反應過來,這是個現代化科技社會。
王浩的家人帶着順德食堂三樓的監控錄像找上門來,錄像裡顯示我們在吃飯,然後坐我正前方的女孩兒在那裡有說有笑地吃着飯,僅僅下一瞬,整個女孩兒劇烈燃燒起來,錄像裡的我面色微微一變,而後就直接塞了個東西在金陌陌手裡,就直接跟着曹三追了出去。
可問題就在這裡。
錄像裡,王浩從始至終都坐在座位上吃着飯,可衝向他的曹二跟曹三,卻是不由分說衝他奔了過去,而後曹三一拳,將其打暈在地上。
一切的慌亂和恐慌,似乎都只是我們三個製造出來的,而這其中的一切,都很王浩沒有任何關係。
的確,他只是靜靜地坐在他的位置上而已。
攝像頭不能拍到他對那女孩兒施咒,拍不到他對曹二曹三,甚至對我施咒,能拍到的,僅僅是曹三這看起來不過六歲孩童的傢伙,一拳把人給打暈了,下巴也脫了臼。
我居然把這麼重要的一茬給忘了。
驀地,想起當初師兄跟我說過的那句話,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是沒有鬼的。
所有的矛盾指向曹三跟曹二,還有我的身上。加上王浩的父母一哭二鬧三上吊,金水行迫於壓力,還是將王浩放了,若不是他極力維護,只怕是我們反而要被當成嫌疑人給抓起來。
當初我塞給金陌陌的扳指也被當做證物給拿了回來,這令我憂心忡忡。事情的發展和預料,完全超出我的想象。如此一來,想要抓住他們幾乎是不可能。
從王浩來看,眼線施咒根本不需要做什麼,一個念頭就能成功,如此之下,利用刑偵手段將其繩之以法的念頭,幾乎是天方夜譚。
“難道這麼多年過去,你們上級就沒覺得什麼不對勁麼,大爺的。”我一拳砸在身前的玻璃桌上,第一次覺得無力感籠罩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