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諾言爲世間最無用

李菊:他早已經娶了我的好友生了孩子,如今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冷情:我是他前些日子在河邊救起的,那時的他就已經如此瘋癲,我請過大夫爲他瞧病,說是受過多次強烈刺激瘀滯腦海變得瘋癲,之後瘋癲的生活又受盡欺辱食不果腹衣不蔽體,導致身體也是越來越差。爲他瞧病買藥治療是需要錢財的,所以今日我來取我該得的那份。

李菊站起身:等着,我馬上取來

李菊跑回到屋內拿出一個小匣子,交給冷情,冷情單拿出其中一部分。

冷情:雖然你與他是老相識,但是你一個女人十分艱辛,你要活着,我拿我該得的一部分就足夠。

李菊:那是我對他的一份心意,還有,我,我想與你一同前去看看,興許能幫上些什麼。

冷情:你與他之間的事情我不瞭解,但是你與我同是女人,我看的出來,你對他是在乎的,他生病你是着急的,與我一同回去也好,走吧。

大夫正在廟內等着:他得的是癔症,受過刺激心裡鬱結瘀滯上腦時間長了便瘋癲了不過不是太嚴重,只是這些年生活不常身體差得很,切記不要讓他再受刺激,我開些藥你們煎於他喝,好生照料不日便好。

冷情:大夫,錢我取來了,您可以治療他了,麻煩您等這麼久

冷情送大夫出門,李菊坐地上伸袖爲李植擦臉,輕撫身上的傷痕,不自覺的竟掉了淚。。

李菊:看來他這些年是受了很多苦的,以前的他是那麼意氣風發,沒曾想變成今日的模樣,而他就在我身邊不遠不近這麼多年,我卻從未看到他。

冷情:他很快會好起來的

李菊:是,他一定會好起來,這裡不適合他養病,我要帶他回去,回去養傷。

冷情:你是願意重新接納他還是出於可憐?大夫的話你也聽到了,我不想讓他再次經受刺激!

李菊:我不會再放了他,以後我能照顧一分便照顧他一分,我只想讓他好,不管他是怎樣選擇我都接受。以後的日子還是要看我們是否還有那個緣分。

三人圍坐在桌前,氣氛凝滯尷尬,收拾整齊乾淨的李植看起來更像是南嶽植,冷情心頭紛亂不知爲何,不敢正看他。

冷情:你的病已然大好,恢復神智,如今有些事,也該說個明白,有個結果。

李植:是,該有個結果了。

李植看着李菊:那年我眼看着你即將嫁給別人又不肯見我,我一氣之下便在你之前娶了你的好友;因着她是你的好友,自是明白我們之間的情誼,我忘不掉你,她心裡明白,卻從未說過什麼,與我四處奔走,她隱忍很多。如此相敬如賓過了多年,日子平淡卻也和睦。後來遇上天災當時所在的村裡發生瘟疫,村裡的人幾乎死絕了,她與我們的女兒也未能倖免。如此打擊到我身上便有些想不開,逐漸也就變得之前的模樣了。

李菊:你爲什麼娶得是她?我的好友!

李植:她說你並不是自己願意的,爲母遺命難爲。她說她是最明白我們之間的情誼和苦楚的,要替你照顧於我,說這是她能做的。她說你希望我好,這是你想看到的。

李菊早已淚流滿面:真是苦了她一輩子

冷情:世間難得的是真情,更難的長情,你們緣分未盡得以再次相聚,如此便重新在一起吧!

李菊:事情過去那麼多年,是我嫁人背棄在先,如今又人老珠黃,怎好有臉

李植:小菊,你我二人皆嫁娶過,你在我心裡比什麼都重要,愛你就會接受你的一切,而且我是個不祥之之人,妻女皆死唯獨留我一人孤苦至今,我更擔心會害了你。如今你活生生在我眼前,我不捨再次放棄你……。。

冷情一飲而盡杯中酒:情義 情義 有情有義,顛沛流離這麼多年的你們已經浪費了那麼多年華。那些子虛烏有的東西是打不散真心的,只有你們自己放棄纔是敗了。

李植堅定的拉着李菊的手:小菊,讓我們一起度過餘生,可好?

李菊:既然老天讓我們重新相遇,從此除了死亡,再也沒人能讓我們分開

李菊和李植相對而笑,滿眼愛意滿室溫情。此時對門老闆推門而入面帶怒容話裡帶刺。

對門老闆:還真是郎情妾意啊。

李菊站起身語氣對峙:來小店有何貴幹?

對門老闆想走近李菊,卻被李植用身體擋住。

對門老闆見此情景只得嘆氣似乎是下定了決心:小菊,我知道你怪我,如今你找到了當初的人,我也知道我不該出現。只是這麼多年來,我只能相信你

李菊聽見此話繞到對門老闆面前:可是出了什麼事?

對門老闆:小菊,從看見你第一眼我就是心裡眼裡全是你,只是我是家中獨苗不能再我這裡絕後,父親命我休妻再娶,我不捨放棄你,可是父命難爲,還是遺命;我只得娶個小妾延續香火。我知道我性格懦弱讓你受盡委屈。我知道你平日的隱忍,我知道那個小妾對你的欺辱,只是我知道自己身患不治之症,所以就順水推舟的讓你走了,後來那女人發現了我的病偷偷卷錢跑了,只留下我和幼兒,我便獨自帶着孩子過,因爲孩子我的身體堅持的也就久了些。如今我知命不久隨時撒手人寰,可憐我那幼兒無人照顧,所以只能過來求你。

對門老闆拉出身後七八歲的孩子:我知道你的性格,如果你會接受這個孩子必定會好好待他,現如今我只願把他託付給你,待我死後你把那鋪子變賣,錢財交由你保管,只求你能好生照顧與他。

李菊看眼孩子,面色陰晴不定。

對門老闆重重跪下:小菊,我知道你爲難,但是這是我家唯一的香火,唯一的希望,我不求他出人頭地,只要他能好好活着。小菊,求你,幫我!來世當牛做馬,我甘願。

李菊看着對門老闆許久,又轉頭看看孩子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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