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別說，最近追債追的，天天跟那幫大臣玩之乎者也，他多少也受教了點兒，文化提高了，腦子轉得快了，嘴皮子也越來越溜了！
李衛輕拍了下桌子，十分義憤填膺：“側福晉您說，八爺是不是特別無恥，特別奸詐！”
顧悠然“噗嗤”一聲笑了。
怕是也只有李衛能將這種事兒擺出來說了。
認可的點了點頭，她笑着道了句：“李大人這是忘了之前跟您講的了？”
李衛皺着一張臉：“奴才沒望！可您說的那個畢竟太遙遠了不是？拿不準啊……反正奴才現在就看見康熙爺極爲寵信八爺，又是賞賜又是加爵的！奴才生氣！！”
四爺哼了聲：“氣也沒用！你好好把你手上的那些事兒辦利索了，這比什麼都重要！其他不該你想的別瞎想！”
李衛憋氣，卻也沒什麼好辯駁的，主子的話就是聖旨：“知道了。”
又小小聲的嘀咕了句：“奴才也沒不利索啊，比您利索多了，您昨兒個還偷懶呢……”
四爺耳朵尖，聽見了：“你說誰偷懶呢？”
李衛抿緊了脣，滴溜滴溜的眼睛瞟向遠方，“奴才什麼都沒說……”
顧悠然這回倒是沒笑李衛滑稽的形態。
以爲她笑不出來。
昨兒個四爺偷的懶全在她身上應着呢……
這會兒她腿根兒還疼呢，傷不起啊……
四爺淡淡瞥了眼李衛：“還有事兒嗎？”
李衛搖搖頭：“沒了。”
又道：“沒事兒奴才就不能多跟您嘮兩文錢的，交流交流感情嗎？”
四爺惡寒：“……”
“沒事兒就趕緊回去辦差去！磨蹭什麼？還想留下來蹭飯不成！？”
李衛：“……”
扁扁嘴。
哼……被發現了。
不情不願的，李衛還是被四爺趕走了，回到戶部催款的時候，那架勢比餓狼還兇殘。
花名冊敲得梆梆響：“你是老臣你就可以不還債嗎？！你是元老你就可以仗着皇上的厚愛恬不知恥嗎！？你以爲你滿肚子的之乎者也就可以糊弄本官、給本官施壓、以免了你的債務嗎！？”
“休想！！！！！！！！！！！！”
曹寅坐在中央，瘦小的老人被他吼得一顫一顫的。
抖了抖脣，忍不住委屈無奈的辯解：“我，我沒說不還，只不過……四十萬兩銀子，數目太大了，一時換不了而已，還請你再寬限寬限……”
“寬限不了！！！”
“你借銀子的時候怎麼不說數目大呢？哦，現在想賴賬了，就嫌數目大了，你休想！！”
“其他官員都如數歸還了，爲何要給你寬限日子！？”
“本官一向一視同仁！！！”
曹寅被他堵得說不上話來，最終只能無奈的垂着頭，顫顫巍巍的走了出去。
那背影看着還真有些可憐。
李衛瞅着一時間也有些不忍心。
可他欠的是朝廷的銀子，他要是還不上銀子，不知道會有多少個比他還可憐的老人會餓死街頭呢！
李衛這麼一想，心裡又好受些了。
只是……
他總覺得此事還是告訴下四爺比較好！最起碼得查查他爲啥借了那麼多的銀子！
他也不像是貪官，不應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