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怕？”
“是一根手指頭這麼怕？還是無根手指頭這麼怕？”
顧悠然伸出手跟他比劃了一下。
雖然他還小，不懂數字多少，卻已經有了能夠分辨“量”的能力。
弘晝擡起小腦袋看了看額孃的手，眨了眨眼，覺得可能還不大夠，半響後，朝額娘舉起了兩隻張開的小手。
顧悠然笑了笑。
兒子能不排斥跟她交流，並且向她表達很認真的表達，那就說明這件事沒有對他幼小的心靈造成創傷。
害怕有，但只要進行合理的疏導後，應該就會沒事了。
四爺聽見了媳婦兒對兒子如此認真的提問，覺得有些太看重了，便道：“小孩子，過一會兒就忘了！”
“他又是個男孩兒，不能太膽小，從小就有這種經歷，也算是好事兒！”
四爺對待兒子，向來粗枝大葉，糙的很。
顧悠然：“……”
這事兒要發生在你寶貝閨女身上，估計你能把那小太監揍到面目全非。
四爺也不只是這麼閒閒的說說而已，拿了塊兒點心，放到了兒子面前：“這是你最喜歡吃的糕點，就這麼一塊兒了，你吃不吃？不吃就給你姐姐吃了……”
小胖妞兒在一旁緊緊的盯着阿瑪手上的那塊兒糕點，黑眼珠子一動不動，甚至還不自覺的嚥了下口水……
顧悠然：“……”
看來這話是真話。
她本以爲兒子會遲鈍些的，卻沒想到，小傢伙的小手直接就伸過去拿了，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顧悠然：“……”
小閨女圓嘟嘟的小臉兒漸漸露出了崩潰的神情，漸漸的張大了小嘴兒，要哭。
難以置信的看着她阿瑪。
哇哇哇哇哇……居然把她最喜歡的點心給弟弟吃了！
還是讓她親眼看着的！
哇哇哇哇哇哇……
小胖丫頭乾打雷不下雨，四爺還是寵閨女的，生怕閨女掉眼淚，趕緊從兒子嘴裡奪食，把兒子剛啃了一小口的點心塞閨女手裡了。
這回弘晝要哭了。
跟他姐意思意思的哭哭不同，他是真哭。
哇哇大哭，響徹大殿。
小孩子哭是常事兒，也沒人在意。
四爺生怕媳婦兒願他把兒子弄哭了，趕緊把剛塞給閨女的點心掰了一半給兒子。
打哈哈的笑笑道：“哭一哭就好了，發泄一下情緒，對身體也好。”
“點心一人一半，小孩子嘛，要從小懂得分享。”
顧悠然：“……”
能把偏心說得這麼冠冕堂皇的，也就四爺您一個了。
……
壽宴後，四爺欺負完他兒子，就去欺負他老子去了。
顧悠然這回是真沒攔住。
她轉身交代人將小格格和小阿哥的披風拿來的空檔，四爺就不見了。
連他最寵愛的寶貝閨女，平時只要他在都是不離手的，如今卻給王嬤嬤妥妥的抱着了。
蘇培盛也不見了。
顧悠然頓時覺得要出事兒。
忙問小桂子，“人都去哪兒了？”
小桂子摸摸鼻子，看着乾清宮的方向，小聲道：“我師傅跟着主子爺去幹仗了！”
顧悠然：“……”
這話實在有些冒失。
小順子怕主子擔心，忙拍了下小桂子的帽子，斥道：“瞎說什麼大實話！那叫算賬！”
顧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