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爺再三看了看，幾乎能徹底肯定——這就是顧悠然的字！
他之前和老十去後罩樓的時候，見過她練的字。
趕忙問那個掌櫃的：“來人長什麼模樣？”
掌櫃的說起來倒覺得挺有意思的：“來了五個人，爲首的個不高，長得很白淨，說話聲音很女氣，像是富人家嬌養的小公子。”
九爺聽他這麼一說，心裡就確定了一分，又問：“是不是帶着個帽子？眼睛大大的，會說話，櫻桃小嘴，柳葉眉？”
“嘿！爺，您可真是神了！您說的全中了！！”
九爺心想，那就絕對是沒錯了！
有些激動又緊張的合起扇子敲了敲桌面，問道：“答應她出版了？”
“沒有！”掌櫃地說起來，懶散地搖搖頭：“哪兒敢啊？文章倒是寫的挺有意思，就是太跳脫了些，有些觀點簡直滑天下之大稽，這本書要是出了，非被定爲反書不可！奴才就沒敢給這位小公子出！”
他看他衣着光鮮亮麗，也不想是缺錢花的，估計是富人家的小公子閒着沒事兒幹寫着玩的，所以連給他提意見都沒提。
這要是寒酸點兒的窮秀才，他也不是那惡人，肯定得給人家指條明路，好歹讓他把裡邊的觀點修一修，畢竟是指着吃飯的傢伙呢！
九爺皺眉。
怎麼能不給出呢？
她一定很傷心。
“什麼觀點啊？還能被認定爲反書？”九爺擰眉問道。
他一直都知道她不脫俗，神秘而古靈精怪，經常會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甚至是很超前的思維。
他沒覺得有問題，只要不破壞規矩，上邊人查書的時候不那麼斤斤計較，大不了他到時候使銀子遮掩過去！
“書裡邊提到了什麼‘男女平等’，還有‘一夫一妻制’……您說，這不是逗樂呢麼！”
九爺一聽，就這個啊，挺好的啊，笑了笑，神情不那麼緊張了。
揮手用扇子敲了掌櫃的腦門一下子：“你他媽才逗樂呢！”
掌櫃的被主子爺這麼驟然一教訓，有些發矇。
“愣着幹嘛！？等着爺請你啊！還不派人去把人追回來！這麼好的稿子，你要是弄丟了，讓爺發不了財，爺明兒就收拾了你！！”
掌櫃的一聽就有些腿軟。
九爺平常樂呵呵的，其實一身的混不論，那手段，可毒着呢！
掌櫃的立馬哭喪着臉，苦巴巴的：“可是九爺，他這觀點，確實有悖咱們所學的孔孟之道啊……”
九爺那雙眼睛，冷嗖嗖地看着他：“孔孟之道說一夫一妻制有損引得了還是怎麼了？這是千古佳話懂不懂！？這叫深情！不懂就閉嘴！！”
掌櫃的被九爺堵的閉嘴了，又小聲爭辯了句：“可是那男女平等……”
“武則天還是皇上呢！那怎麼了？女人有能力，也應該得到公平對待，這是合情合理的啊！你說說你，思想怎麼這麼迂腐！”
“按你說的，男女不該平等，男人地位永遠高於女人！你敢進宮去跟娘娘們比高低嗎？”
掌櫃的被九爺堵的算是真無話可說：“九爺，您不能淨舉這些偏激的例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