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皇上一看臉都不對,那人定然是假的了!剩下的事兒也就能牽扯出來了!”
顧悠然覺得這個辦法超級好,蛋寶也崇拜的看着額娘,小腦袋認真的點着表示支持。
四爺卻搖了搖頭:“不行……”
“如今李衛是摸清了這些考生,且李衛沒跟受賄官員同流合污,所以若是真在殿前出現冒名頂替的人,若是對不上號,他當場就能將人指出來。”
“可對那些對考生並沒有那麼熟悉甚至連見過都沒見過的人,很容易矇混過關。”
“既然是找人替考,他們就會找一些長相相似的人,到時候若有些地方考官覺得奇怪,替考的考生就會以畫師畫技不精爲藉口,魚目混珠。”
“再或者,那些考官根本就直接被兩江總督他們給收買了,到時候畫奉上給皇上看的時候根本就被換成了替考升的畫像。你想,偌大的兩江都能上下都攪和在一起,還有什麼人是他們不能收買的?”
“再再或者……考官中有李衛這樣的硬骨頭,不被收買,可你以爲這樣,他們就沒有手段了嗎?”
“像兩江總督這些人,撈銀子都撈得雙眼冒紅血了,什麼幹不出來?他們受賄的目的是讓人家中舉,中了舉以後,他們這條黑路上的名聲纔有了,明年纔好繼續撈,不然他們不守信用,明年這錢就沒人給他們了,大家都不傻……”
“可他們更狠而已。”
“若是考官買不通,鬧到皇上那兒,他們必死無疑,所以在這之前,你認爲他們會做什麼?”
四爺看着然然,等着她想。
然然當即想到了一個不好的結果,可是她不敢說。
太可怕了……
不會吧,這麼草菅人命啊……
不過這是古代嘛,命如草芥,人如螻蟻。
顧悠然無奈的輕嘆了一聲。
李衛倒是乍然驚醒一般猛地拍了下桌子:“操!這幫孫子!!那爺,我現在是不是還要保住那傻不愣登的解元的命啊!?他若是死了,我這手裡的證據還沒找到,到時候不就讓兩江總督他們脫身了嗎?”
四爺點點頭:“在事情沒有查清之前,你確實應該這麼做。”
“呀呀個呸呸的!”
雖然要保護個混球很不爽,但一想到最終是爲了保護那些江南學子們的利益,李衛也不貧了,麻溜兒的站起來了,風風火火的:“爺,奴才不跟您多說了,奴才走了!!”
說罷,他就直接往出跑,似乎很怕那孫子晚一秒鐘被人宰了。
顧悠然笑笑:“他還真是說風就是雨啊!”
四爺搖搖頭,點評:“還是不夠穩重!”
“哈哈!”顧悠然瞧着四爺認真嫌棄的表情樂得不行,忍不住爲李衛說上一句:“他兩年左右能鍛鍊成今天這樣兒,已經夠可以啦!”
“您還記得您當初見他時什麼樣兒嗎?”
四爺淡漠的臉嫌棄得都扯脣了。
穿得跟個乞丐似的在大街上罵皇帝老子,憤青一個,偏偏然然幾句話以後,那小子情商低的就把他當親兄弟了。
抱着他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訴苦。
這也算是他這輩子都不會有的體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