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若畫像上的人是準葛爾部落的，顧悠然是真心希望趁女兒還小，趕緊忘了的，否則將來若雙方真有什麼糾葛，結果不堪設想。
剛纔是曦兒走神兒，現在卻變成她了，顧悠然被女兒輕輕搖晃了下手臂，稚嫩的聲音誦讀着朗朗上口的八榮八恥，將她的遊走的心思拉了回來。
“以熱愛祖國爲榮、以危害祖國爲恥，以服務人民爲榮、以背離人民爲恥，以崇尚科學爲榮、以愚昧無知爲恥，以辛勤勞動爲榮、以好逸惡勞爲恥……”
曦兒歪着腦袋，很快便背出了前四段兒，“額娘，我背得對嗎？”
顧悠然笑着點點頭，如今還沒入春，茶水放在桌面上涼得極快，杜鵑已不在身邊，她便讓大喜又重新倒了被清茶給女兒。
“曦兒可都知道是什麼意思？”
曦兒點點頭：“都知道。”
八榮八恥中的意思很直白，只是，她確實還不太瞭解什麼叫“科學”，便開口問了：“額娘，‘科學’爲何物？”
“科學啊……科學是指發現、積累並公認的普遍真理或普遍定理的運用，已係統化和公式化了的知識。”
曦兒萌萌噠的看着額娘，被說得更懵了。
顧悠然又進一步的解釋：“科學就是對已知世界通過大衆可理解的數據計算、文字解釋、語言說明、形象展示的一種總結、歸納和認證。它不是認識世界的唯一渠道，可其具有公允性與一致性，其爲探索客觀世界最可靠的實踐方法。”
曦兒：“……”
小呆瓜充分確定了：她是學渣。
完全聽不懂啊。
顧悠然抿脣，長“嗯……”了聲，頓了頓，選擇了最通俗的解釋：“科學呢，是一種非常正確的價值觀。但它不是信仰，而是拿證據說話。準確的說呢，它是一種態度、觀點、方法。可同時，科學的本身具有悖論。”
曦兒勉強聽得懂了，問道：“什麼是悖論？”
“悖論就是相互矛盾的結論。拿科學來說，不同的專業學科的東西很容易被混淆和認爲是矛盾的，但其實，它只是反映了科學認識事物不同的多個複雜方面。”
曦兒雲裡霧裡的也算是聽明白了，“就是……是也不一定就真的是，不是也不一定不是。”
顧悠然笑了：“閨女，你還是很有學文的天賦的！”
這也算是遺傳她了吧，跟四爺比了這麼久，總算有點兒欣慰。
“那額娘，具體科學又是什麼？”
“科學是使主觀認識符合客觀實際，和創造符合主觀認識的客觀實際的實踐活動。”
曦兒：“……”
懵了。
“也可以說，科學性就是符合客觀實際的真實屬性，由實踐檢驗並無限趨近真理的方法。”
曦兒：“……”
又懵了。
蒙圈的看了額娘許久，最終，小公主眨了眨眼：“額娘，我還是背八榮八恥吧！”
顧悠然費盡口舌，卻很是遺憾，只得無奈妥協：“……好吧。”
又怕閨女被專業術語弄得灰心，便道：“這些東西你現在不懂沒關係，以後總會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