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氏捂着臉,委屈卻不敢反抗。
“您,您說……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李氏也是被逼急了,厲聲斥道:“呆着不動!”
現在除了靜觀其變,又能做什麼呢?
李氏怕德氏浮躁,再出亂子,指着她警告道:“你給我老老實實地呆着!從今兒個起,除了給福晉問安,哪兒都不許去,更不許多說些什麼話!你若是膽敢被人抓住什麼把柄……”
李氏陰森森地猛然靠近德氏,她那張陰狠冷厲的臉驟然放大到她面前,威嚇她:“我就讓你死!!”
德氏被她嚇着了,那麼多日的受辱,她現在想起來還是一陣顫慄,忙不迭的點頭,趕緊連滾帶爬的告退了。
李氏這才稍鬆了口氣,緊攥着拳頭,眼神危險的盯着某處。
他們若是真查出來了什麼,那就只有讓德氏來當這個替罪羊了!
……
當天晚膳過後,又隔了一段時間,天已黑的入夜,宋氏自己提着一盞燈籠來了。
也沒帶身邊的侍女,披着一身素色的斗篷,臉色掛着溫淡的笑,非常有禮地請前院兒的奴才幫忙通傳一下,說是要見老祖宗,她之前私藏了一副畫,想要跟老祖宗一起品鑑品鑑。
前院的奴才通傳過後,宋氏進去了。
一屋子的人,不僅老祖宗,四爺和顧悠然都在,就連弘昀也在。
宋氏進去行了禮,先是把自己帶來的畫奉上,接着就狀似無意的提起了她夜間散步,卻遇到了德格格醉酒的事兒。
“奴才也不是告狀,就是覺得這德格格着實有趣,一定要說出來讓老祖宗高興高興。”
蘇麻喇姑心道又是個不一般的女人啊,面兒上笑呵呵的慈愛的很,拍拍她的手:“你有孝心了……”
宋氏溫婉的回了句:“奴才應該的。”
然後就聊起了她半夜遇到德格格的事兒:“奴才也見過不少醉酒後就說胡話的,卻從沒見過德格格說的這麼有趣的。許是從李側福晉那兒把酒言歡,暢談的高興,竟也拉着奴才的手絮叨起來……”
“說是她們家多有錢,她晚上吃了多少個菜,又說了和李側福晉划拳贏了的事兒,還口齒不清的說什麼毒啊兇啊的……奴才想,她定是說跟李側福晉划拳賭贏了,李側福晉就耍賴兇她的事兒……因爲她當時的表情啊,真是太得意了!”
“除了剛見奴才穿了一身素衣的時候嚇一跳,以爲遇到鬼了呢,說起其他的,都高興的很。”
說罷,宋氏又胡亂扯了些別的事情,就又道:“天色不早了,奴才就不再打擾老祖宗休息了,奴才告退。”
她這來的突然,走的也突然,似乎是爲了告知什麼。
老祖宗扭頭看向四爺,嘆道:“小四啊,你這府裡的女人,都不簡單呦!”
這麼一大堆心思複雜的女人,以後若真稱了帝,權勢上的交鋒再一上來,那就更不簡單了!
四爺摸摸鼻子,看了眼顧悠然,尷尬的輕咳了一聲:“瞧您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