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兒坐在最靠門的位置，自然也扭頭去看了。
阿瑪這副樣子實在是嚇人，也察覺到自己剛纔的話確實有失德行，她害怕的低下頭去，小身子瑟瑟發抖。
四爺盯着她垂下的小腦袋，聲音沉厲，冒着怒火：“你再給我說一遍！？”
涵兒的腦袋垂的更低了，身體抖動的厲害，死死咬着下脣，眼睛驚懼的閃爍着，幾乎要在阿瑪這樣低沉冷冽的語氣中哭出來。
四爺一把將她拽起來。
所有人都被他這猛地一個動作嚇了一跳。
顧悠然瞧着，還真有些害怕四爺伸手打孩子。
反正，她是覺得小孩子就算再壞，可以教，但最好不要打。
萬一給孩子留下心理陰影了怎麼辦？
可這個時候的教育方法，都是棍棒教育吧？
涵兒被阿瑪這麼一拽，直接嚇得哭出來了。
她覺得她要捱揍了！
四爺受傷極不客氣地將她轉了個身，拽着領子提到顧悠然面前，道：“跟你額娘道歉。”
涵兒現在是沒有骨氣再像那天一樣，大喊一聲“她不是我額娘”了，卻也不願意跟眼前這個賤女人道歉。
她又沒錯，憑什麼道歉？
她本來就是賤女人！！
她爲什麼要跟一個賤女人道歉！？
涵兒心中憤憤不平，咬着脣，死活不說話。
四爺的耐心有限，他本來就暴躁的想要揍人了，孩子又這麼倔，不聽話……
想到她剛纔侮辱然然的那些詞彙，如刀一般扎進四爺的胸膛。
他本來就覺得虧欠着然然，孩子無法體會大人行事的深意，反而用惡毒的語言去重傷他的然然……
四爺心中有股股的怒火往上竄，擡手，一巴掌打到涵兒的背上，厲聲吼：“你說不說！？道不道歉！？”
涵兒本來就嚶嚶的哭泣着，這下哭的更厲害了。
沒等她說出話來，阿瑪的第二個巴掌又下來了。
她忍不住了，終於對着顧悠然小聲道了句：“對不起。”
她這句話說得十分不情願，且眼神緊盯着顧悠然，十分憤恨。
顧悠然在四爺開始打孩子的那一刻起，就拉過弘昀抱住，把他的小腦袋按進自己的懷裡，又堵住他的耳朵，不讓他看見，聽見。
她不想在他小小的心裡留下陰影，覺得他的父親是個殘暴的人。
且……涵兒的目光實在是太過怨毒。
這樣的眼神若是被弘昀看到，恐怕也會是一輩子都忘不掉的陰影。
“大點兒聲不會嗎！？”
四爺沉怒，眼看着又一巴掌又要下來了，顧悠然於心不忍，抱着弘昀起身攔住：“算了算了，孩子嘛，要慢慢教育……”
涵兒怨恨地看了顧悠然一眼，“不用你假好心！”
說罷，怕四爺再打她，她直接跑了出去。
四爺氣得抓着她還要再打，顧悠然拉住了，給涵兒的奶孃使了個眼色：“趕緊去追……”
萬一出事兒了，四爺心裡肯定會難受的。
顧悠然把弘昀放下，讓奶孃先照料他吃飯，又跟四爺道了句：“以後你別當着我的面兒打孩子，我心裡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