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打從認識年氏的那一刻起,就看不上她。
明明囂張跋扈,卻又不似李氏那麼坦蕩,偏偏還總愛裝副賢淑的樣子,可臉上的嫉妒刻薄卻從未停止過,偶爾還拋卻矜持,孟浪得讓人躲避不及。
她是個處事糾結的、做作虛僞的、行爲放蕩的女人。
四爺眯眼盯着她,對她下了定論。
他一手摟住顧悠然的腰,絕對守護的姿勢,質問道:“你剛纔說壞了規矩?不說然然到底有沒有破了規矩,就說然然與你平級,卻比你多了‘和碩’封號……”
四爺陡然眸光一厲,聲音冷沉地嚇人:“你哪兒來的資格教訓她?!”
年清蝶被四爺這低聲一吼,嚇得怔怔的往後踉蹌了一步,更被他言辭中極親暱的“然然”二字,刺激得沒了臉面。
她到府的時間越長,就越能感受到四爺對顧悠然的偏袒。
哪種連掩飾都不掩飾的偏寵。
讓所有女人嫉妒,卻又無可奈何。
年清蝶咬了咬脣,到底是不敢在四爺面前放肆,吞下了一肚子的怨氣。
……
四爺帶着三位女眷進宮赴宴。
去的時候,坐馬車是四爺和顧悠然一輛,福晉和年側福晉一輛,可進宮赴宴,按照規矩,皇子只能與福晉做一處,其餘女眷坐在後側。
顧悠然和四爺分開,兩人都沒說什麼,年清蝶卻暗爽,走到顧悠然身邊,輕哼了一聲,一臉看笑話的諷刺得意:“再得寵又如何,規矩就是規矩,不是嫡妻就終究不是嫡妻。”
顧悠然看她宛若看一個智障,笑了下,“年側福晉是在說自己?”
“你——!”
沒等年清蝶瞪眼,她又若有所思的道了句:“哦,不對,有些對不上號呢,年側福晉可不得寵!”
說罷,顧悠然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就坐到了四爺身後的左側上。
清朝人,以左爲尊,拿同等職稱的官員來說,滿人爲左,居二品;漢人爲右,居三品。
年清蝶見她又搶先一步,氣得想揮劍跟她打一架,可又想到那個“和碩”的頭銜,咬咬牙,憋屈的坐在了右側。
四爺也坐在左邊,如此一來,雖是跟福晉坐着,卻總是頻頻轉頭,關注顧悠然的情況,宴會沒開始前,幾乎一直都側着身子跟她親暱的交談,見她桌子上有些級別不夠沒擺放的點心,直接端了自己桌上的點心放過去。
年清蝶看着兩人耳鬢廝磨,咬碎了牙根兒。
福晉覺得四爺當着衆人的面這麼做是不給烏喇那拉一族面子,冷峭出聲:“主子爺也該收斂些纔是,這兒人都看着呢……”
四爺微微蹙眉,單挑眉毛看了她一眼,“你吃?”
福晉一愣,反應了下他在說什麼。
四爺冷哼了聲,十分諷刺:“這點心既然你不吃,爺也不吃,怎麼就不能拿給別人了?難道還要浪費掉?年氏都懂的道理,福晉怎麼越來越沒腦子了?”
福晉被他說的臉色青一陣兒白一陣兒。
“沒事兒別瞎矯情!爺看着不舒坦!”
說罷,四爺又拿了盤點心,專門讓福晉看着,放到了顧悠然的桌子上。
福晉臉色陰鬱森黑,身體被氣得輕微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