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頓了頓，才道：“今年賑災又修了永定河，朝廷花銷大，爲了節省開支，就不三撥分着請了，直接一次宴請完，省得費時費財……”
四爺這麼說，顧悠然就有些疑惑了，她記得……
“爺，慶典中剩下的食物，皇上不都會採取新年祝福的形式賞賜給臣子們嗎？很少有被浪費掉的啊！請一次和請三次準備的也都是那麼多東西，何來浪費之說啊？”
四爺輕笑着捏了下她的鼻子：“傻丫頭！單就說承應宴戲這一項，除了宮裡專門調教出來的樂坊，還要請些著名的戲班子上來演出，那不得花錢啊？三撥人就得花三場的錢，索性一次都看了吧，這不就省出筆錢來了嗎？再加上其它各處……今年的除夕宴可是攢出不小的一筆銀子呢！”
顧悠然“哦”了一聲，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看來在盛大輝煌的場面背後，康熙爺還是比較注意節省節慶開支的。
但即使再節省，肯定也是一幅盛況。
她還是很期待一會兒會見到怎樣瞠目結舌地奢華場景的。
還有件事兒她也覺得挺有意思的，據說筵宴中除皇帝所用“御桌”由內務府準備外，其他宴桌多由大臣們按規定進貢。
按規定，等級不同，進貢的東西也不同，其餘的宴桌由光祿寺，即明清兩代掌管朝廷祭享、筵席及宮中膳羞的機構補齊，這種捐納酒席的做法大大減輕了國庫的負擔。
可是……
顧悠然嘿嘿笑着看向四爺：“爺，按照規矩，您是貝勒，應該進進3桌，羊2只，酒2瓶，奴才怎麼沒見到啊……”
四爺又笑了，他家小萌物總是時不時地冒出一兩句傻話來，可愛的緊。
彈了下她的小腦袋：“難不成爺還得親自抱着酒瓶子，再揹着手牽羊去赴宴不成？”
顧悠然被崩了下額頭，吃痛得淚眼汪汪：“那我也沒瞧見蘇公公準備啊……”
四爺笑得更厲害了：“說是進貢，其實就是掏錢從宮裡買！每個皇子都拉頭羊進來成什麼樣子？給銀票的話，爺們兒們都要臉面，自然不會給少了，內務府這筆賬，只多不少，到了年後，又是筆大進項，辦場宴會，只賺不賠。”
顧悠然嘖嘖感嘆：“這老爺子也太會算計了啊！”
四爺嘖了聲，挑眉，又敲了下她腦門兒：“怎麼說話呢？又不長記性不是？”
小萌物弱弱的捂着額頭：“不說就是了，幹嘛老彈人家……”
四爺瞧她這小樣兒，笑了笑，可談到算計，卻斂了些許的笑意：“內務府……？還不知道是誰在賺錢呢！反正這銀子是不會充到國庫裡就對了！”
顧悠然聽四爺這麼說，第一個想到了八爺。
九子奪嫡，八爺黨能跟四爺鬥得那麼狠，全靠小內府的支持啊！
什麼叫小內府？
就是明賬暗賬。
正兒八經的內務府做一本賬，給皇上看的，他們自己人稱作大內府；小內府的賬自然是給自己人看的，上面全是從宮裡的賬上漏出來的銀子，這要是被皇上看了，都是殺頭的罪，所以叫私賬，也叫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