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還是讓奴才來寫吧？”
顧悠然拍拍手上吃的糕點的渣滓，連忙上前去要把筆給奪過來。
誰知四爺還不肯呢！
四爺一瞪眼：“怎麼，你還敢嫌棄爺？”
爺的字兒雖說沒你寫的好看，但放眼大清國也是頂呱呱的吧？就被你這麼嫌棄了？而且爺是爲你才抄的這《女誡》啊！
四爺頓時覺得不爽了，特別爲自己鳴不平。
就繃着臉看她，看她有什麼話說。
顧悠然：“……”
她這麼做好像是有點兒不厚道，畢竟四爺是好心。
可是她的小命比什麼都重要！
寧願得罪四爺，也不能得罪李氏！
何況男人嘛，還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少年，哄哄就好了。
顧悠然狗腿地說：“爺，奴才這不是怕您累着嗎，換奴才來，您歇歇。”
四爺黑臉：“爺不累。”
什麼叫換她來？好像他上趕着寫似的！這小東西！
顧悠然被噎了下，毫不氣餒，她鑽研過關於四爺所有的史書，四爺雖然看着氣質如冰，非常不好說話，其實卻是個面冷心熱的耿直boy。
從他給臣子們在奏摺上寫的白話硃批就能看出來。
有一條她記得特別清楚，非常能顯示四爺的個性：
“朕就是這樣漢子！就是這樣秉性！就是這樣皇帝！爾等大臣若不負朕，朕再不負爾等也。勉之！”
在這種封建社會，想隨心所欲的想啥說啥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像皇帝這種一個人幹事兒，背後一羣人盯着，但咱雍正帝就是一個喜怒哀樂溢於言表的人，像的白話、俚語、戲言在他硃批的奏摺上比比皆是。
顧悠然還記得他更小一些的時候，大概也就十多歲，那時候還在阿哥所，康熙問起事情的時，四爺嘴最聒噪，叭叭叭說個不停，把康熙給煩的直批了他個“喜怒無常”，讓他回去反省。
四爺幼小的心靈受到了極大的傷害，打那起，才慢慢學會了閉嘴，直到今天都憋出內傷，變成一個面癱冰山臉了。
顧悠然這麼一想，就覺得，其實四爺的內心很豐富啊，別看他現在繃着個臉好像要把她掐死似的，沒準兒心裡在喊：快來哄爺，快來哄爺，怎麼還不來哄爺？
顧悠然小眉毛一挑，極上道地抱着他的手臂跟他撒嬌：“爺，可是奴才怕您累啊，您每天都這麼辛苦，不到天明就趕去上朝了，又在外忙碌到這麼晚纔回來，奴才還讓您幫奴才抄書，實在是不應該，您這麼爲國爲民的操勞，奴才心疼您……”
所以你還是別寫了吧，放下那根小狼毫，交給我！！
她圓溜溜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細長的睫毛似是在人的心尖兒輕輕的撓癢癢，四爺被她這副樣子哄得稍微順毛了些，可還是有些鬱氣在的，就哼了一聲。
意思是，還得哄。
顧悠然鬱悶：“……”
真是悶騷又傲嬌啊。
帝王家的毛，果然不是一次就能順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