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那個心塞啊，低着頭，也不敢看皇阿瑪是不是已經黑透了的臉。
小萌物這個表現實在是讓他有些痛心疾首。
顧悠然偷瞄了眼四爺。
見四爺一臉“自家哈士奇沒看好就放出來撒歡兒”的檢討表情……
顧悠然囧了囧。
好吧，她確實沒摟住。
她也不知道自己剛纔是怎麼了，哪根神經搭錯了，就突然站出來抽風了。
可事已至此，吃後悔藥也沒用了。
兩人一個站着，一個跪着，都戰戰兢兢的等着康熙爺的反應。
顧悠然一向是破罐子破摔的樂天派，她知道清宮裡的規矩，像這種“口無遮攔”的罪名，可大可小，四爺在這兒擺着，輕了是罰她的月銀，重了就是讓四爺休了她唄！
反正康熙爺總不會動不動就打兒媳婦兒板子的。
這麼一想，顧悠然也覺得沒啥。
不揍她就行，其它的，她不過心。
氣氛緊張的快要窒息了，康熙爺終於朗笑出聲來，也沒叫顧悠然起來，只居高臨下的問她，聲音很沉，很有帝王風範：“顧氏，你怕朕嗎？”
顧悠然眨巴眨巴眼兒，心想，我要說怕你，說明你是個昏君，只有昏君才用武力壓制人，讓人生畏。
而康熙早年爲了強化皇權，殺了不少人，他應該是最忌諱別人說怕他的，且他飽讀詩書、才華出衆，最想做的，是個仁皇帝……
可她要是說不怕，會不會顯得他沒了皇威，更會讓人覺得她不尊重他……？
哎呀，這可糾結了。
正當四爺要站出來幫顧悠然把這話擋過去的時候，顧悠然規規矩矩的給康熙爺行了個禮。
一雙大眼睛特別真誠地看着康熙爺：“奴才覺得您特別像奴才的阿瑪，非常慈愛，但奴才一做錯事兒了，阿瑪就變得挺嚇人的。”
顧悠然說罷，還有些弱弱的垂下了小腦袋，像小孩子一樣，做錯事了會心虛。
“媳婦兒”這個詞，雖然康熙剛纔那麼稱她了，但那是給四爺面子，她自己是不能那麼自稱的，她是個侍妾，還是奴才，只有福晉側福晉，纔有資格自稱媳婦兒。
顧悠然還是很懂規矩的，沒敢逾越什麼。
顯然她這樣的答案也頗得聖心，既說了康熙仁愛，不讓人害怕，也說了康熙有威嚴。
康熙爺笑着看向四爺：“老四，你這個媳婦兒不錯！”
說罷就讓顧悠然起來了。
顧悠然跪了許久，第一次穿這麼規正，踩着花盆底兒起來有些費勁，四爺站在她旁邊，很自然地去扶她。
康熙看四爺這樣的動作，又是慈祥的笑笑。
也許是見了太多的殺戮，他喜歡看這樣溫馨友愛的畫面。
話了會兒家常，又說了俄國使臣的事情，康熙爺一向賞識有才華的人，對顧悠然是讚賞有加，心情好，就要賞賜她，問她要什麼。
三人聊得氣氛正好，顧悠然也是個耿直girl，就說了，我要升職！
四爺臉黑。
康熙爺哈哈大笑，他還是第一次見這個清高寡淡的兒子臉黑成這樣！
當即就爽快地拍板兒：“顧氏不錯！升格格吧！再特加個封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