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悠然微微挑眉。
看吧,她就說後媽不好做。
對於這樣一個咄咄逼人,看似恭敬實則輕蔑的女兒,顧悠然儘量溫和道:“你既然已經嫁人,這些事兒便是你的家事兒,我雖身爲你的額娘,卻不好處理。尤其此事牽扯到你在伯爵府的兩位婆母,家事縱使是清官也難斷。”
“你這麼突然回來求人,額娘知道你必定也是有苦衷,迫不得已,然而……你也需要清楚,哪怕咱們身在皇室也不能仗勢欺人。”
顧悠然說完這一通話,涵兒的臉色陰沉至極,冷笑了聲,道:“額娘現如今是越來越會說話了,如此推諉,女兒倒不知道該如何接了。”
“可是皇貴妃娘娘,我既然叫您一聲‘額娘’,您就該做到額孃的本分纔是。不然,難免會被人傳成偏心。”
顧悠然啞然失笑,這是直說不成就改成威脅了?
真是可笑。
本來還想跟她維持所謂的皇室臉面,既然她這麼穩不住的直接撕破臉,那就撕唄,她連皇貴妃這個位置都坐上了,還怕她不成?
“本宮能成爲你額娘,那自然是緣分,可這不是本宮和你之間的緣分。於本宮而言,你以爲你這聲‘額娘’叫的本宮有多舒服嗎?還是你自認爲你的這句‘額娘’的屈就,能讓本宮看着你那張拉到地上的喪屍臉,會有多少成就感?你也太瞧得起你自己了!”
論毒舌,文學院的孩子們就沒輸過。
當年她一人吵遍貼吧的時候,還不知道底下跪着的這貨在哪兒埋着呢!
涵兒聽聞此言,果真臉色鐵青,咬牙道:“請皇貴妃娘娘自重,掌管六宮就是這樣的氣度嗎?”
顧悠然呵呵的笑了:“本宮的氣度還輪不着你來評論,誰來掌管六宮更不是你來決定的,一個連婆媳關係都處理不好的人,可見情商之低,智商之弱,有什麼資格端着架子評論別人?你說話之前好好照鏡子了嗎?莫不是你每天照的都是墨鏡?他沒說實話戳破你的美夢嗎?”
涵兒臉色更黑,當即便從地上“騰”地起身,雙眼怒視着顧悠然:“你別太過分!”
顧悠然笑得淡然,甚至還有些無語,她坐在這高位上看下面的人,無論什麼都是一覽無餘,她所有的神情都在她的眼中,宛如一個智障。
跟智障確實沒什麼好計較的,畢竟腦殘已經很可憐了。
但眼前的人需要知道一點:
“你這性子似是隨了你的母親,想做什麼便做什麼,想要什麼便覺得對方必須要給,你就從沒想過憑什麼嗎?”
“你剛纔說偏心?這話倒是挺有意思的……一個幾乎一年都沒跟本宮說過幾句話的人,出了事兒便來本宮這兒求庇護,本宮倒是想偏心來着,可本宮更怕外邊的人都傳你是鑽營小人。”
涵兒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不能再難看了。
一直都知道這位皇貴妃娘娘是個聰明靈巧的人,卻只見她拙的如只兔子一般,從未見過如此咄咄逼人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