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屬下跟您去見君上,那麼阻攔北漠使臣的事情,誰去做?”
皇甫雲輕步履輕快,頭也不回的朝着鬼澤大帝的寢宮方向走去:“有花露和月滿樓在你慌張什麼?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殘雪點頭:“話是這麼說沒有錯,但是主子,那個陸氏旁系的陸景錫好像和陸景琰很熟,您看……”
皇甫雲輕瞬時間腳步一頓:“你說的陸景錫不會是景琰的大哥吧?”
“可能是。”
“霧草,你快點去攔着。月滿樓和花露出手一般都不會手下留情,這陸景錫不能死。”
“那屬下現在就去?”
皇甫雲輕點頭:“順便把霽月帶上,他哥哥霽夜落下了殘疾已經不能在暗影衛任職,你去求花露或者月滿樓給他安排一個難度係數高但是需要動腦子的活,免得霽夜那般心高氣傲的人會想不開。賄賂小舅子的時候到了,該怎麼做不用本殿教你吧?”
“不用不用,謝謝主子成全。”殘雪立刻逃也似的快步離開,嘴角的笑容都快掩飾不住。
“這臭小子,平時大半個月也見不到笑臉,現在爲了霽月竟然笑的跟花兒似的。”
玲瓏贊同:“都是主子您的功勞,今年您桃花大開,連帶着身邊人的桃花都被帶旺了。花露丫頭,月閣主,殘雪,霽月,皆是成雙成對,屬下也爲他們高興。”
“希望什麼時候本殿的桃花也能旺到你,玲瓏美人,你也值得最好的。”
玲瓏輕笑:“緣分自有天定,主子放心吧,屬下一定會擁有自己的幸福的。至於月華,您不要擔心屬下放不下,屬下最近癡迷佛學,也算是想通了,姻緣自有天定,如若無緣,不能強求。”
女子嬌俏的話語在耳邊響起,皇甫雲輕贊同的拉着她的手開始繼續走:“你說的對,若說通透有佛性,花露丫頭和霽月都不及你。”
“人各有所能,多謝主子讚美。”
一笑置之,步履不停,皇甫雲輕沒有影藏自己的身影,略過大量的士兵宮女,連他們的問候都沒有聽,拿着手中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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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兵把守的御書房,祁公公一看見皇甫雲輕,瞬時間小腿一軟,他的親孃喲,這個時候,這個小祖宗怎麼來了。
君上他……
這時候,可不方便見客啊。
皇甫雲輕剛想邁上九層臺階,登上奢華的宮殿,就被祁公公拉住了。
“老祁,這你可就不厚道了,本殿明日就要成親了,今ri你竟然敢攔我,就不怕把本殿的福氣給攔住了。”
“哎呦喂,小祖宗,您千萬不要這麼說。雜家怎麼擔的起啊,不是雜家不讓殿下您見君上,而是君上實在是不宜見客啊、”
提了提祁公公的腿,也沒有帶多少力道,皇甫雲輕脾氣瞬間火爆了起來:“本殿是客麼,你敢再說一遍麼?”
“不不不,雜家這張爛嘴不會說話,公主殿下怎麼能說是客呢,雜家的錯雜家的錯啊,殿下您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聽見祁公公墨跡了一堆,皇甫雲輕沒有了耐心:“閒話不多說,本殿找父皇有要事,要是耽擱了,小心你的腦袋。”
冷汗直流,祁公公伸手摸了摸額頭,無奈道:“小祖宗,真的不是雜家不讓您進,而是君上千叮嚀萬囑咐,一定不能讓任何人進去。您有要事也請稍等吧,不然,雜家的腦袋怕是真的保不住了。”
“有這麼恐怖?”皇甫雲輕眯眼,若有所思?有什麼事情,竟然讓祁公公如此緊張?
“當然了,殿下,您知道君上的脾氣的,平時輕易不發火,這一發起火來,可就是雷霆之怒啊。”
“本殿管他什麼雷霆之怒呢,本殿現在的事情是十萬火急。”皇甫雲輕拉了拉衣袖,一副隨時準備大打出手的架勢,琉璃眸眯起一個清涼的弧度,幹架的架勢讓御林軍都冷汗直流。
要說這宮廷之中,和誰對上他們都不怕,除了這無法無天的長公主殿下。
以前是因爲她有君上寵着,萬千寵愛於一身。
現在則是因爲殿下自己便是英豪大賽的三項冠首得主,超凡武藝,就算是來硬的她也不一定會怕……就怕她不但不怕,反而更加肆無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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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祖宗您就不能等一炷香的功夫?”祁公公好商好量的說話,看着皇甫雲輕妖嬈動人的眉目,祁公公感覺有些膽寒,殿下這眼神真是越來越像君上了。
不好糊弄啊。
“一炷香?”皇甫雲輕微嘲,一炷香都小半個時辰過去了,她還等得住?
“老祁,明日就是本殿成親之日,如果是尋常情況,父皇就算是不親自操持大事也不至於這時候有密事要處理。而且任何人都不能入內,他現在也肯定沒有和朝臣商量政事。既然一不是本殿的婚事,二不是國家大事,那麼能讓父皇在如此敏感的時期閉門謝訪一定是因爲……”
祁公公忽然後背發涼,感覺腳步都有些不穩,眸光閃躲着,不願意多說。
“老祁,你還學會了躲本殿的注視?呵,莫不成,父皇在裡面忙碌的事情,真的和我孃親有關?”
“老,老奴是真的不知道,殿下您不要爲難雜家了,君上的心意,老奴真的不敢妄測啊……”
琉璃眸忽然涌起了排山倒海般的陰暗,不過就是瞬息之間,一切情緒,消散無形。
“你說一炷香就可以是麼?”
祁公公弱弱的看了一眼皇甫雲輕,精明的眸子來回的轉動,摸了摸有些發涼的手腕,壓低聲音道:“按照慣例是這樣。”
“慣例?本殿還以爲祁公公你是牆頭草呢,如今,也算是有點作用。”
“主子,那?”玲瓏靠近皇甫雲輕,一雙美眸緊盯着祁公公,照她看,這祁公公不能再用,祁公公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全然可以信任的人了。
本來在君上身邊埋伏人也沒有惡意,只是主子想要及時知道第一手情報而已,可是看着祁公公這爲君主是從的模樣,不知道有沒有泄露主子讓他做間諜的事實。
“沒事,那就等等吧。”捏緊了手中的信封,皇甫雲輕笑的清淺。
“可是,這。”玲瓏抿脣不言,她怎麼感覺君上在這個敏感的時候閉門謝客十有八九就是因爲主子生母前任皇后的事情,可是這事情這麼敏感,她僅僅是預測而已怎麼能說出口?
“本殿知道你的心思,但是這十餘年都能下來了,這小半個時辰,又算些什麼?”皇甫雲輕彷彿把玩着手中的信件,卻是連個口子都沒有開。
“主子的意思是,君上他在今日會把真相告訴主子你?”
輕笑,把手中的信收合在手中,皇甫雲輕擡頭看着玲瓏:“事到如今,真相不真相的還怕不會知道麼?月滿樓的手段,你我心裡清楚他敢說不會讓本殿失望的事情,你覺得會沒有絲毫眉目?”
玲瓏眉目舒展開來:“這麼說就要恭喜主子了,塵封已久的真相,追尋多年的事實,總算到了快要水落石出的時候。”
看着祁公公臉色大變連站都站不住的模樣,皇甫雲輕也不忌諱,目光落在遠處豪華陰森的建築羣,看着高大的松柏和那新長出的松果,目光遊離:“真相雖然觸手可及,但是本殿更希望這個真相不是自己查出來的,而是父皇他一字一句和本殿講的。這信本殿先不拆,我相信,父皇今日不會讓我空手而歸。”
玲瓏點頭,猶豫了半餉,忽然開口道:“主子還有一件事情,屬下不知當不當講?”
“什麼事?”
“婉容……皇后她,她時候病入膏肓,命不久矣,現在處於用仙藥吊着性命的階段。所以前幾日君上已經很久沒有踏足皇后寢宮但是耐不住嬤嬤的千求萬請,還是去見了婉容皇后一面時間不久,小半個時辰而已,但是出了後宮,君上的臉色並不好看,您看着兩件事情之間會不會有聯繫?”
皇甫雲輕聽了這話,手卻忽然握成了拳,疆婉容?她名義上的小姨,當年乘虛而入卻被父皇稱爲可憐人的女人,如今竟也走到了藥石無醫的地步了?
該說是命該如此,還是該憐她半生浮華榮華盡享,卻愛而不得……
一寸一寸把手鬆開:“也罷,這件事不該本殿插手,存亡之道乃是命數,不得強求,強求……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