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司言感覺腦袋忽然一空,不可置信的眸落在了皇甫雲輕的身上:“你,你剛纔,叫本殿什麼?”
“我……”
北堂司言簡直不敢相信,皇甫雲輕這個女人,丟下一個驚天秘聞就這麼直晃晃的暈了過去。
還是那種毫無神智的,嚇得他下意識的就伸手去抱,結果就差那麼一點美人就要入懷了,可是諸葛沐皇卻冷着臉從他的懷裡搶人。
“放手。”諸葛沐皇看着還扯着皇甫雲輕袖子的北堂司言,臉色冷峻。
“不放。”北堂司言聽見諸葛沐皇讓他放手,在意料之中,但是剛纔皇甫雲輕喊得那句話,顯然已經讓他六神無主,陷入了某中猜測之中。
這猜測太過可怕,他怕一回神就得不到答案。
暈過去的皇甫雲輕,還真是……禁慾而又迷人。
諸葛沐皇不耐,渾身散發出一股狂野的氣息,大手一揮毫無掩飾的玄氣就直直的朝着北堂司言砸去,凌厲的掌風掀起狂沙,猛地向北堂司言劈頭蓋臉的砸去。
孽畜!
北堂司言死死的看着諸葛沐皇抱着皇甫雲輕離去,氣息薄怒又帶着一絲懊惱,他竟然會被諸葛沐皇的掌風給傷到?
看着空中飄蕩的那一縷墨發,他嗤笑着轉身:“所有將士,跟着月落的隊伍,進城。”
*
晉婉兮鬆了一口氣,還沒等她緩過神來,北堂司言卻走到了她的身邊。
晉婉月蹙眉,護崽子似的把晉婉兮護在了身後:“你想幹什麼?”
“本殿想幹什麼?”北堂司言笑,冷硬的心越發的冰冷:“本殿想要你身後的女人。”
“休想。”晉婉月妖嬈的眸凝結出冰冷的光,護着晉婉兮,絲毫不讓。
“讓開。”
“北堂司言,我們的婚事作廢,兮兒和你也再無干系。你以爲你差遣她的事情君上真的不知道麼?竟然妄自調用獸語技能,這是皇家禁術,兮兒年少無知你也無知麼?”
晉婉月的眸凌冽到了極致,青色的素服隨着海風飄蕩,她堅定的身影籠罩着晉婉兮。
皇甫雲卓走上前,和晉婉月並肩,抿着脣思考了片刻,才道:“皇姐剛纔叫了殿下你什麼,本皇子沒有聽清楚,殿下你可以告訴雲卓一聲麼?”
北堂司言臉色猛地一變,差點忘記正事。
“晉婉兮,你給本殿等着,本殿想要的女人,從來沒有得不到的。”
留下這一句話,北堂司言頭也不回的走了。
“兮兒,跟我回府。”晉婉月掃了一眼晉婉兮那俏生生的模樣,本來想呵斥些什麼,但是瞬時間不捨。
“你,也一起。”伸出纖細白希的手腕,上面帶着貝殼珍珠形狀的鏈子,晉婉月一手拉着晉婉兮,一手企圖去拉皇甫雲卓。
冷豔的眸看上去冰寒一片,但是看向皇甫雲卓的時候卻帶着萬般的柔情,紛嫩的紅脣吐露出讓人沉醉的嗓音。
皇甫雲卓微微勾脣,對了,就是這個聲音,這個香味。
“愣着幹什麼,走啦。”
有些羞惱,晉婉月猛地拉起皇甫雲卓的手。
*
*
竟然暈了過去。
竟然在那麼多人的面前暈了過去?
等皇甫雲輕再次醒來,卻發現自己睡在了不知何處的雕花大牀上,掙扎了片刻,但是還是沒有力氣起身,她乾脆呈現躺屍狀,窩在牀上不動了。
“醒了?”諸葛沐皇手中端着一碗藥,開門進來,看着牀上的響動,黑眸中染着不知名的情緒。
“醒了,我睡了多久了?”聲音帶着初醒的嬌嗔,眸中含着霧氣,說不出的妖嬈。
“大半個下午~。”
“大半個下午?霧草。”這麼久?
諸葛沐皇端着藥用腳隨意的帶上了門,一步一步的朝牀塌走去,將瓷碗放在一邊,盯着皇甫雲輕慵懶的模樣,蹲在她身邊,半天沒有講話。
“你不要這麼看着我,我害怕。”眼神飄忽,皇甫雲輕掃了一眼散落在一地的凌亂衣服,瞬時間炸毛了。
“暈倒了而已,你幹嘛把我的衣服脫了?”
“說是有落胎的前兆,很危險,只能靜養,衣服要穿最寬鬆的,牀要睡最軟的,藥要喝最好的,不能折騰,不能吹風,不能……”
念念叨叨的諸葛沐皇,和一愣懵逼的皇甫雲輕。
一把抓住諸葛沐皇的一領,皇甫雲輕有些委屈,眨巴眨巴眼睛,嘟着紅脣,心裡發慌:“什麼前兆?”
“落胎。”
一瞬間,皇甫雲輕心裡像是一團亂麻一樣陷入了混亂,落胎?流產?
她不要。
“沐皇,我不要落胎。”
混黃色的燈光,折射出曖昧的光暈,諸葛沐皇蹲着身子,把皇甫雲輕圈在自己匡闊的肩膀裡,將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胸腔前。
一低頭,他便可以看見她捲翹的睫毛不停的顫抖着,像是受驚了的鳥獸,不安中帶着慌亂。
他臉色微變,慢慢的拍打着她的脊背:“知道害怕了?”
皇甫雲輕連連點頭,感覺這個姿勢讓她不舒服,她想要鑽出諸葛沐皇的懷裡,但是一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很危險,孩子的處境也很危險,只是動了動身子,就安分了下來,手環繞着諸葛沐皇的腰肢,乖巧的讓諸葛沐皇感覺心裡癢癢的。
“害怕。”
“害怕了以後還敢到處亂跑麼?”
“不敢了。”
“確定?”諸葛沐皇不太相信皇甫雲輕的保證。
皇甫雲輕也不太相信自己,抿了抿脣,她狹長的睫毛顫動了片刻,瞪着眼睛無辜的看着諸葛沐皇:“不太確定怎麼辦?”
“怎麼辦問我咯?我娘子翅膀硬了,隨時準備起飛啊。”
“不,現在持續降落中,要養胎。”
被她的說法逗笑,諸葛沐皇拍打着皇甫雲輕的背,像是想到了什麼,妖孽的臉上浮現了一縷思考的神色:“本來準備住在臨海別院的。”
“那現在呢?現在住着的不是別院麼?你答應過我的,來西陵就住在海景房,我們還可以去看夕陽,看日落,看捕魚,抓螃蟹……”掙扎着想要起來,皇甫雲輕掃了一眼外面漆黑的夜色,發現什麼也看不清楚,只能看見大片大片的植物,目露慘光,她的海景大牀房啊。
泡湯了!
“恩~因爲某個人一時間衝動,告訴了北堂司言一些能夠透露絕密的信息,現在把西陵皇和北堂司言都給惹來不肯走了。怕暴露羅剎殿和你閻王閣的勢力,本來準備現買一套別院,但是北堂司言跟着,沒敢賣。”
“那親愛的你能告訴我,我們現在住在什麼地方麼?”
“住在西陵首府南陵的一處皇家園林,西陵皇微服出訪的時候暫時居住的,環境特別好,隔着一條街,就是花巷、胭脂巷、彩筆巷、燒酒巷、你的最愛。”
咳,咳咳。
“你,你怎麼知道是我的最愛?”她記得她現在從良了啊?煙花柳地她很久沒有去了。
“花露聽說住在這裡特別興奮,說這裡她家主子一定喜歡,因爲當年某人曾經發誓一定要在這裡住上幾個月,聽個小曲,看個美姬。”
噗,花露也太實在了吧,這些話心裡清楚就好了,爲什麼告訴沐皇?!!!
“眼睛別眨了,花露是被本尊套的話,她人倒是挺機靈的,但是要看和誰過招。”
“你很得意?”
“不得意,套出花露話的時候,北堂司言和北堂越都在。他們的眼神,好像是在說本尊滿足不了你,你纔想去煙花柳地尋刺激。”諸葛沐皇一想起那個場面臉色猛地一黑。
如果知道是這個答案,他會低調的套話。
“噗,胡說。等會兒,北堂司言和北堂越都在?!!!”搞什麼鬼?
“恩,都在,大概你吼幾聲,他們都可以聽到。”
“……”霧草。
“西陵皇說想要見你一面。”諸葛沐皇想起那個張狂蠻橫卻格外的體貼的帝王,有些忌憚,姜,的確還是老的辣。
他沒有告訴她,在她睡着的時候,他已經和西陵皇來過劍拔弩張的對峙了。
然而無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不見!”
“他說不見的話,我們都別想離開西陵。”
“他敢!”皇甫雲輕氣的一拍被子,卻發現被子軟諾,沒有一點動靜,絲毫沒有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