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自然,你們本來就是爲了幽靈苑而死的,現在你們不爲幽靈苑效力,我們當然欣然接受,我去叫代理門主慕容秋水過來”
“大哥,他可是害死雷地的兇手啊,還有你的傷,你不記得了嗎?”雷玄的臉上滿是焦急,礙於剛剛銀老頭在場,他不好明說,現在銀老頭一走,他就趕緊說出了心中的疑問。
“是啊大哥,你爲什麼答應加入,這樣我們就跟喪家之犬有什麼區別?”一向穩重的雷黃也點點頭說道。
“哼”雷天苦笑,“除此之外你們還有什麼別的路可以走嗎?”
“天府門的人,也是無奈和我們爲敵,幽靈苑不斷的下命來,燒殺搶掠,這樣遲早激起民憤,這不是人和之道。我們在幽靈苑,又何嘗不是看着護法們的臉色。在天府門,至少有一些民主的希望,你看看金鉤銀芒,被封爲長老一職,這還不夠說明,他們正在用人之際?”
雷天再次嘆了口氣,“難道,我們不併入天府門,就不是喪家之犬了嗎?你以爲護法們會放過我們?我們去哪裡?投奔天絕教?遲早被他獻給冥鑾當祭品。現在冥幽死了,冥鑾主管冥幽教,等他收拾了黑角衛,也就是冥幽的心腹之後,就輪到我們了。知道麼?”
“四大護法雖然不是同枝同理,但最少死了一個,其他三個肯定不會坐視不理。他們也是爲了幽靈苑辦事的,你覺得,對上三名劍宗,我們有活路嗎?”
雷黃雷玄對望一眼,相視苦笑不語。
“果然是沒有活路啊。爲今之計,還是暫且跟隨天府門吧,暫且避避風頭,等幽靈苑的勢頭過去了,就算以後不能在天府門混搭,也好自立爲家。”
“也只能這樣辦了。”
雷玄雷黃苦笑着望着眼前的大哥。
“雖然他殺了二哥雷地,但那也是各爲其主,身不由己啊。也許換了是我們抓住了他,還不把他生吞活剝了。”
雷天笑了笑,“嗯,別說了。跟着他們大部隊先去羅天教休養幾天,其他的事情就別管了。”
……………………
天段大陸東南方中部,一個叫靈宗的小宗門。
“我主,到了嗎?”
“到了。”前方的擎煜,望着這片熟悉的水塘,這裡經常打水洗衣服做飯的地方,這裡淳樸的民風,那些熟悉的畫面,那些嬉笑的場面。定格就在那麼一瞬間。
這裡,曾經他遇到了他最好的兄弟,慕容秋水,那一次。他們驚天的大戰,也就是那一次,造就了他們以後的萬世友誼。
“起來吧,過去的都早已經過去,過去做過的錯事,就讓他過去,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只要能改過,善莫大焉。”可是這話說完了,卻遭到了慕容秋水的狠狠一記偷襲,擎煜當時還只是一個劍伍級別的小菜鳥。
哪裡吃的消這麼一下子,當下差點吐血死在當場。當所有的人都要將慕容秋水給殺掉的時候,當所有的人都對慕容秋水扔菜葉子嗤之以鼻的時候。只有一個人,他站了出來,不但原諒了慕容秋水的過失,還一併原諒了他的偷襲。
這是多麼莫大的胸懷。擎煜相信,這世上沒有泯滅的是,人性。純真的人性,一直都在每個人的骨子裡藏着,只是不輕易的顯示出來,只要有人能夠將其用正確的方式發覺出來,會發現世界是多麼的美好,人生是多麼的有意義。
還有熊坤,止六。第一次見到自己的時候,這倆個人就像大哥一樣照顧着自己,自己初來乍到,也沒有那麼欺負自己。
還有範博,雁虹……他們都還好嗎?
轉角就看到了一個大大的石碑臺子,上面龍飛鳳舞的寫着,靈宗。
“到了,終於到了。”
擎煜的意思是,先把親人們接過來,沒有後顧之憂,他不想憂心這些親人們,萬一受到了不必要的傷害,他該怎麼去從容面對。
因爲現在的冥幽教已經是自己的宿敵,冥鑾來接管,接下來他肯定是對所有的地方進行大圍剿,包括羅天教,靈宗,血狼兇人,還有劍門。
他需要每個地方都走一遍,確保大家的安全,如果可以的話,收爲己用。他知道,得民心者的天下,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在天不時地不利的情況下,他也只能確保人和。而恰恰就是人和這一點,最爲重要。
他相信這一點,他比之天絕教天絕,冥幽教冥幽,要強上好幾倍。
望着樸素的民風建築,一個個熟悉的角落映入眼簾,擎煜的臉上帶着欣慰,帶着微笑。從前從前,他還只是一個小小的劍士,小小的劍伍強者。轉眼間搖身一變,他就是一名劍宗級別的強者了。
也算是大陸上,極限接近金字塔的存在。
但是他知道,這纔是危險的開始,正是因爲他的強大了起來,所以他的敵人將會無休止的關注着他,危險直直的逼近。所以擎煜現在知道,他做什麼都要雷厲風行,不能拖拉。就好像在冰封魔皓地窖裡面,他差一點死掉,就是因爲沒有提早動手。
不過倒是因禍得福,五滴魔狼之血,他們搶死搶活最後倒還是落到了自己的手裡。
“是誰,竟然闖入我靈宗地盤,找死不成?”突然傳來的一聲爆喝,頓時將三人的視線吸引了過去,一個粗布麻衣的小子,站在宗門門口,一臉殺氣的望着他們三人,手中的一把劍,倒是揮的虎虎生風。
“這人…..我主,隨意教訓一下?”六耳彌當猴的臉色不太好看,隨便一個什麼人都敢對自己的主人這般叫喚,那還了得,那自己萬年的神獸之名,面子往哪裡放?
“別,停手。我先聲明,這裡是我以前發跡的地方,不管是人也好,畜生也罷,沒有我的命令,就算是一草一木也不能動。若是違反了我的規定,就別再跟着我了,明白了嗎?”
擎煜的臉上略帶冰霜。
大黑莽凌蛇的化身淡淡的點了點頭,比起那種客氣的主上,他更喜歡擎煜現在的態度,這種威嚴並存的樣子,讓人沒有辦法拒絕。他對着六耳彌當猴點點頭,然後兩人一齊說道,
“是,謹遵我主的意願。”
擎煜點點頭,走上前去,望着這個一臉緊張摸樣,但身子骨卻很壯實的小夥子,頗有自己當年的風範,一樣的初出牛犢不怕虎。
“小兄弟,請問靈宗現在是誰在主事?”
那小夥子眨眼望了一眼擎煜,還有他身後兩名凶神惡煞摸樣的人,雖然六耳彌當猴和大黑莽凌蛇遮掩的很好,但他們的怪摸樣還是i讓小夥子起了警覺性,畢竟現在亂世之中,小心爲妙。
“我們靈宗不接待外客,若是來搗亂的,我不介意請你們出去”
擎煜一怔,眼睛裡含着笑意,這裡畢竟是靈宗,他當然不會因爲一個小孩子生氣。當下和顏悅色的問道,
“那你叫範博出來叫我好了”
“嗯?”那小夥子突然一怔,然後上下打量擎煜了一遍,卻又看不出眼前的這個人自己什麼時候見過。
“你是誰,怎麼會認識我們範博守衛大人。”
“哦?他什麼時候成了守衛大人了,不過那也難怪,靈宗走了那麼多的人,現在留下的只有他是精英戰士了,不由他來保衛大家的安全,還會有別人嗎?”擎煜淡淡一笑,很快道出了他心中所想,一切理所當然。
擎煜的眼睛突然眯了起來,望着小夥子的神情中,閃過一抹亮光,“那麼你們主事的人,應該就是範博了吧?靈宗這裡最近沒有什麼人來搗亂吧?”
小夥子神情愕然,望着擎煜奇怪的表情,“你到底是誰,我們管事的當然是慕容宗主,範博護衛雖然勇猛無敵,但卻不及慕容宗主的十分之一,還要你打聽這麼多我靈宗的事情做什麼,若是無事,請速速離去”
“哎?你這小夥子還挺橫。我是你範博護衛的朋友和最好的兄弟。還有,你們宗主怎麼會是i慕容宗主呢,他不是死了麼?”擎煜奇怪的問道,慕容河不是早就死了麼,哪裡還有什麼慕容宗主。難道是慕容秋水回來了?那天府門的兄弟不可能不認識自己,而派一個小夥子來守大門啊。
小夥子的眉頭狠狠的皺了皺,喝聲道,“你這人是什麼居心,竟然敢詛咒我們宗主死,我們宗主活的好好的,早上才見過他呢,你究竟是來搗亂的,還是來拆場子的,不然我就稟報護衛長老捉拿你了”
“……”擎煜無言。
“是誰說我已經死了?”
一個略微冰涼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接着是一陣陣腳步聲,雖然碎碎但擎煜知道這個腳步很有規律,很顯然是輕功不錯的人才能擁有。
難道真的是慕容河沒死?當初可是親眼看到他死的,難道他也會傳說中的龜息功,那些都是裝的麼?
而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個白衣男子的身影,熟悉的臉龐,熟悉的身高身材,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唯一讓擎煜不熟悉的是,他的眼神。
充滿了野性,充滿了野獸的氣息,沒有平淡祥和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