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煜的身子猛的一震又一震,的確如此,的確如此。無論是屍苦的血洪送葬,凌雲的焚虹,還是鯊東那致命的一劍貫穿胸口。若不是自己體內的這顆內丹,他早就死了多少次都數不清了。
見到擎煜開始相信自己所說的話,大黑莽凌蛇這纔有繼續說下去的慾望,
“既然你懂了這第一點,你也達到了這苛刻的第一點,那麼學習這黑鱗斷魂手最重要的第一步你算是得天獨厚的具備了。”
這句話着實讓擎煜興奮不已。但仍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前輩這應該沒有什麼別的更苛刻的要求吧?”
大黑莽凌蛇瞥了擎煜一眼,似乎在責怪擎煜多嘴心急的態度,當下說道,
“難道剛剛本蛇跟你說的,你都忘了?”
擎煜皺了皺眉頭,詭秘的說道,
“難道是...那特殊的能力?有時虛幻有時實質化?前輩的意思,是不是還需要晚輩自己掌握好尺度,把握好使用的方法和規律,這需要自我親身實驗纔有用”
大黑莽凌蛇面帶喜色的望了擎煜一眼,給擎煜的感覺就是它在讚賞自己。
“沒錯,年輕人一點就通不愧是個可造之材。但這樣的人,本蛇倒是見過不少,你倒不需要驕傲自滿”
擎煜點點頭,他知道自己本身就不算什麼,也從未以此驕傲自豪過,因爲他一直在刀頭舔血的過日子。沒有一刻不是提心吊膽,只是他用自己那雲淡風輕的微笑化解了心頭的焦慮,他知道,既然現在還活着,就要放鬆的活下去,沒有必要爲了下一刻的危險而耽誤了此時的心情。因爲這兩個東西本就是不搭架的。
“聽從前輩教誨。”
大黑蛇點點頭,
“不需要再浪費時間了,本蛇相信剛剛那一招你已經記住了百分之四十,不要跟本蛇玩扮豬吃老虎的招數,有多少就給本蛇使出多少來。”
擎煜的眼眸中綻放光彩,深黑色的眸子中竟然迸發出讓大黑莽凌蛇都略微詫異的光華。擎煜眉頭微皺,嘴中大喝一聲。
“喝..”腦海中回憶起大黑莽凌蛇剛開始時那種凝聚氣力的樣子,眉心處出現一絲亮光,周身發出絲絲光芒,深黑色的手剛剛探出來,擎煜暗道不好。那黑手立刻消失不見,在水下都好像被煙消雲散了一般。擎煜感覺跟剛剛大黑莽凌蛇使用出來的時候完全不同,那種氣勢,那種波動,那種彷彿撕裂空間一般的恐怖,都沒有出現。擎煜剛想急着說話。
卻見大黑莽凌蛇那綠色的眼睛瞪大,成了綠色的圓餅狀,可想而知它是多麼的吃驚。大黑莽凌蛇吃驚,吃驚到了無與倫比的地步,它彷彿不敢相信這是事實,彷彿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人他真的還是個人。但是這一切鐵錚錚的擺在眼前,不容它不相信,這就是事實,不可否認的事實。就算它不想承認不願意承認,這也還是事實。
謊話說了一千遍,永遠還是謊話。事實被捏造了千年,依然還是事實,還會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只是時辰未到。
大黑莽凌蛇強行壓制住自己心裡的激動。照理說它看着擎煜施放這招“黑鱗斷魂手”失敗了,它的態度應該是理所當然纔對,因爲不論是誰學習這一招,哪怕是自己當初領悟這一招的時候,都經過了許多次得失敗和毫無反應,最後才嘔心瀝血的把自己的經驗和結晶記錄下來,包括這套“黑鱗斷魂手心法”。
可問題恰恰就出在這裡,什麼問題?
問題就是它還沒有,還不曾將這套“黑鱗斷魂手心法”講給擎煜聽,可能是它一心想着逃出去的事情,還有那幽靈苑四大護法讓他氣憤的事情,所以忘記了這件事。等它剛好記起來時,它才震驚的發現,這個傢伙,這個叫擎煜的傢伙。這個人類,這個純種的人類,不是異獸和人的結合體,也沒有什麼深厚的*,僅僅只是自己聽都沒聽過的一個小宗門的後生。只不過是天賦比常人一般人稍微強一點點的平凡人。他...他竟然完全沒有依靠自己給的心法,僅僅只是觀摩了一遍自己施放這一招“黑鱗斷魂手”。
震驚。
不可置信。
嗔目結舌。
目瞪口呆。
這是人嗎?即便是月族,以前傳說中的月族,萬年前滅亡的月族的天賦,也不過如此。他連基本的心法都沒有,連運氣的法門和丹田所需要聚集的能量多少都不知道,僅僅只是觀摩了自己施展了一遍。
要是常人,不論是誰,應該都是被這一招震驚。而他,大黑莽凌蛇望着他,從他的眼中竟然看到了理所當然,從他的眼中它竟然看不到半絲有什麼奇怪的地方,見他還有一副慾求不滿的樣子,似乎這效果很不理想。
天啊!!!
此刻聽這個傢伙卻聽見這個傢伙疑問的朝着自己問道,
“前輩...晚輩愚鈍,僅僅只是施放出開始,後面.....”
大黑莽凌蛇巨大的尾巴不斷的攪動着,擎煜嚇了一跳,以爲這前輩在生氣自己做的不好,這也難怪,自己一介廢柴,怎麼能學好這麼高級的東西,還是上古巨獸自創的招式,自己能用出個一點點就算是不錯的了,它難道還要求自己做的如同它一般不成,不過自己確實沒有做好,一點點空間的波動都沒有,別說空間的波動,就連周圍的水波都僅僅只是出現了一絲波動。
大黑莽凌蛇始終是大黑莽凌蛇,上古異獸終歸是上古異獸,怎麼說也要有自己的氣度。大黑莽凌蛇壓下自己心中的驚駭,它知道自己撿到了個寶,這種傢伙肯定是千年難得一遇的奇才,或者不是奇才,是鬼才,鬼才纔能有這種嚇死人的舉動。
“擎煜,你是叫擎煜,本蛇沒有叫錯吧?”
擎煜身子一震,他意識到真實的東西終於要來了,歉疚的問道,
“前輩,晚輩知道自己沒有達到前輩的要求,但是晚輩充分發揮自己的長處,必當竭盡全力解救前輩於這牢籠之中。”
大黑莽凌蛇汗顏了一下,連忙說道,
“擎煜,不是這樣的。本蛇叫你,並不是因爲你做的不好,恰恰相反,是因爲你做的太好了,好的過了頭了。本蛇纔會如此驚訝,還真讓本蛇撿到寶了,竟然能碰到你這麼極品的鬼才...哈哈”周圍的水波再次劇烈的震動,大黑莽凌蛇的周圍水泡不斷的上下浮動着,環繞着。
擎煜一怔,奇怪的問道,“難道不是因爲晚輩做錯了嗎,晚輩連前輩的一半威力都沒有使出,哦不是,是連一分威力都沒有使出,剛剛出來黑色的手就那麼憑空消失...晚輩實屬汗顏...”
大黑莽凌蛇哈哈大笑,聽他這麼一說,它更加覺得這個小子真是又可愛又天才又奇怪,感覺似乎又有點白癡。(要是讓擎煜知道大蛇這麼想他,看他會不會吐血而死。)
“年輕人,擎煜你似乎沒有搞清楚一件事”
擎煜好奇的皺起了眉頭,問道,“什麼事?”
“就好比你學習的劍法,教你劍法的人,是怎麼教你的?”
擎煜壓下了眉頭,眼珠子骨碌碌的轉動着,邊思考着說道,“嗯,例如晚輩的飄零劍法,最先是莊伯教我的,然後最後一招死亡凋零是凌五前輩教給晚輩的。有什麼問題嗎?”
大黑莽凌蛇彷彿眼睛前面都有黑線了,這個傢伙這麼聰明,怎麼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他卻犯起了糊塗。
“本蛇不是問你多少人教你這套劍法,教了你多少東西”
“那前輩問的是....?”擎煜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