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水黑着一張臉看着周昊騫,嘴角隱隱的抽動着,你妹的,那是我老婆,能讓我先擁抱下嗎?相思情苦,你能體諒下不?
宋潛這時走過來,輕輕的拍拍鳳水的肩膀,可是雙眼也緊緊的看着洛白,身形略微的有些僵硬。
洛白瞪了周昊騫一眼,也不理會他,將鳳水拉到自己的身邊,拍拍他的手安慰下他受傷的心靈,這才說道:“鬱側妃好得很,還生下了孩子。”
周昊騫就猛地鬆了口氣,整個人才放鬆下來,這些天的惶惶不安,緊緊繃着的那根線這才微微的鬆動。宋潛也有了笑容,那天亂軍之中他沒有保護好明煙,已經夠自責了,這些來也是一直掛念着,徹夜不能安睡,如今聽到母子均安,總算是緩了口氣,若她真的有什麼意外,這一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的。
大家坐了下來,聽着洛白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難怪這些日子一直沒有見到鍾翌,我還以爲他去做什麼秘密部署,這些天一直小心的防備着。”周昊騫聽到是鍾翌救了明煙的時候,心裡頭那個鬱悶啊,那個難受啊,那個恨不得捶胸頓地的嚎啕大哭啊,舊情人救了自己老婆,這感覺真是跟吞了蒼蠅一般,偏偏在大家面前他還不能表現出異樣,不然的話明煙重生的事情就會被扯了出來。
三娘說明煙讓她把拿着一本書翻城牆的時候,周昊騫其實就該想到,明煙覺得鍾翌想到了她可能是蘭蕊,所以想用昔日舊情打動鍾翌,爲自己通風報信,奈何當時自己沒有多想,情況十分嚴峻的形勢下也容不得他多想,現在真是後悔莫及,要知道會是這樣,當初他就是拼了命的殺進來,也得把人帶走啊。這要是小煙兒一個感動莫名,舊情復燃,自己可怎麼辦?
周昊騫無比的糾結,整個人的思想都幾乎陷進了抽風狀態……
宋潛看着周昊騫,說道:“這個鍾翌真是有些奇怪,倒還是個有情有義的人,不過是看在蘭菊的面子上就能爲了小煙兒背棄肅親王背棄鍾氏家族?”
宋潛一向心思縝密,周昊騫心裡咯噔一聲,只得皺着眉頭說道:“是啊,我也覺得奇怪,他這是要做什麼?難道想用苦肉計打進我們內部?”
周昊騫沒有辦法之下只能胡謅,轉移大家的注意力,總而言之明煙重生這事打死也不能說。
宋潛似乎並未懷疑,聽到周昊騫這麼說,反而認同的點點頭,道:“有可能,等我們見到鍾翌要小心謹慎纔是。”
鳳水瞧瞧天色,然後說道:“若我們趕得及,找到鬱側妃後還能返回軍營,再耽擱下去就不知道了。”
洛白點點頭說道:“我找了你們好幾天了,一直打聽不到蹤跡,幸好今晚上又折回了武家坡,從武家坡過去到鍾翌的莊子並不甚遠,騎馬也就是半個時辰,咱們走吧。”
周昊騫召集了人馬,這次出來只爲尋人,偷偷摸摸的,所以帶的人不多,都是飛鷹衛跟鳳梟的中堅力量,一行人翻身上馬,在這夜幕中迅速的消失。
洛白使勁掐掐自己的胳膊,力圖讓自己清醒下,可是眼前被燒得一片焦黑的莊子的確是她養了十幾天病的地方。雖然已經不是當初的模樣,可是這裡的一房一瓦,一磚一木她不會忘記的。翌他這白。
周昊騫一把抓住洛白,緊張的問道:“洛白,不是這裡是不是?”
這裡分明是被火燒過的,看這樣子也就是一兩天的事情,空氣中還散發着燒焦的味道,在這牆壁上還能看到大片的血跡,周昊騫一時間真的都無法呼吸了。
洛白翻身下馬,腳下不停,嘴裡還說道:“一點也沒錯,就是這裡。這是怎麼回事?我走的時候還好好的,這裡也從沒有人打擾,怎麼會突然間就會被一把火燒了?”
洛白踏着腳下的黑塵進了院子,才入眼皆是被燒得烏黑的斷牆,自己熟悉的一切都已經變了個模樣,腳步極快的往明煙但當初住過的房間奔去,大家緊跟在她的後面,漆黑的夜色裡,幾支火把幽幽的燃燒着,照着這裡烏黑的世界。
在瓦礫堆中,翻找到了已經被燒得沒有模樣的嬰兒搖籃,這是大太太讓莊子上的人打製的,都是用粗壯木頭,所以即便是着了火,這大約的木架還是沒有燒透。
周昊騫在瓦礫中不停地翻找着,直到沒有翻出屍首這是鬆了口氣。
沒有人能解釋,爲什麼這座莊子會變成了灰燼?
周昊騫揮揮手,說道:“把這裡都翻一遍,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是。”衆人應聲作答迅速的散了開來。
宋潛看着周昊騫,道:“莫着急,也許是搬走也不定。”
洛白是個直心眼的誠實孩子,這娃不會撒謊,聽到宋潛這麼說,立馬說道:“不可能,我臨走的時候,鬱側妃還囑咐我給小王爺帶句話,她怎麼可能無緣無故的搬走,還把莊子給燒了?再說了這莊子也不是她的,哪裡說燒就燒的。”
“她說了什麼話?你方纔爲什麼沒說?”周昊騫有些激動地一把抓住洛白,周昊騫總是在下意識裡將洛白當成男人,毫不避諱的又拉起了人家的手。
鳳水的眼角又跳了,臉黑如墨,鑑於現在非常情況,他忍!做人屬下不容易啊……
“花未敗,藤未枯,石未爛。以花爲盟,枯草爲冠,爲你一諾磐石。”洛白將這句話說出來,她還是沒明白這究竟什麼意思。
周昊騫眉頭輕蹙,嘴角勾起一抹笑榮,洛白看着周昊騫的模樣,心裡撇撇嘴,果然是一家人,這樣古怪的話也能聽得懂,鄙視沒知識的人,會遭天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