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荊南寒着臉,瞪着夏晨曦:“但不管怎麼樣,你當時是浩坤的女朋友,你們在一起了那麼多年,我們也因爲你們兩個之間的關係,在你家公司的業務也是出了一些力,重要的是,既然佔着這個頭銜,你應該無論任何時候都報以尊重,可你竟然瞞着我,甚至讓白漠森來對付郭家。”郭荊南擱在膝蓋的手死死的握成拳。
“白漠森做的事情我並不知道,況且,算是他做了什麼,如果您是正人君子,自然也不會落入什麼圈套。“夏晨曦可是一點都沒慣着郭荊南,語氣也是非常的冰冷。
郭荊南鼓着一臉的氣:“不管怎麼樣,現在郭家有難,你不能不顧,還有浩坤,他因爲你遲遲不肯結婚,你都已經訂婚了,爲什麼不能勸勸他。“
“在你們郭家的這件事情,我無能爲力,而且我已經勸郭浩坤很多次了,現在艾雨沁有了孩子,他不願意管人家,來糾纏我,我也很苦惱,您作爲他的父親,能不能也盡一份力,管好您自己的兒子,不要老去糾纏有婦之夫。”
“艾雨沁有孩子了?我怎麼不知道,幾個月了?”郭荊南好像完全忘了今天的主要事情,現在一門心思都在想着艾雨沁懷孕的事情。
當夏晨曦正要說話時,門口傳來一聲察,門開的聲音,她轉頭,走進來的正是白漠森。
白漠森的出現,讓她怔忡了,但是還沒有認真思索,白漠森已經走到了她的身邊,溫熱的大掌蓋在她瘦弱的肩膀,傳來陣陣的溫暖,聲音也如同他掌手的溫度:“你到外頭等我,我和郭董談談。”
看到白漠森,雖讓剛開始的時候怔住了一下,但是隻有那麼一下而已,接下來,她的心是定的,沒有慌亂,只有安定,點了點頭。
室內,徒留着一片寂靜,剛懸天際的太陽,散發出來的金光像金子般灑進了窗口,一室黃澄澄,在金光的氳染下,白漠森一身光芒,閃的郭荊南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郭董,你這樣子求人,實在太不對了。”白漠森的語氣淡淡,看着如此雲淡風輕的白漠森,郭荊南無法想象白漠森的高深莫測有多深,整個人正凝重起來。
“怎麼不對?”望着白漠森沒有表情的臉色,郭荊南凝起眉頭說:“那晚的事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交代?”
“交代?”白漠森嘴角泛起笑容,挑了挑眉,但是這挑眉之下的笑容儼然鋒利的刀刃,泛着滲人的寒光,問:“你想什麼樣的交代?”
白漠森執起剛纔夏晨曦面前的那一杯茶,輕輕的抿了兩口,但是眼底已經有他的盤算盯住他說:“你能給什麼樣的交代?”
這種較量,是在隱藏自個的底牌,氣氛瞬間凝固,雙方似乎在等待對方的出擊,只是郭荊南這人向來謹小慎微,但往往這謹小慎微會朝着怯弱方向衍生。
白漠森看出了他的意圖和舉動,嘴角泛起詭笑,薄脣輕啓:“其實我什麼交代都不可能給你,這段期間,郭浩坤對我的妻子做什麼過份的事,需要我一一跟你攤清楚嗎?”
郭荊南那雙波瀾不驚的深眸一怔不怔的盯住他:“白漠森,雖然你的能力有目共睹,可是對我一個年過半百的人,不會有任何的懼畏?”言外之意他無所顧忌,如果不給個交代,他是不會善罷甘休。
“郭董這是在威脅?”白漠森的臉色並沒有任何變化,依舊雲淡風輕,同時也告訴郭荊南,他的威脅於他來說無足輕重。
郭荊南縱橫商場大半輩子,什麼場合,談判沒經歷過,威脅誘惑他自認爲從來都是拿捏得當,於是硬氣的說:“我只是在提醒你,光腳不怕穿鞋的。”
只是這樣的舉動,落在白漠森的眼裡無非是在做垂死掙扎,嘴角的笑漸濃:“郭董光腳?那麼你的郭氏,莫郭浩坤這些你都不考慮了嗎?”
郭荊南冷哼:“郭氏現在也已經被你逼的搖搖欲墜了,別以爲我不知道次浩坤公司的那個封殺令是你下的,郭浩坤那個不肖子,我也是寒心了,他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吧!”郭荊南其實這也是在睹,剛纔從白漠森的及時出現的舉動,他在睹白漠森是在乎夏晨曦的,有了這層關係存在,他算是抓住了他的一個弱點。
一個人一旦有了弱點,算再狠心也有所顧忌,只是他這心思,又怎麼能逃過白漠森的利眼,他抿嘴笑着說:“郭董的籌碼可謂下的真夠大的。”
郭荊南嘴角也泛起淡淡的笑意:“白總是個強勁的對手,籌碼下的不大,估計我連贏的尾巴都抓不住。”
白漠森從椅子站起身,雙手插袋,嘴角噙着似是而非的笑往着窗口走去:“能讓郭老這般重視,我還真該感到榮幸。”
郭荊南望着白漠森的背影:“那晚你用計謀,讓那個女孩創造機會接近我,甚至還成功的把我騙到了那裡去,衝這點,我佩服你的運籌帷幄,浩坤那小子不是你的對手,但是現在我也算是摸清了你的心思,也不是沒有一點計量的。”
望着窗外的陽光,白漠森目光淡淡榮,出口的語氣亦也淡淡的:“郭董過獎了。”
此時的局已經擺開,對峙時間長了自會有殆意,郭荊南着急開戰收盤了,望着他說:“我們言歸正傳,我可以不爲難夏晨曦,更會保住她曾經當過浩坤十幾年的女朋友這事,但是我有個條件。”
白漠森突然轉身,臉孔逆着窗外的光,看不出情緒:“條件?”
郭荊南說:“我要你將郭氏扶持起來,一年,只要一年的時間,你可以撒手。”
白漠森的身子往窗口邊靠去,樣子極爲慵懶:“郭董,你覺得你現在有資格跟我談條件麼?你昨晚與未成年發生的那點事情,都夠你在監獄度過下半生了,跟我談條件?呵呵。”
“我最大的資本是夏晨曦。”郭荊南說。
白漠森嘴角噙着笑意,自以爲這樣的逼近,是快戰快決,可是往往欲速則不達,所以他的急促,也暴露了他的目的,落在白漠森的眼裡,卻是愚蠢的。
他笑,笑的像一隻逼近獵物的狐狸:“如果我不答應,是不是郭董會幫着郭浩坤一起將夏晨曦搶回去,並且昭告天下,當年是我對你們郭家的準兒媳做了什麼,她纔會被迫與我訂婚?”
郭荊南冷哼一笑:“這件事當年本是事實,我早聽浩坤說那晚的事情了,逼急了,我是會這樣做,讓你也嚐嚐身敗名裂的滋味,你要知道我,如果我都不好過了,我是什麼都敢做的。”
白漠森點點頭,樣子很是凝重,臉的表情因爲逆光,郭荊南依舊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