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衆人的求情,歐陽寧斌彷彿一臉坦然,而且臉上帶過的那一絲輕爽的微笑,讓人生疑。“都起來吧!我並沒說是要讓王嬸死,由始至終都是你們在說。王嬸起來吧!王叔本就罪該萬死,你是大義滅親,讓我少了一個惱人的事情,是侄兒應該謝你纔對。”歐陽寧斌忙扶起玉柔兒,他回來的路上就開始頭痛,要如何解決歐陽齊陽,如今有人幫他處理了,他倒還樂得清閒,何來怪罪之意。
“恐怕,這謝,似乎言之過早啊!皇侄。”那熟悉的聲音傳入耳畔,令在場人都感覺到前所未有的陰森。“看來各位都巴不得我早點死啊!可惜天不從人願,你們的願望,怕是要落空了。”齊陽王行步流星走入了衆人的視線,玉柔兒驚愕的望着他,明明是她親手殺了他的,而且她還仔細的檢查過,可如今這人卻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賤人。”歐陽齊陽一個耳光落在了玉柔兒的臉上,冥想中的玉柔兒還沒回過神,那痛令她幡然醒悟。
“你怎麼還沒死。”帶着恨對視着他無情的目光。
“你這賤人都沒死,本王如何能死,居然敢對本王痛下殺手,你也太小瞧本王了,死在你手上的只是一個替死鬼而已,本王在江湖上打滾多年,怎麼也會給自己留個替死鬼,可不沒想到的是,要殺本王的人居然是你,真恨當年沒有讓人把你的屍體找回來鞭屍,要不然也不會有你這個禍害。”那憎恨的目光,讓玉柔兒有些膽怯。
“王叔,最終你還是按捺不住了,現在這場景想必王叔是打算逼宮是吧!”歐陽寧斌玩味的說道,反正遲早他們都要正面相交,只是這場景比預期的早了許多,若果不是他掉入了他們的陷阱或許這天會來得更晚一些。
“你很聰明,那我也不用多說了,你看看是你先主動呢?還是我主動,我們之間總得有一方要主動點才行,要不然又會是一幕血的場景。”齊陽王得意的笑道,看着歐陽寧斌那一臉莫不在意的表情,他的心裡開始有些遲疑。難道這小子早就準備好了。
“王叔說得很對,可惜江山美人,侄兒我都勢在必得,誰也無法阻攔。
”那兇狠冷血的目光劃破了這祥和的天空。
“看樣子你是兩樣都不肯捨棄啊!”見歐陽寧斌這態度,齊陽王明白了。“寒,燁,把這人的頭取下來。”那嗜血的目光直視着歐陽寧斌,就連站在一旁的冰藍也開始有些恐懼了。
“是”二人冷冷的應了一聲,快步從他身後走了出來。只見慕容炫燁,拔刀反向,令歐陽齊陽措手不及,見勢慕容炫逸突然出現,迅速的幾支銀針如風速一般飛向了歐陽齊陽。玉柔兒憤怒的拔刀狠狠的刺向歐陽齊陽的胸口,淚水也在傾刻間流下。
“娘……”一個稚幼的聲音迴盪在空氣中。可那天真的笑容,卻瞬間變得十分的僵硬,怔怔的看着手握無情刀的玉柔兒,玉柔兒慌忙的鬆開手,將玄兒抱入懷中。“沒事了,玄兒沒事了。”
“娘,你殺人了。”玄兒稚幼的問道,看着那個躺在血泊中的男人,那含淚的眼神一直落在玉柔兒身上。
“來,過來。”玉柔兒將玄兒抱到齊陽王跟前。“玄兒快跪下,給他磕三個頭,聽話。”玉柔兒含淚說話,她真的無法啓齒告訴他,躺在血泊中的男人就是她的父親。
“哦!”可愛的他繃重的跪在地上,神情中透着不解。
“叫爹”
“爹”他什麼也沒問,只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爲……爲什麼?”歐陽齊陽含淚不解的望着玉柔兒。
“因爲你的無情,你的野心。不要破壞在他爹在他心中的形象,好嗎?就算我求你了,這幾年你什麼都沒爲他做過,就請你行行好,施捨一點他的快樂,沒有你的出現,他會比有你更快樂的,你放心走吧!我會將他撫養長大,教他忠孝節義。”玉柔兒心痛的說道,這一刻她的世界也到了未日,看着這幼小的孩子,剛剛他看着他的母親,用刀殺害他的父親,他卻毫不知道情,如果有一天他長大了,他會不會恨她,怨他。
“好……好好照顧我的孩子,寧斌,藍兒,他們是無辜的,一切的錯都不在他們,在我。就讓我的死結束這一切吧!”看着那張稚嫩的臉,他倒有些心慰,他
做錯了這麼多事情,上天卻待他不薄,讓他在世留有一子,他也無憾。“對不起,其實我真的很……很愛你。”
“王爺,王爺。爲什麼?爲什麼你要選擇走上這條不歸之路,你怎麼就這麼傻呢?他們都是你的血肉至親,你們無論誰爲帝,這天下始終是你們歐陽家的,可你爲什麼偏偏要去搶那些不屬於你的東西呢?”玉柔兒痛哭流涕,她知道自己心裡有多不捨,即便他做了那麼多的錯事,可是在她的心裡,他永遠都是她的夫君,從來不曾變過。
冰藍上前探試了一下齊陽王的鼻息,看着那無辜可憐的質子,她的心有不忍。“柔姨,他只是昏死過去了。”
“藍兒,求你救他好嗎?看在玄兒的份上,救他一命,待他好了,我一定帶他離開這個地方,去過隱姓埋名的日子,好嗎?”玉柔兒跪在地上苦求道,就在歐陽齊陽倒下的那一刻他後悔了,才發現自己根本就無法沒有他。
“他不能救。”歐陽旭突然出現,讓原本悲傷的場面變得嚴肅了起來。“齊陽王謀逆意圖弒君,這等小人不能容忍。”
“父……”歐陽寧斌本想要爲他求情。
“夠了,齊陽王之子歐陽天玄繼承其父之位,柔王妃冊立爲太妃,事情就這麼定了。誰也無須多言。”歐陽旭決絕的說道。只有太后懂他,他所做的一切無非是想幫歐陽寧斌正位,不讓任何人有機會奪他位置之機。
“可是……”歐陽寧斌還是有些不忍,畢竟躺在血泊中的那人是他的王叔。
“孩子,算了你父王決定了的事情,永遠都是對的,你只要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好。放心吧!一切都會過去的。你王叔的後事,你父王不想讓外人知道其中的內情,你應該知道怎麼做吧!”歐陽寧斌點了點着,看着那一臉愁容的太后,他的心裡有時真的很懷疑她到底是個怎樣的人,爲何她會如此瞭解他心中的想法。
“孩兒知道了。來人,傳旨下去,齊陽王偶染重病藥石無靈,全國舉行三日哀悼,其子歐陽天玄冊立爲康平王,其妃冊立爲嘉義太妃。欽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