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柏君有幾分自得的看着顏安,他就不信他那麼反叛的說話顏安受得了,他靜靜就等着顏安爆發,來吧,死女人,讓本君看看你究竟有哪些話等着我,今日本皇子要如過去兩年每次對弈那般,把你氣!到!哭!!
“嗯。好的。我給九爺收拾行裝。”顏安終於理智戰勝了情緒,她吐了一口氣,輕輕的放下手裡的織繡,然後立起身來,從衣櫃裡面拿出了凌柏君的衣物,不緊不慢的幫助凌柏君收拾出發用的行裝。
凌柏君錯愕的張大了嘴巴,似乎可以吞下一顆雞蛋,“???”
顏安邊收拾衣物,突然想到了什麼,又道:“你們到達大周,應該已經是初冬了,所以,多帶幾件厚衣服吧。”
凌柏君用強大的剋制力將嘴巴合上,可是再度聽見了顏安令人意外至極的話,又忍不住再度張開了嘴巴,這次似乎可以吞下一顆鵝蛋,這女人搞什麼名堂啊,把本皇子搞的好意外,“!!!”
他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賢惠的小女人一樣的顏安,他緩緩的擡起手,啪的一聲摸上了自己的額頭,我沒發燒啊,怎麼還產生了幻覺?
他使勁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嘖,疼疼疼疼,真不是幻覺!顏安她真的對本皇子溫柔的說話!
顏安他得知我忤逆母妃非要出使大周,不但沒有和母妃一唱一和的數落我,還和我統一戰線,幫我收拾行裝?!
那個一直以來只會伸出食指,頤指氣使的指着本皇子腦門說‘不可以,不行,我不同意’的顏安,她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
凌柏君不覺之間走到了顏安的跟前,“顏安,你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顏安聳聳肩,“應該是想讓你開心一點的開心藥吧。相公。”
凌柏君突然被軟軟的叫了一聲相公,還是被自己這個博學多才的高高在上的才女媳婦這麼軟軟的叫相公,突然就臉一熱,心裡莫名升起一分男人的尊嚴感。過去一直以來都被母親和媳婦壓制,突然被顏安高看,他頗爲意外。
凌柏君把手探在顏安的額頭,“你發燒了麼?”
顏安眸子眯了眯,額頭上他掌心微涼,令她微微瑟然,“沒有。我很正常。”
凌柏君不信,便將手摸在了顏啊頸子,試一試溫度,看是不是在發燒。
顏安感受到凌柏君的手探在自己的頸項之上,由於這不期然的親暱,臉一紅,低下了頭。
凌柏君的手指顫了顫,摩挲着她頸項的細膩肌膚,眸子微微的垂下,若有所思的打量着顏安,第一次發現自己的妻子長得端莊美麗,和他平日腦海裡那個大惡魔完全不一樣。以往他覺得顏安是青面獠牙的野獸。想不到她乖巧的時候,還人模人樣的。
碧兒這時端了茶水進來,看見九皇子正和皇妃狀似親暱的在一處,尤其九皇子的手在摸着九皇妃的頸項,有根手指還插進衣領去了!
碧兒便慌忙退了除去,然後快速的對門口的唐鷹招手,噓的一聲,別了別臉,“過來!過來!唐鷹。”
唐鷹不是沒有聽見,他在碧兒叫他第一聲的時候就聽見了,終於在碧兒的脖子快因着別臉的動作扭抽筋的時候,他才顧忌的走了過去。他對這個碧兒也忌諱極了,就彷彿碧兒是洪水猛獸似得。
“幹什麼啊,我主子最煩我和你主子的人玩了,教我主子發現我和你說話,要扣我月銀的。”
碧兒把茶水往唐鷹手裡一放,“你端着,我去給容妃娘娘報喜。”
唐鷹一怔,“報什麼喜?九皇子要納妾了?”
碧兒瞪他一眼,“納你個大腦袋。你懂個甚!”
九皇子都把手摸到皇妃的脖子了,手指在衣領裡面那種,容妃娘娘抱孫子還遠麼!
唐鷹捧着茶水,一臉懵圈,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什麼,我有做錯什麼嗎:“......”
凌柏君在顏安的頸項摩挲了許久,從沒有摸過女人,第一次摸感覺還不錯,挺嫩的,他緩緩的放下了手,得出結論,顏安確實沒有發燒。
他眯起眸子故意刺激顏安道:“或許是我沒有說清楚,我再詳細的說一遍:我要隨顧將軍出使大周,一路上環境非常惡劣,有長滿刺的荊棘,有懸崖,我可能會被荊棘刺傷,還有可能掉在懸崖下面摔死,即便我安全到了大周,還可能遇到刺客,這些刺客誰都不殺就殺我,把我捅個十劍八劍的指定活不成,到時你就得守活寡了。”
呵呵,怎麼樣顏安,這樣你還能繼續支持我麼?快露出你的真實面目吧,兇殘的母夜叉!
顏安怔怔的擡起頭,凝視着凌柏君,耐心的聽他把話說完,若是在平時,她早就被他的話即將到怒不可遏,肯定會聯合容妃娘娘阻止他的。
可是眼下,她沒有生氣,也沒有哭,她反而心平氣和的靜靜的等待着凌柏君把話說完。
凌柏君抿了抿脣,嚥了下口水。被這死女人盯得十分不自在。
突然,顏安緩緩的伸出手指。
凌柏君眸子一凝,她把那根萬惡的手指伸出來了,接下來這根手指會戳在我的額頭,指甲會在我額頭留下痕跡,戳過沒多久我的皮膚就會發紅、犯痛!啊啊啊!果然她方纔都是在裝模作樣。
然而,顏安的手指沒有戳在凌柏君的額頭,豎在凌柏君的脣邊:“相公你這體格還有身手,一般人想動你也難。加上有顧將軍隨行,就更是有保障了。如果真是遇見了能把你刺殺的刺客,我一杯鶴頂紅下肚給你殉葬就是了。守活寡有什麼意思。”
凌柏君抓住了顏安的手,一雙眸子認真的審度着顏安,他今天被她的轉變整的措手不及。這種滋味挺新鮮的。
顏安心中一動,怕是九爺被我要給他殉葬的言論感動了吧,希望他明白我對他的一片良苦用心。
凌柏君看了顏安很久,緩緩問道:“你真的覺得我的體格很厲害,我的身手很強?”
顏安:“......”
哦,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雄性生物!原來不是被她要殉葬感動,而是被她誇他體格身手好而感動。
男人的想法,果然清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