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宸朔下了早朝回來直奔上陽院,才邁入院子就見一聲輕靈婉約的聲音響了起來:“王爺。”
裴宸朔擡頭看了看眼前對他見禮的侍女,生的一副好皮囊,雖然微低着頭但那嬌羞的模樣着實讓人眼前一亮。
裴宸朔環顧了四周,沒看見司慕染正欲詢問,慧蘭說道:“王爺,司姑娘方纔出去了說是找紅藥姑娘聊天。”
裴宸朔輕嗯一聲沒有說什麼,直奔着書房而去。裴宸朔纔在書桌前坐下不久,就聽輕盈的腳步聲響起。
慧蘭端着泡好的茶盈盈而入,將茶盞放在裴宸朔的面前,一股茶香繞鼻升起。裴宸朔擡頭突然問道:“你叫什麼名字?”說着端起那盞茶輕輕嗅着。
慧蘭臉上一喜回道:“奴婢慧蘭,今日才調來上陽院當差的。”
裴宸朔輕抿了一口茶水道:“蕙質蘭心,好名字。這茶是你泡的?”
慧蘭的臉早已掩飾不住的喜色忙點點頭:“是奴婢泡的,不知王爺可還滿意?”
裴宸朔點點頭:“泡的不錯,你人也長的不錯。如果一直當個侍女也太虧了。”
慧蘭心中歡喜的很,小手緊緊握着,突然聽裴宸朔對着門外喊道:“江楓。”
話音剛落,江楓便推門而入,抱拳道:“王爺有什麼吩咐?”
裴宸朔放下茶杯微微一笑:“帶慧蘭姑娘去管家那,讓管家找人給慧蘭姑娘好生打扮打扮,我的意思管家知道。”
江楓愕然,愣了片刻隨即應道:“是。”
裴宸朔擡頭對着慧蘭輕輕一笑:“以後你就不是侍女了,你以後的日子不可估量。”
慧蘭早已被欣喜衝昏了頭腦,她對着裴宸朔俯身一禮道:“多謝王爺厚愛。”
裴宸朔輕嗯一聲揮揮手道:“去吧。”
江楓和慧蘭出了房門,迎面就見司慕染和幽蘭回來了。司慕染看見江楓,有看了看慧蘭問:“江楓,你把慧蘭帶到哪去?”
江楓回道:“王爺讓屬下將慧蘭帶給管家,讓管家找人給她打扮一番。還說她以後不是侍女了。”
司慕染挑眉:“不是侍女那是什麼?莫不是王爺要納妾?”
江楓忙低着頭回道:“屬下不清楚。”
司慕染看着慧蘭臉上掩飾不住的喜色和眼神中挑釁的光彩,司慕染突然對着書房外大喊:“裴宸朔,你給我出來。”
書房裡的裴宸朔聽見喊聲心下一顫,匆忙起身打開房門:“阿染,你回來了?”
司慕染指着那個慧蘭問道:“這個侍女是怎麼回事?”
裴宸朔輕咳一聲:“阿染,不要胡鬧。”
司慕染一跺腳:“我就胡鬧,你說你是不是看她長的漂亮要納她爲妾?”
裴宸朔不以爲意:“是又如何,本王三妻四妾豈不是正常的。”
司慕染咬咬牙道:“裴宸朔,你當初是怎麼答應我的,你說你不會納妾的,你出爾反爾。”
裴宸朔冷聲斥道:“夠了。放眼整個天極國你看哪一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休要胡鬧。你若如此善妒,自然也不必做本王的王妃了。”
司慕染啞言:“你……”
裴宸朔輕哼一聲:“江楓,將慧蘭帶下去,告訴管家讓她找人好生伺候着。”
江楓應道
:“是。”說着便帶着慧蘭退下。
慧蘭放在將司慕染和裴宸朔的對話聽的清楚,本以爲王爺有多麼喜愛那個女人也不過如此。慧蘭信心滿滿,她一定可以從侍妾升到側妃。
看着江楓和慧蘭的人影走遠,司慕染的脣角微微勾起。裴宸朔輕嘆一聲走了過去道:“這件事不動聲色的做了就好,你何必還要演這麼一出?”
司慕染笑了笑:“你將我送入宮裡自然要有個由頭,這樣她纔會肆無忌憚的好好勾引你啊。”
裴宸朔慍怒:“你在拿這樣的話氣我,我就……”
司慕染擡頭迎着他的視線:“你就如何?我告訴你裴宸朔,我進宮的這段時間只能讓江楓伺候你,不准你接近別的的女人。”
裴宸朔笑了笑伸手擁她入懷:“你這麼說我很高興,阿染我不是個濫情的人。我如果認定一個人,這輩子也只會是她絕不更改。沒有人能誘惑得了我,除了你。”
司慕染擡頭怒道:“你說我不是人?”
裴宸朔點點頭:“你自然不是,你就是迷惑我的妖孽。”
司慕染咯咯一笑,窩在他的懷中,輕輕閉上眼睛:“裴宸朔,我發現我越來越愛你了,一刻也不想跟你分開,怎麼辦?我中毒太深,明明就是你迷惑我。”
裴宸朔低頭看着懷中人嬌羞可人的模樣心神一動:“我也不想你離開我,但是爲了你的安危我只能忍一忍。不過好在還有兩日的時間,那我們就不要辜負了這良辰美景。”
裴宸朔說着突然將司慕染攔腰抱起,司慕染低叫了一聲,裴宸朔順勢封住她的脣,一邊吻着她一邊抱着她朝着房間走去。
慧蘭被江楓帶到管家那裡,聽完裴宸朔的吩咐,管家絲毫不敢馬虎,給慧蘭量身做新衣,撥了院子給她還找了兩個伶俐的侍女侍候。
幽蘭覺得自己簡直是麻雀飛上了枝頭,她不過才進上陽院就得了裴宸朔的青睞,裴宸朔爲了她更是和司慕染起來爭執,這讓慧蘭覺得自己以後的日子定然是風生水起,因此自然有些趾高氣揚起來。
侍候慧蘭的侍女雖然有些微詞但是也不敢發作,只能忍着,這樣過了兩日。慧蘭一直被安頓在院子裡沒有出去,但是前來巴結的以前的姐妹倒是來了許多。
裴宸朔派了人盯着慧蘭的動靜,那些前來巴結奉承的侍女也一一被記載冊中。這日是司慕染進宮的日子,因爲明日楚雲揚就到會到達京城,所以司慕染在他來京的前一日進宮避一避。
司慕染一大早和裴宸朔一起起牀,裴宸朔也早已安頓好紅藥和危子墨一同入宮。就連司慕染在宮中居住的院子,裴宸朔也做了安排,院子中安置了許多裴宸朔的心腹和暗衛。
這日的早朝,裴宸墨搬了一道聖旨是冊封紅藥爲月華郡主賜裴姓,因郡主府正在修建,所以讓紅藥入宮學習宮中禮節。
退了早朝後,裴宸墨在金安殿召見了司慕染紅藥和危子墨。
司慕染第一次見到這個登基的新皇,記憶中很久之前她曾在裴宸朔的王府中見過裴宸墨一面,只不過匆匆一瞥,司慕染也沒有記得很清楚。
裴宸墨看見司慕染的時候明顯一驚,顯然他不知道司慕染目前竟然是這個樣子。裴宸朔看見他驚訝的表情回道:“皇上,阿染之前中了毒,體內餘毒未解所以
纔會是一頭白髮。”
裴宸墨點點頭道:“四哥不久前又重新搬了皇榜尋找藥材,想必就是爲了司姑娘吧?”
裴宸朔點點頭:“正是。”
裴宸墨又道:“四哥不用擔心,朕會動用一切關係尋找爲司姑娘解毒的藥材。”
裴宸朔頷首:“多謝皇上。”
司慕染聽裴宸墨還是叫着裴宸朔四哥,心中微微一震。以前她懷疑新皇忌憚裴宸朔的勢力,可是今日一見讓司慕染覺得新皇很是倚重裴宸朔,司慕染想許是自己想多了。
裴宸墨對待司慕染和紅藥都是極盡客氣,覲見之後,裴宸墨設了宴,擺在御花園,一同前來作陪的還有裴宸墨的後宮妃嬪們。
裴宸墨登基後後宮中的妃嬪人數不多,除了皇后外,裴宸墨隻立了芸妃、靜妃、惠妃三人。因爲遷都不久裴宸墨要做的事情還很多,自然沒有大肆舉行選秀。
這四人中,皇后是丞相之女,新皇登基丞相大力支持,自然他的女兒入主後宮,母儀天下。芸妃是兵部尚書之女是裴宸墨登記後才冊立的,其餘二人皆是裴宸墨爲王爺時娶得妃子。
司慕染一向不喜歡宮裡拘謹的生活,自然對這宴席就沒有什麼興趣。裴宸朔陪在她的身邊,眼神一直若有若無的飄在司慕染的身上。
“賢王殿下英才絕倫,一直都是我們天極國的頂樑柱。本宮不久前還在和皇上商議賢王的婚事,沒想到原來賢王早已有意中人。想必賢王身邊的這位便是司姑娘吧?”說話的乃是裴宸墨的皇后,當今丞相林瑞安之女林玉卿。
司慕染擡頭看了皇后一眼,她一身翠黃色的阮煙羅紗鳳裙,姿態端莊,面容稱不上國色天香但也雅緻秀麗,頗有國母之風。
“慕染見過皇后娘娘。”司慕染沒有起身只是微微頷首示意。
皇后娘娘微微一笑又道:“聽聞司姑娘是前任尚書之女,只可惜司尚書在京城地動之時受了傷,辭官歸田。司姑娘如今獨身在京城,想必一定思念家中的親人吧?”
司慕染眉頭微微一擰,不知皇后無緣無故提他那個便宜老爹做什麼。司慕染還沒開口,就聽盈盈笑聲響起:“皇后娘娘,司姑娘如今已是王爺的人。司姑娘有王爺疼愛,自能消除思念親人的心情。”
司慕染打眼望去,一旁的裴宸朔端着酒杯輕聲道:“是芸妃娘娘。”
司慕染頷首朝着那芸妃娘娘微微一笑,芸妃看見司慕染投來的目光亦是一笑回禮。
皇后娘娘神情微變,遂而一笑道:“芸妃說的有道理,能嫁給賢王自是司姑娘的福氣。”
另一旁的靜妃突然插口道:“可皇后娘娘的妹妹可沒有這等福分了,我早先聽說皇后娘娘有意將自己的妹妹許給賢王爲妃,可有此事?”
司慕染雙眼一亮,微微眯起,皇后饒了這麼一大圈提到她那八百年也不會想起的便宜爹,原來有這層意思。皇后娘娘拐彎抹角的說她的身份配不上裴宸朔,看來皇后的心思也不簡單啊。
皇后被靜妃這麼一問,神色有些尷尬,她用笑容掩飾着自己擡頭看了看靜妃:“卻有此事,當初本宮和皇上提過,只是當時賢王身在外,這事便耽擱了。是不是皇上?”
裴宸墨側眸看了看身旁的皇后,輕聲道:“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