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雙方x應對
派克諾妲的能力，能借由觸碰目標的方式，從而讀取出目標的記憶。
靠這個能力讀取到的記憶，是那種最純粹的、未經任何加工的記憶。
換句話說，在派克諾妲的能力面前，沒有人能夠「隱瞞」存在於記憶之中的任何信息。
這種珍貴的特質系能力，在團隊之中承擔著相當重要的作用。
庫洛洛從行兇者破壞俠客屍體的行爲中，敏銳的察覺到對方謹慎的性格特徵。
再結合飛坦的死亡方式，推斷出行兇者很可能事先掌握了飛坦的能力。
至於行兇者是如何得知飛坦能力的……
有派克諾妲的能力在，就沒有疑神疑鬼的必要。
在場的幾名團員也清楚排除潛在隱患的重要性，皆是很配合的接受了派克諾妲的記憶讀取。
得出的結果，自然是正常的。
“我會在今天之前發出‘集結’的指令。”
庫洛洛環視在場的幾名團員。
時隔一年的集結，一方面是要依靠派克諾妲的能力去徹底排除隱患，另一方面是針對俠客飛坦一事，以最快速度找出行兇者。
無論如何，休假結束了。
現在，乃至於接下來的每一刻——
旅團唯一的目標，就是揪出那個行兇者，然後讓他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
窩金用力的朝空氣揮了一拳，沉聲道：“怎樣都好，我只想快點找到那混蛋，然後一拳打爆他的腦袋！”
“會找到的。”
庫洛洛眼神深邃，像死水一般深不見底。
對於庫洛洛的這句話，在場的團員們，都是毫無保留的給予信任。
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
他們依賴於庫洛洛的決策力和行動方針，也相信在庫洛洛的帶領之下，任何想做的事情，到最後都能做到。
“可是，情報工作一直都是俠客在負責……”
派克諾妲看了眼鋼牀上攏到一起的血肉，眼中的悲傷一閃而逝。
芬克斯聞言，指節捏得哢哢作響，壓抑的怒火在聲音裡翻涌：“這就是現在最壞的結果了，要是我能再快一點趕到，或者當時……”
“夠了，芬克斯。”
信長打斷了他充滿自怨自艾之意的話語，語氣冷靜而剋制，“你再怎麼懊悔也改變不了已經發生的事情，不如想想怎麼揪出那個混蛋。”
“哦？”
芬克斯對信長這種置身事外的說教口吻感到煩躁，冷笑著反問，“那你倒是說說看，有什麼高見？”
面對失去兩名同伴的現狀，信長實在沒心情和芬克斯針鋒相對，直接道出想法：
“先從‘情報渠道’入手找線索，如果常規情報渠道都查不到線索……就用念能力來找，類似面影那種能力。”
“……”
芬克斯聞言沉默，繼而眉頭一皺。
他很快明白了信長的意思。
類似面影的那種念能力……
那就是從「逝去的亡魂」那裡直接獲取第一手信息。
以念能力的多樣性而言，這種涉及到死後之念的機制並非不可能實現。
但是像這種能力，必然是特質系能力。
先不說世界上有沒有這種能力者……
光是想找到，談何容易。
芬克斯就要開口，卻先一步聽到庫洛洛的話：“信長的提議，不失爲是一種方向，但現在說這個，還爲時尚早。”
“嗯，如果從‘情報’入手就能查到的話，當然是最好不過了……”
信長以指腹撫過刀柄，眼神變得如同刀鋒一樣銳利。
芬克斯看到了信長的那種眼神，便不再多說什麼。
不管他們之間如何看不爽對方，至少就幹掉行兇者這件事，他們的目標是一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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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依舊。
道路之上，轎車迎雨飛馳。
莫羅和酷拉皮卡他們會合之後，就朝豐德鎮的相反方向而去。
沒有明確的目的地，只是儘可能的先遠離豐德鎮。
就這樣一路開了好幾個小時，也沒有要停下來的打算。
“西索，你想在哪裡下車？”
莫羅握著方向盤，突然問道。
西索漫不經心彈動著指間的撲克牌，聞言很隨意的道：“隨便哪裡都行，不過嘛……越遠越好。”
“哦？”
莫羅透過後視鏡意味深長看了眼西索，“真意外，你居然會因爲這件事而有所顧忌。”
西索微眯著眼睛，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他又不是傻子。
知道飛坦和俠客的死亡，對於整個旅團意味著什麼。
在暴風雨來臨前……
聰明的蜘蛛都知道要暫時遠離蛛網中心。
雖然他是一隻冒牌的蜘蛛~~
撲克牌在他的指間翻飛，劃出一道粉色的弧光。
西索現在的念頭，更多的是儘快養好傷。
莫羅看西索似是默認了，心中難免詫異一下。
不過西索的反應，也算是提醒了他一件事。
“西索。”
“嗯哼？”
西索又是擡眼看向主駕駛座上的莫羅。
而副駕駛座上的柯特，以及後座的酷拉皮卡，僅是沉默聽著兩人的交談。
莫羅目視前方，淡淡道：“給你一個建……”
“嗡。”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西索的手機提示聲打斷。
莫羅似有所覺，擡頭透過車內後視鏡看了看拿出手機的西索。
“是旅團的指令嗎？”
他問道。
西索拿出手機看了眼，而他旁邊的酷拉皮卡下意識用一種銳利的眼神望過來。
對於酷拉皮卡的應激性反應，西索多少習以爲常，絲毫沒有去理會，而是微眯著眼睛看向主駕駛座的莫羅。
手機屏幕上顯示的，確實是庫洛洛發來的指令——
來得比預想中的還要快啊。
但此刻的西索卻不去擔心傷勢恢復的問題，反而……
“不是哦~~”
他拖長音調，否認了莫羅的猜測。
但莫羅通過西索的反應意識到了什麼，懶得跟西索玩說謊遊戲，更沒有心思進行二次確認，而是直接問道：“指令內容是什麼，召集你們集合嗎？”
“……”
西索於指間翻飛的撲克牌頓時緩緩落在腳墊之上，似乎彰顯出了他此時感到無趣的心情。
“團長要求我們最遲七天要在卡金一個叫加特的地方聚頭。”
他說出了指令的內容。
莫羅聞言，眼眸微凝道：“動作真夠快的。”
說著，他瞥了眼西索身上的傷勢，蹙眉道：“就一週時間，你身上的傷……應付得來嗎？”
“那就得看揍敵客家的特效藥管不管用了。”
西索也覺得時間太趕了，不過他明面上依舊隨意輕浮，彷彿根本不擔心這件事。
事實上，只要傷勢能在特效藥的作用之下，從而恢復個大概……
那麼他就可以用「輕薄的假象」這項能力去掩蓋明面上的傷勢特徵。
即便不行，那麼就在旅團其他人問起這件事的時候，隨便找個藉口敷衍過去。
當然。
像這種麻煩事，能避則避。
副駕上，柯特回頭看了眼西索，沒說什麼，默默又將頭轉回去。
莫羅想了一下，提醒道：
“傷勢恢復的事情另說，給你一個建議，在和其他旅團成員會合之前，你最好找一個信得過的操作系能力者，讓他幫你篡改一下‘出賣’俠客的所有關聯記憶。”
“理由呢？”
西索突然收起了那隨意輕浮的神情，直勾勾盯著莫羅。
莫羅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你對旅團其他人瞭解多少？”
“指哪方面？”
“性格，能力，做事風格，甚至旅團的分工和職責。”
“唔。”
西索聞言難得思考了起來。
車廂之內頓時安靜了不少。
不止莫羅，就連柯特和酷拉皮卡也在等西索的回答。
大概三四秒之後。
西索攤手道：“我只知道他們叫什麼名字。”
“……”
車廂內短暫的沉默了一下。
西索不以爲意，隨即意有所指道：“但你對旅團……似乎很瞭解啊。”
“我不否認。”
莫羅點了下頭，“所以你是想幹脆的接受我的建議，還是追問一遍理由？”
“呵。”
西索微笑道：“建議我接受，理由我也想聽。”
“行，理由就是你‘出賣’了俠客，雖然旅團的人不一定會察覺到這一點，但哪怕只有一分的可能，你也要提前做好準備，謹防旅團會爲了徹查清楚而對包括你在內的所有成員使用具有測謊效果的能力。”
莫羅給出了理由。
對他來說，理由的內容是什麼，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要確定西索能夠接受「篡改記憶」這一建議。
原本他也沒有想到這一點，是西索表現出來的顧慮反應提醒了他。
作爲穿越者，他潛意識裡就十分在意和抗拒派克諾妲的那種能夠讀取記憶的特質系能力。
再加上庫洛洛的召集動作太快了。
以防萬一，他纔想到要給西索這麼一個建議。
另外就是……
他知道西索和伊爾迷相熟，所以更能自然而然的想到「篡改記憶」或者「篡改認知」這件事。
而且在給出建議之後，他覺得西索會因爲伊爾迷的存在，從而輕易的接受這個建議。
畢竟這件事實施起來並不難，甚至可以說是輕鬆。
西索很認真的打量著倒映於後視鏡上的那雙眼睛。
理由是真的……
他看出莫羅並沒有在胡扯敷衍，從而思考起「篡改記憶」的必要性。
而他的考量方式特別的簡單粗暴。
他只是預想了在蜘蛛集會之上「暴露」的後果。
然後就覺得多做一手準備，也沒什麼不好的。
況且他正好認識一個能幫他篡改記憶的操作系朋友。
西索已經在想著什麼時候聯繫一下伊爾迷過來上門服務。
而他旁邊的酷拉皮卡，微微低頭之間，也是眼露思索之色。
測謊的能力。
他在開發「契約鎖鏈」的能力時，也有預想過類似測謊和追蹤的能力。
只不過爲了練成「自動索敵迎擊」的鎖鏈能力，他的時間和精力，多少有些跟不上腦海中的其他念頭。
其實在他一開始的設想裡，無論是何種能力的初衷，都是建立在獨自一人對抗複數旅團成員的基礎之上。
但現在的話……
酷拉皮卡默默看著莫羅的側臉。
單是在墓園遇到的那個旅團成員，他就已經應付不來了。
而莫羅卻能迅速的、無傷的殺掉那個速度極快的旅團成員。
之後又是在今天，輕鬆的、無傷的殺掉了另外一個旅團成員。
真的很強大……
如果這條註定艱辛的道路之上有莫羅同行的話，也許就用不著在能力上繼續費心，而是應該鞏固基礎和念技巧。
酷拉皮卡並不會執著於非得親手將旅團送入地獄。
在他看來，只要旅團能確切的灰飛煙滅，那麼無論過程是怎樣的，都無所謂。
深夜。
雨勢依舊滂沱。
莫羅在經過一處城鎮時，終於是將西索扔下了車。
至於篡改記憶和認知的建議，只要西索接受了，那之後就不用去操心了。
畢竟以西索的本事，如何操作這件事，根本不需要他手把手去教。
甚至西索有伊爾迷的協助，在如何規避暴露這件事上，肯定能出色的完成準備。
可能唯一要擔心的，就是伊爾迷會趁機搞事，例如事後不給西索恢復記憶……
送走西索之後，莫羅繼續開車，前往最近的一處機場。
只要能在早上趕到機場的話，他就帶著柯特和酷拉皮卡乘坐最早一班的飛艇，直接離開卡金國。
之後要做的事情，就是靜待蜘蛛們的反應。
隔天一早。
莫羅、柯特、酷拉皮卡三人坐上了離開卡金國的飛艇。
與此同時。
尋到暫時的落腳之處的西索，給伊爾迷打去了一通電話。
伊爾迷接通之後，不等西索先行招呼，就迫不及待的問道：“殺掉了沒？”
“……”
哪怕隔著電話，西索也能感受到伊爾迷的那種急切心情，一時之間不知該作何迴應。
“沒有。”
最終，他還是如實回答。
聽著西索的回答，伊爾迷頓感失望。
西索隨即道：“伊爾迷，有一件事要藉助你的能力，要是你最近沒什麼事的話，我在卡金等你過來，還有……幫我帶點你家族裡的外用特效藥。”
“？？？”
伊爾迷心中閃過一抹疑惑，想借助能力也就算了，以西索的行事作風，爲何特意討要外用特效藥。
該不會是被莫羅打出了一身傷吧？
他隨之又想到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西索。”
“嗯？”
“你還欠我一大筆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