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進化x收穫
古甘玉大國與卡金大國的崛起和發展，有著諸多相似之處。
它們皆是從羣雄割據的亂世中嶄露頭角，逐步吞併周邊國家，最終成爲雄踞一方的霸主。
而那些未能跟上時代洪流的國家，則淪爲兩國征途的墊腳石，在無情的戰火中走向覆滅。
於是隨著歲月流轉，這片土地之下，埋葬著諸多國家的過往。
時至今日，除了那些已經被髮掘、甚至已經成爲著名觀光景點的遺址和博物館，還有很多遺蹟深藏於不爲人知的地方。
從穿越過來之後，莫羅的活動範圍基本限定於優路比安大陸的友克鑫市。
由於從事古董雜項行業，所以就算沒有離開過優路比安大陸，也對其他大陸國家的一些歷史有所瞭解。
而在死亡回溯後的近一年時間裡，莫羅與古甘玉大國產生了不少交集，也就有了更加深入的瞭解。
他知道這片土地之下掩藏著不少歷史過往，但也沒想到在這個「千鏡湖澤」的水底之下，竟也有一處在歷史長河中留存下來的遺蹟？
而且還是一處被死後之念加固防護的遺蹟。
這種事，多少有點匪夷所思了。
不過相對於水底遺蹟是如何誕生的這件事，莫羅更在乎的是依附於遺蹟入口處的死後之念。
“這裡湖泊成羣，水面平靜清澈，遠觀就像一面面鏡子，這纔有千鏡湖之名。”
在等待工作人員準備潛水裝備時，金遙指著陽光下折射著無數光斑的湖羣，簡單介紹了一下，隨即切入正題：
“千鏡湖的大小湖泊，彼此相連，湖底沉睡著一片森林，遺蹟入口就在森林中央的丘陵地帶，那裡能見度低，氧氣反而不是關鍵，重要的是保持通訊和定位。”
金說著，將視線收回，聚焦在眼前這片不大的湖面上。
“周邊湖泊基本已經勘探過了，從這裡下水最接近遺蹟入口，風險係數也是最低的，但比起除念，這些風險反倒不算什麼。”
對於能力者而言，有顯現氣量的護持，確實可以大幅度降低各種高危作業的風險。
相較於此，發掘這處遺蹟的關鍵點，還是在於卸除死後之念這件事上。
門琪望著工作人員正從軍用帳篷裡搬出氧氣瓶，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湖水這麼深，遺蹟是怎麼在水底建起來的？難道它原本是在陸地上，後來才沉下去的？”
“對的。”
金從工作人員手中接過氧氣瓶，隨意的掛在背上，道：
“根據地質勘測，這片區域曾發生過劇烈的地陷，整片森林連帶丘陵一起塌陷，被地下水淹沒，最終形成了現在的千鏡湖。”
他一邊檢查著呼吸器，一邊用一種莫名的語氣解釋道：
“這場天災地陷的破壞性極強，當時國力強盛的阿卡夏爾國，因爲這場地陷，朝夕之間走向沒落，最終成爲了歷史的一部分，如果沒有這場地陷，也許古甘玉……”
話到此處，金卻是沒有繼續說下去。
時間只會筆直向前，而歷史鑄造如今，沒有那麼多如果。
現在這片土地的主人，是古甘玉大國。
片刻後。
金和莫羅各自穿戴好潛水設備。
其實只要有顯現氣量的防護，根本不用顧慮水壓和失溫等風險。
不過強大如金這種能力者，在執行潛水作業時，也會跟普通人一樣，一絲不苟的遵守各項安全規程。
這是一種對大自然最基本的敬畏之意。
“注意安全。”
下水之前，工作人員神情嚴肅。
門琪和酷拉皮卡反倒沒那麼擔心。
他們清楚莫羅的除念能力之強，絕非常理可言，再者還有金這種頂尖強者在。
在一衆人的目送之下，莫羅和金相繼入水。
水中，陽光穿透水面，散射成搖曳的光束。
透過潛水面鏡，可以看到一些顆粒在光束中起舞。
目光隨著光束望向四周，一道道連接著湖泊入水處的狹長岩層，如同凝固的岩漿，徑直的垂延到下方的黑暗。
這般景象，不像是一處湖底。
更像是某種超巨型的洞穴地形，突然被水灌滿一樣。
金比了個手勢，示意莫羅跟上，旋即整個人朝下方扎去。
莫羅緊隨其後，朝水底潛游時，目光望向下方，微暗的大片輪廓，在水底深處若隱若現。
那些黑影狀的輪廓，應該就是金說的森林。
不過隨著距離拉近，莫羅已經能更加穩定的感知到死後之念的氣息。
這股氣息，相當於是座標一樣，足以讓莫羅在水底森林中準確的找到遺蹟入口。
但是當潛水頭燈打開，暖色光束照向水底陰影時，莫羅覺得自己過於樂觀了。
他看到扎堆生長的水草藻類，就那樣掛在一棵棵巨大的樹木之上，仿若茂盛的樹冠，嚴實的擋住去往遺蹟入口的路徑。
金回頭朝著莫羅做了個手勢，旋即遊向那隨著水流舞動，又像是一雙雙手掌的水草。
如果是其他人去往遺蹟入口，會選擇另外一條路線。
但他可以利用「念」來抄近路。
金一靠近那密集的水草，僅是在體表周遭釋放出陣陣肉眼可見的念波，就將那些探手過來的水草們盡數推開。
這已經是一種臻至化境般的念氣操控力。
莫羅緊跟在金的身後，在看到這一幕後，心中不免生出嚮往。
他目前的整個能力體系，就提升速度而言，最欠缺的就是像金這樣的絕妙操控力。
若有同等境界的操控力，也意味著能讓各項高級念技巧達到極高的程度。
“對了，趁這個機會……”
莫羅念頭一動。
他在友克鑫見識到了金的恐怖技巧，於是就萌生了用「星芒凝匯」去復刻這種操控技巧的想法。
也許可行性很低，但值得一試。
況且就算現在做不到，也能以這個思路去改良星芒凝匯的能力機制。
現在，不失爲是一個嘗試的機會。
唸到此處，莫羅直接使用了「星芒凝匯」的能力。
霎那間，
璀璨光點朝著四周擴散，宛若星空墜入水底。
莫羅操控著星芒擴散到周遭的水草羣裡，又緩慢的朝前，將金的身體囊括進去，徑直探向前方。
星芒凝匯的能力形式，跟「圓」非常相像，又擁有一致的功能性。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動用能力，放在金的眼中，也只會以爲是「圓」的一種延伸性運用。
金觀察了一眼浮動於周遭的光點，在看到這些毫無強度可言的光點探入水草之中，沒有多想，身形撞開一粒粒光點，繼續在前面帶路。
水底本就是隨處可見顆粒物，此時隨著星芒光點的介入，倒是有了種更加密集的既視感。
莫羅注視著在前方潛游的金，有意識的收縮星芒凝匯的範圍，以此增強讀取信息的能力強度。
“那種將水草推開的念波，原來是類似‘圓’的運用方式……”
藉由星芒反饋回來的信息，雖然無法記錄對於唸的更深層的操控形式，卻能將念波的原理和形態記錄下來。
這種類似圓的運用方式，實際上更像是放出系的一種技巧。
或者應該說，是結合了兩者特性的一種技巧。
通過將念氣向外釋放擴張的形式，又精妙的控制了念氣的幅度，使得這種類似圓的念波，具備著一種恰到好處的推力。
“星芒凝匯可以讀取到目標的身體發力跡象，以及念氣的流動軌跡，但是沒辦法讀取到更深層的念氣微操技巧。”
在讀取到較爲關鍵的信息之後，莫羅沒有著急收起星芒凝匯的能力，而是思考起後續的改良可能性。
當初是爲了針對飛坦，這纔開發出了星芒凝匯的能力。
而復刻目標的身體發力技巧，是莫羅開發出能力之後，在實際運用過程中，意外發現的一種運用方式。
憑藉這種運用方式，爲他提供了強而有力的起步條件。
可以說，沒有星芒凝匯的誕生，就絕不可能有現在的他。
而現在，面對新世界大門後的那座遙不可及的高峰，他又一次將更進一步的希望，寄託在星芒凝匯所擁有的可能性上。
以他現在的念能力造詣，以及對「星芒凝匯」的深度理解，再加上尚未完全開發的念容量……
要想改良增強星芒凝匯的能力機制，也並非沒有可能。
如果能成功，那麼……
那座只有頂尖強者才能登上的高峰，將不再遙不可及。
莫羅的心中涌起陣陣波瀾，又被他緩緩的抑制平息。
有思路和方向是一件好事。
但不能著急。
莫羅平復心中波動，將星芒凝匯的能力收起來，旋即也嘗試著將「圓」和「放出系技巧」融合到一起。
這兩項技巧，正好是他所擅長的，而且還契合了念屬性。
於是在將念頭付諸行動之後，縈繞於莫羅體表之上的顯現氣量，很快給予了迴應。
在這幽暗寂靜的水底之下，他的周遭開始浮現出肉眼可見的波紋，又似輕柔的掌波，拍打在不遠處的水草之上。
金第一時間有所察覺，回頭看了眼正有樣學樣的用念波推開水草的莫羅。
“嘖……”
眼中閃過一抹訝異，金的嘴角微微一挑，當即加快了潛泳的速度。
兩人一前一後的深入水底森林之中。
遠遠望去，如同兩道微渺之物墜入幽暗的深淵之中。
許久之後。
兩人來到水底森林中央處的丘陵，從一處地穴之中進去，只是遊了不到百米的距離，就看到前方的水面浮動著白光。
金朝著身後的莫羅比了個跟上的手勢，旋即遊向上方的光源。
嘩啦。
兩人破開水面，來到一處地底洞穴之中。
柔和的白光打在他們兩人的身上，那是一盞盞懸掛在洞壁上的燈泡。
除了燈泡之外，還有一些置放於地面的探洞設備。
這些設備，都是在發掘途中一點一點轉移過來的。
莫羅遊向岸邊，從淺水區中緩緩起身，目光從諸多設備之上掃過，又看向爲整個洞穴提供亮光的燈泡。
他發現這些燈泡的電線末端連接處，竟然不是在移動電源上，而是跟洞壁上蔓延生長的植物根鬚連接在一起。
也就是說，這些植物根鬚直接爲燈泡提供了電能。
“很神奇吧。”
金卸下潛水設備，笑道：“猜猜看，這些根鬚是從哪來的？”
“呃。”
莫羅微微一怔，腦海中閃過湖泊邊上那些樹葉稀缺的樹木。
常識下最不可能的答案，在直覺上卻有了荒誕的可能性。
“湖邊那些樹？”
“沒錯。”
金的眼眸中閃爍著微光。
也許最初的目標是發掘這處源自阿卡夏爾時代的遺蹟，但是在這個過程中所領略的種種風景，卻總能讓金爲此著迷。
“遺蹟入口就在那裡面。”
將潛水設備放好，金指一下映照著柔和白光的洞道深處。
“不過就算我不說，你也能看到那些張牙舞爪的死念。”
洞道的入口處，可以看到絲絲縷縷的黑色念氣，呈現出明顯的攻擊姿態。
莫羅看向那些黑色念氣，點了點頭。
到了這裡，死唸的氣息更強了。
他有預感，這道用於保護遺蹟入口的死念，絕對能爲他帶來不少年輪能量。
“走吧。”
金走在前頭，在顯現氣量的防護下，輕鬆的撞開那些呈現出攻擊姿態的黑色念氣。
這種末梢似的黑色死氣，根本無法對念能力者產生威脅。
但是卻會直接威脅到普通人的性命。
所以在卸除遺蹟入口的死念之前，參與此次發掘行動的那些不懂唸的工作人員，就算費勁千辛萬苦來到這裡，也只能無奈止步。
兩人穿過長長的洞道，很快來到盡頭處。
呈現於眼前的，是一面嵌入巖壁裡的圓形石門。
石門表面之上雕刻著諸多生物的圖案，一條水波型門縫，沿著石門的中間，將這些圖案切割成兩半。
乍看之下，這圓形石門的構造，頗有種太極的既視感。
莫羅沒怎麼留意石門上的這些圖案，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包裹住整道石門的濃厚黑色死念之上。
金偏頭看向莫羅，問道：“怎樣，有把握嗎？”
“……”
莫羅沒有回答，而是走近兩步，面露爲難之色。
“風險非常高，我沒有十足的把握。”
“是嗎……”
聽到莫羅的話，金不由得無聲一嘆。
莫羅回頭看去，沉聲道：“不過我願意試試看，畢竟在友克鑫的時候，你可是幫了我們一次大忙。”
“行，那你試試，要是覺得情況不妙，就馬上終止。”
金有些感動的說道。
莫羅重重點頭，旋即伸出右手，準備將死念捲入年輪之中。
“要慢慢吸收，裝出很艱難的樣子。”
念頭剛起，就看到石門上濃厚的死念，被一股腦的、輕而易舉的捲入手背年輪之中，年輪能量瞬間突破了60%……
就這麼一下的功夫，洞道內所有的死念氣息消失殆盡。
“……”
莫羅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
金看著這一幕，腦袋冒出一個問號。
不是，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