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不敢想象,如果他沒有來,如果不是因爲擔心她,臨時回來,這裡會發生什麼……
“阿祠……”
男人躺在地上哀嚎,口中還唸叨着她的名字。
容瑾怒從心起,他根本不敢想象如果他沒有回來的後果。
他低頭看着男人,眼神冰冷刺骨,突然他一拳打向地上的男人,骨頭裂的聲音在房間裡響了起來。
他像是褪去了平日的溫柔外衣,將暴虐的本色完完全全暴露出來,拳頭一下比一下狠,空氣中的血腥味越發濃重起來。
“容瑾……容瑾……”
一邊的宋祠抱着自己,看着眼前血腥的一幕,一遍一遍喊着他的名字。
容瑾像是反應了過來,他立刻鬆開男人,將宋祠抱起來,“小祠……”
聽到容瑾的聲音,宋祠像是找到了依靠一樣,拉着他的手,眼中泛着淚花。
“不要關我……不要……好黑啊容瑾”
容瑾皺眉,自然是心疼的不得了,他將人放在沙發上,輕輕的抱着她,“沒事了……沒事了,沒有人會把你關起來,小祠,沒事了”
他拍着她的背,語氣有些生硬,但不難聽出裡面含着心疼和憐惜。
宋祠空洞的看着地上的男人,腦海中本來已經淡忘的畫面一幕一幕出現在她眼前。
黑漆漆的山洞裡,她和幾個孩子被關在一起,男人們升起火堆,一個個面目猙獰。
火光越來越弱,宋祠緊緊的抱着自己,努力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一個漂亮的女孩子被拉了出來,他們當着她的面,將人給……
太可怕了 那簡直就是噩夢……
宋祠渾身都在發抖,男人的笑聲,女孩的哭聲,孩子們的求饒聲……
“太噁心了……實在是太噁心了……”
宋祠喃喃自語,容瑾沒有聽清楚她說的什麼,他就那樣輕輕的拍着她的背,生怕嚇着她。
警察來的時候,宋祠已經睡着了,容瑾就那樣緊緊的抱着他,跟警察陳述了案件的經過。
因爲是正當防衛,警察並沒有對男人的受傷做太多的追究,只是提醒容瑾明天去警局做一個筆錄,便將人帶走了……
容瑾看着懷裡的宋祠,小姑娘睡顏姣好,就是眉頭緊緊的皺着,像是陷入了什麼夢寐。
空蕩的房間裡,容瑾沉默了很久,最後還是嘆了口氣……
“真是……輸給你了……”
他給葉芋杏打了電話,等到葉芋杏來的時候他這纔將人放開。
“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會有私生飯知道宋祠的家的?”
葉芋杏在陽臺打着電話,心裡泛起疑惑。
恰巧今天謝然去了他爺爺家,恰巧私生飯沿路跟車,恰巧私生飯知道宋祠家的地址甚至還有鑰匙,要說沒有什麼人在後面操控,葉芋杏說什麼也不會相信……
房間裡,容瑾給宋祠蓋好被子,等到她睡熟了這才走了出來。
“葉小姐”他道,“這幾天和小祠接觸過的人麻煩你都調查一下,剛剛,我在她身上發現了微型監聽器……”
他拿出一個小圓球放在桌子上,臉上神色夾雜着點點寒意。
容瑾畢竟是不是圈子裡的人,調查起來難免有些麻煩,但顧衍是啊。
他在娛樂圈的地位幾乎無能能比擬,他調查起來要比容瑾方便很多。
“嗯,我已經通知了顧衍,他馬上就過來了”
葉芋杏有氣無力的開口。
這算是她工作的疏忽。
容瑾點頭,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可能有點唐突,我可否在這裡留宿一宿,我有點擔心她……”
“容先生……”
葉芋杏看着這個教養良好的男人,語氣夾雜着幾分冷意,“您要是真的喜歡宋祠那就答應她,要是不喜歡就立刻拒絕她,你何必這樣吊着人?”
拒絕人家的告白,卻頻繁對人家好,這算是渣男了吧。
葉芋杏是有些怕容瑾的,畢竟人家的身份擺在那裡,但是爲了宋祠,她也一定要把話說清楚。
容瑾先是愣了一下,隨後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我知道,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妥”
說完,他拿起自己的外套,轉身出去了。
看着他離開的背影,葉芋杏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她剛纔竟然說了京都的大佬……
真是有出息了有出息了……
宋祠做了一個光怪陸離的夢,她夢見自己又回到了幾年前,她被壞人帶走,是顧衍救了她……
面前很黑,她看不到前面的路,有一個聲音一直在耳邊迴旋。
“你本來就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你的到來就是個錯誤!”
“宋祠,你是多餘的,你本來就不該來……”
“不是的!”
宋祠猛地坐起來,額頭上已經分泌出細汗。
“醒了?”
門口,顧衍端着飯走了進來,他坐在牀上,貼心的用袖子給她擦去額頭上的汗珠。
“做噩夢了嗎?”
宋祠點頭,“夢到了幾年前……”
顧衍的表情僵硬了一下,嘆了口氣,“已經過去了……”
“顧衍,容瑾呢?”
宋祠打斷他的話,神情有些緊張,昨天晚上容瑾打人的那一幕還歷歷在目。
“他?他當然回去了,還能在這裡照顧你不成?”
顧衍冷笑。
不知道爲什麼,宋祠有些失望,她真的以爲容瑾會留在這裡照顧她……
“好了,你不要多想了,這幾天你就別出去工作了,公寓我也給你換了,就在我家附近,你今天就搬走,這件事我會調查清楚的”
顧衍的語氣完全是命令式的。
宋祠點頭,多此並沒有過多的意見。
她已經習慣了聽顧衍的話。
看着她心情不佳,顧衍將手中的飯放下,然後拿着筷子加起來一根青菜,“爺來餵你,張嘴?”
宋祠忍俊不禁,這位可不是伺候人的主。
而此刻,M&L大廈
容瑾坐在辦公桌前,臉色十分陰沉,眼中的暴戾絲毫不掩飾。
“你的意思是,這件事是老太太乾的?”
聲音冷冽,裡面夾雜着寒意。
“嗯,也不全是,還有趙家老二,都不是省油的燈”
蘇柏將一份文件放在他的桌子上,神色也不好看。
“老太太那邊是通過冉冉知道的宋祠的存在,趙家那邊……本來就不懷好意……”
聽着好友的陳述,容瑾的眉頭越皺越緊,本以爲他可以瞞天過海,現在看來,老太太的手似乎伸的太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