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祠和葉芋杏坐上了回去的車,宋祠從始至終都看着外面的風景,臉上的神色淡淡的,讓人看不出喜怒。
宴會上的事情,葉芋杏也聽說了。
她在一邊輕輕嘆息,拍了拍宋祠的肩膀,“阿祠,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如果真的喜歡,那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她真心希望宋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她這一路走來,太苦了些。
宋祠抿脣,扭過頭看向葉芋杏,“芋姐,我只是……很矛盾……”
葉芋杏挑眉。
宋祠摩挲着手中的黑曜石,不想再多說什麼了。
她喜歡容瑾嗎?喜歡的。
即使她見過他殘忍的一面,她還是喜歡的不得了。
這種喜歡就像是喝了一杯烈酒,她什麼都顧不上了,只想一醉方休……
“芋姐,我的大提琴被人動了手腳,宴會之前我記得你拿走過一段時間,有誰碰過嗎?
宋祠不會懷疑葉芋杏,但是她無法保證葉芋杏身邊的人。
“出問題了?”
葉芋杏有些驚訝,她皺眉努力回想了一下。
“之前一直保存在公司,你要用我就拿回家讓人保養了一下,除了我幾乎沒有人經手啊”
葉芋杏回憶道。
宋祠默默點燃一根香菸,表情變得有些頹廢,帶着幾分野性,“楚望君呢?”
她道。
“不可能!”
葉芋杏直接否認了,態度十分堅決,“他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我保證!”
看着葉芋杏堅定的樣子,宋祠也不多說什麼了,她點了點頭,“抱歉,我沒有其他的意思”
葉芋杏也知道宋祠不會無緣無故懷疑誰,她拳頭緊緊握在一起,臉上神色變幻莫測,“我會調查清楚的”
宋祠不言。
兩人就這樣一路無話到達了宋祠家,門口,宋祠從車上下來,敲了敲葉芋杏的車窗。
“芋姐,準備好公關文案吧”
葉芋杏立刻明白了是什麼意思,她笑,“好,但是要注意一點,你過幾天有一場商演,在魔都,這個時候鬧緋聞並不好”
宋祠含額。
葉芋杏離開,宋祠目送車子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中,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
門被打開,謝然正在客廳看電視,見着宋祠回來了,他站起來,指了指桌子上的很多補品。
“你父母送過來的,讓你補補”
宋祠淡淡的掃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扔出去!”
謝然垂下眼眸,二話不說拿起桌子上的東西就走。
“然然,要過年了,你要回去嗎?”
宋祠在後面開口。
謝然的背影頓了一下,他慢慢轉過身,搖了搖頭,“不……”
宋祠卻笑了,她走過去,揉了揉謝然的腦袋,像是有些欣慰。
“好,那我們一起過年,待會兒……我帶你去買年貨?”
謝然黑葡萄似的瞳孔靜靜的看着她,然後點了點頭。
“好……”
宋祠心情這纔好了一點,“去吧”
她轉身回了房間。
謝然看着宋祠的背影,一臉的莫名其妙。
房間裡,宋祠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換了一身居家服。
她坐在牀上,腦海中那些屍體倒下的情形怎麼也揮之不去。
她並不怕那些,她所經歷的要比那可怕的多。
容瑾前後的變化她也可以不計較了,喜歡一個人,何必在乎他是什麼樣的人呢……
宋祠慢慢躺在牀上,擡起隔壁看着手腕上的黑曜石,她伸出後仔細的觀察着,眼中泛起幾分波動。
“容瑾……”
慢慢的她閉上了眼睛。
醫院。
葉芋杏來到醫院的時候,靜姐正好從裡面出來,將人正好打了個照面。
“靜姐”
葉芋杏打招呼道。
靜姐神色像是有些慌張,她點了點頭,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葉芋杏看着她的背影,眼中閃過幾分疑惑。
她走進房間,還沒有開口就聽見裡面的人怒氣衝衝的聲音。
“不是讓你滾嗎?這點事都做不好?”
“望君……是我……”
葉芋杏開口。
本來一臉戾氣的楚望君瞬間愣住了,他擡起頭,眼中染上幾分心虛。
“芋杏……”
葉芋杏走進去,坐在他身邊,她靜靜的看着他,一句話也沒有說。
楚望君怒氣平息了一下,他拉起她的手,抿脣看着她,“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阿祠的演出結束了嗎?”
葉芋杏點頭,目光卻沒有離開他的眼睛。
“今天宴會差點出事,宋祠的大提琴被人動了手腳”
她陳述事實。
楚望君眼神微動,“是嗎……怎麼會這樣……”
“那個大提琴,除了我只有你碰過……楚望君,只有你碰過……”
葉芋杏氣息不穩。
楚望君慢慢鬆開她的手,本來溫柔的眼神變得有些冷漠,“你……什麼意思?”
“阿祠不是傻子,她當時就懷疑你了,我當時袒護你,向他保證不是你,但是……望君,我需要你的解釋,那個大提琴,只有我們兩個接觸過!”
她的聲音慢慢變大。
楚望君愣愣的看着她,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你懷疑我?芋杏,我們兩個在一起這麼多年了,你難道不相信我嗎?你知道我沒有理由……”
“你是沒有理由,但是我想不到其他的人,難不成是宋祠故意冤枉你嗎!楚望君你跟我說實話,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訴我,是不是你……”
葉芋杏站起來,眼中含着淚。
病房裡一片寂靜,楚望君擡頭看着她,臉上滿是受傷。
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開口,“我沒有!”
下一秒葉芋杏就抱住了他,聲音都在顫抖。
“我相信你,望君,你不要讓我失望,宋祠不僅僅是我的藝人,她更是我的朋友,不是你就好,不是就好……”
楚望君被她抱着脖子,眼神卻空洞的看着白色的牆壁,眼中的陰毒一閃而過……
……
宋祠一覺醒來外面的天已經黑透了,她看了看手機上面的時間,已經是十點多了。
她揉了揉腦袋,慢騰騰的坐了起來。
她好像說要和謝然去買年貨,怎麼稀裡糊塗的睡着了……
外面傳來了說話的聲音。
她挑眉,穿上拖鞋走了出去。
外面,容瑾正在教謝然做飯。
男人身上的衣服掛在她家的衣架上,身上僅僅穿了一件黑色的毛衣,袖子被他捲到了手肘,露出白皙勁瘦的小臂,看上去很有力量。
謝然顯然對做飯沒有興趣,在一邊厭厭的。
宋祠挑眉,慢慢走了過去。
“什麼時候過來的?”
聽到聲音,容瑾和謝然同時回頭。
容瑾見宋祠醒過來了,向來清俊的臉上露出幾分討好,“醒了?洗個手我們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