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綿的餘光將黛米臉上的笑納入眼底,抿了抿嘴,無奈地搖了搖頭。
還真是沒腦子的女人。
緩緩垂下眼簾,果然,黛米的腳就在她的腳尖處了。
不是她厲害,知道戴米一定會拿腳絆她,而是她知道黛米的智商,除了這一招,也想不出什麼高級的招數了。
無奈地嘆了口氣,阮小綿高高擡起右腳,狠狠地踩了下去。
“啊!”
黛米痛得尖叫出聲。
諾大的早午餐會廳,所有人的視線紛紛落到了黛米的身上。
阮小綿立刻收回自己的右腳,無辜地看向黛米,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沒看到你的腳,不過,我真的沒想到,那麼優雅的你,坐姿這麼豪爽,不好意思啦。”
黛米痛得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恨恨地瞪着阮小綿,礙於面子,最後只能強迫自己笑出來,說句沒關係。
阮小綿含笑點了點頭,餘光四下掃了一圈,稍稍彎下身子,附到了黛米的耳邊。
“我肚子裡的孩子是南爵的,我不管你是不是故意要絆倒我,但只要我的孩子有事,你就難逃一死,你以後最好還是給我小心點。”
警告完黛米,阮小綿站直了身子,微微一笑,拍了拍黛米的肩膀,親切地說道,“剛纔真的很抱歉,你繼續用餐吧,拜拜。”
“……”黛米敢怒不敢言,因爲阮小綿說的沒錯。
她剛纔一時衝動,想要給阮小綿一個教訓,卻忘了阮小綿肚子裡的孩子是南爵的。
萬一那個孩子有什麼事,她就真的死定了。
被阮小綿這樣一警告,黛米臉色一點點褪去了血色,定定看着阮小綿離開的背影,暗自決定以後遠離這個女人。
……
阮小綿上樓回到臥室,南爵正從衛生間出來。
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相遇,一個冰冷如霜,一個則滿含笑意。
南爵見阮小綿笑了,一顆心漸漸軟了下來,也不是那麼生氣了,視線這才一點點溫柔下來。
“你又去那野了?”他率先開口,沒好氣地問道。
“我下去吃飯啦,不過聽到你回來,我都沒吃,立刻就回來了,因爲我想跟你一起吃。”
阮小綿甜甜地說道,決定哄哄南爵。
畢竟原本就是她不對,惹南爵生氣了。
他們的劇本拿反了,所以,哄人的事情由她做,她也沒什麼怨言。
就當自己是男人,南爵是女人好了。
她不介意的。
南爵聽到阮小綿這麼說,不由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了她一番。
這女人是吃錯藥了?
之前還鬧脾氣呢,怎麼這麼快就好了?
他什麼都沒做啊?
她是不是人格分裂了?
“阮小綿,你是不是做錯什麼事怕我懲罰你?你剛纔不是去吃飯,是去跟哪個野男人私會了是不是?”
“……”阮小綿額上掛上了三條黑線,一陣無奈。
野男人野男人,他纔是野男人,他全家都是野男人。
阮小綿在心底暗暗罵了一句,咬了咬牙,又強迫自己笑出來,“我真的下去吃飯了,不信你問切斯。”
“哼!”南爵冷哼了一聲,“你跟切斯是一丘之貉,我問他?”
“南爵,你連這個成語都知道啊,你好厲害啊!”阮小綿維南爵拍手。
但她這一舉動不僅沒換來南爵的好臉色反倒徹底激怒了對方。
“阮小綿你說,你剛纔到底去幹什麼了?”
她要是沒做錯事情,能這麼乖?
鬼才相信
呢。
阮小綿脣邊笑容一僵,拍手的動作也慢慢停了下來。
“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我是真的發自內心地覺得你厲害。”
無奈地抿了抿嘴,阮小綿又接着說道,“我剛纔去跟大家一起用早午餐了,所有人都可以爲我作證的,不信你現在就下去問。”
“……”南爵還是半信半疑,“真的?”
“真的。”
阮小綿用力點頭,大步上前來到了南爵的面前,揚起一張圓潤精美的小臉看着他的眼睛。
“南爵,我知道我不該隨便跟你發脾氣的,但那是因爲我懷孕的緣故,孕婦的情緒本來就喜怒無常的,這是正常現象,我是你老婆,跟你發脾氣你還生我氣,一點都不讓着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難過?”
“那我又沒懷過孕,我怎麼知道這是正常反應?你又不提前告訴我,再說了,你以前沒懷孕的時候,也經常跟我發脾氣的。”南爵委屈地說道。
他又不是故意不理她的,他就是委屈嘛。
憑什麼他什麼都沒做錯,就要被她吼?
不過現在,他知道這是因爲懷孕的緣故,就不生氣了。
“那我以後注意一點。”阮小綿撒嬌說道,眉眼彎彎地張開雙手求抱抱。
“不用,這是懷孕的正常現象,我忍着點你就好了,我度量一向很大的。”南爵擡手將阮小綿摟緊了懷裡。
還是這種感覺好。
他就喜歡摟着她。
開了那麼長時間的會議,他都想她了呢。
兩人就這麼和好了。
“叩叩!”
一陣敲門聲在阮小綿跟南爵站在原地抱了差不多半個多小時的時候響了起來。
南爵還是意猶未盡,抱不夠,不由對敲門的人狠狠咒罵了一句。
阮小綿立刻離開南爵的懷抱,轉身來到門口打開門。
“少奶奶。”切斯站在門口,含笑說道,“陳冰的燙已經煲好了,還準備了您愛吃的雲吞麪,您是去餐廳吃還是在房間吃?”
“端上來吧,我跟南爵在屋裡吃。”阮小綿開心地說道,純粹因爲有飯吃了而開心。
剛纔下去,她就只吃了一顆漿果而已,好餓啊!
“好。”切斯點頭,退了下去。
阮小綿將門關上,轉身向沙發那邊走,“等一下吃完飯你就睡覺吧,你昨晚一晚上都沒睡對不對?”
“你陪我睡。”南爵在沙發上落了座,伸手將走過去的阮小綿拉進了自己的懷中。
阮小綿點頭,忽的想到了什麼,又立刻問道,“對了,你們昨晚開會都討論什麼了?”
南爵緊摟着阮小綿的肩,下巴抵在她的頭頂,緩緩閉上了雙眼。
“就是首領應該由誰來擔任,還有羅西跟奧斯汀應該怎麼處置,以及家族裡出了這樣的醜聞,要怎樣挽回名譽,等等一系列問題。”
阮小綿聞言,一顆心緩緩下沉,“那首領……是你麼?”
“嗯,全票通過。”南爵淡淡地說道。
果然,最終他還是坐上了家族首領的位置。
以後,他可能真的沒有時間陪她了吧。
阮小綿小臉上的光彩一點點暗淡下去,悶悶不樂的,不再說話。
南爵幽幽的聲音這時又響了起來,“對了,要等到我的接任儀式過後,我們才能回去。”
“嗯?”阮小綿心下一驚,“回聖薩市嗎?”
“對,你想要呆着這裡?”南爵問道。
阮小綿想要搖頭,又被自己阻止了。
這件事情,她要讓南爵自己做主。
如果他決定留在馬德里
,就算她再不開心,也會留下來的。
“不是說歷屆首領都住在這裡嗎?你怎麼能會聖薩呢?”
“那是他們,我想住在哪裡就住在哪裡。”南爵狂傲地說道,語氣囂張到了極點。
阮小綿心裡美滋滋起來,暗道太好了!
“那儀式什麼時候開始啊?”
南爵微微收緊了手臂,“還有一個月,跟封爵儀式一起舉行。”
阮小綿點點頭,下一刻,又發現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封爵儀式?什麼封爵儀式?”
“我的封爵儀式。”南爵說着,忽的放開了她,“我沒告訴你麼?”
“沒有啊。”阮小綿搖頭。
“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你現在知道也不晚,半個月之前我接到摩納哥皇宮的電話,說給我一個公爵噹噹。”南爵無所謂地說道。
什麼公爵不公爵的,要不是摩納哥王子是他的朋友,他纔看不上呢。
“公爵?”阮小綿徹底被震撼到了。
公爵,這是個什麼概念啊?
Word媽呀!
那她不就是公爵夫人了嗎?
“你的名字真的沒有白取啊,你現在真的變成男爵了。”
話落,阮小綿又接着問道,“那封爵儀式不是應該在摩納哥舉行嗎?”
南爵再次將阮小綿摟緊懷中,語氣依舊狂傲囂張,標準的南爵式語氣。
“就在這,難道要我爲了那個儀式親自去摩納哥嗎?我每天都很忙,沒時間。”
“……”阮小綿一陣汗顏,小聲嘟囔了出來,“給你封爵像是欠你的一樣,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啊?”
“你說什麼?”南爵蹙眉問道。
她嘟囔什麼呢?
是不是說他壞話?
“沒什麼,我……”
“叩叩!”
門口又傳來了一陣敲門聲,打斷阮小綿的話。
切斯帶着女僕從外面進來,將托盤中的師父都放到了茶几上。
之後,他們都退了出去。
阮小綿立刻拿起端起湯碗喝了一口,然後放下碗拿起筷子。
她是真的餓了。
吃完飯,兩個人便躺到牀上睡着了。
南爵是因爲一夜沒睡,困了,阮小綿則是因爲嗜睡症犯了,也困了。
……
半個月後。
今天,是南佳晏子出院的日子。
一大早,阮小綿就跟着南爵來到了醫院。
南佳晏子的出院手續已經辦理妥當了,簡單收拾一下,便上車,向城堡出發。
再加上南溪跟鍾亦,五個人都坐在南爵的Limo裡。
因爲南佳晏子在,阮小綿顯得有些拘謹。
她總是覺得南佳晏子看她的眼神很不友好。
“母親,祖母今天就回米蘭了,你的傷要不要緊啊,能去送機嗎?”南溪率先開口,打破了車內的寧靜。
南佳晏子對南溪慈祥地笑了笑,“我已經痊癒了,可以去送機,對了鍾亦,你的父母什麼時候過來?”
“他們還要等十天左右才能過來。”鍾亦恭敬地說道。
阮小綿看了眼南佳晏子,又看了眼終於,緩緩垂下眼簾,並未多想什麼。
反正南佳晏子就是看不上她的出身,她已經習慣了。
Ring……
一陣手機鈴聲在這時響起。
南爵拿出手機,按下了接聽鍵,默了默,淡淡地應了一聲,便掛了電話。
隨即,他轉身歲阮小綿說道,“你的婚紗設計圖最終稿已經出來了,回去再給你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