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又綠江南岸,明月何時照我還!”白仁站在船頭,看着天空的明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感覺自己下巴這邊空蕩蕩的,真是嘴上無毛,辦事不牢,最後嘆了一口氣,又無奈的將自己手悄悄放下,這裝逼裝得真失敗啊!
從初二偷偷離開壽春,如今已經離開了四天,一路上可是勞累得很,先是坐馬車,後面又改成乘船,這船沒有後世那現代科技船隻那樣穩,在江面上搖搖晃晃得,弄得白仁等人很不舒服,反倒是許子將安靜得很,一直都在船艙裡坐着,如同坐定的老僧。
這支船特意租過來的,有一個非常大的船艙,船艙的前面部分是住人和放行李的,而後面則是水手和船頭坐的地方,順便馬車等雜物也可以放在那裡,而這艘船主要依靠的是風力前行,這對船頭的要求很高,要非常瞭解江邊風的方向,船頭是一個老頭,聽說十歲就在船上打雜,二十五六歲時就已經成爲了這個船的主人,現在已經有差不多二十多年的控船史,當然,若是風力不夠,還是需要靠人力的。
“子符,真是好興致啊!不過你這唸的詩句好像跟我們現在所流行的文體好像有所差別,但是更加的優美?莫非這是子符獨創的新的文體?”許子將慢慢的從船艙裡走了,看着正望着江面的白仁,面色帶着詫異的對他問道。
“在下不才!覺得五言詩的格式太過古板,所以故作創新,纔有了今天所念出的詩句!”白仁面色平常的看着許子將,然後厚着臉皮將七言詩的發明歸功於自己的頭上。
“子符,真是大才,老夫不如子符啊!”許子將聽着白仁這樣裝逼的說辭,面色充滿喜悅的對白仁說道,眼神中全是崇拜之情。
“呵呵,過獎啦,過獎啦!老先生學貫古今,纔是真正的大才,我白仁子粗略的學會了點皮毛,怎麼敢在老先生面前班門弄斧呢?”白仁聽了許子將充滿讚譽的話語,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謙虛的對許子將說道。
“如今已到初六了,是時候要寫一份月旦評了!”許子將看着白仁,平靜的對着白仁說道。
“月旦評!?”白仁雖然聽過這一個名稱,但還真的不知道月旦評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於是面色上充滿着疑惑,眼睛死死地盯着許子將問道。
“這月旦評是我與我兄長所創建的,我們在每個月的月初,根據這一個月的觀察,來評價評價當今的世人,給出他們適當的評價,然後散播出去!”許子將看着白仁那充滿疑惑的樣子,直接對着白仁解釋到了月旦評是什麼東西?
“這樣啊!這不跟時代週刊有異曲同工之妙嗎?”白仁突然想到了後世的時代週刊,登上時代週刊的封面人物,往往會名氣大增,這和月旦評一樣,在這個時代,只要登上了月旦評,那他的名氣絕對會在漢朝這塊土地上名聲大振。
“時代週刊,這是什麼東西?”許子將突然聽到白仁所說的話,面色有些詫異的看着白仁,不知道白仁所說的時代週刊到底是什麼東西。
看着許子將後過來的目光,白仁只好輕微的咳嗽了幾聲,最後猶豫了半響,然後認真的對許子將說道:“這個時代週刊,是我當初和我師父遊歷海外,經過一個叫做美利堅的國家那裡的一本書,這本書,每年都會推出一個非常具有時代意義的人物,然後進行介紹和評價。”
“美利堅,沒想到子符見識真是廣泛,這個美利堅我連聽都沒有聽過!”許子將聽那白仁的話,發出了輕輕的感嘆之聲,然後一臉誠懇的對着白仁說道。
白仁聽了許子將的話,無奈呵呵一笑,美利堅至少還要再等上一千多年之後纔會真正的成立,你要是真正聽說過,那才真正的見了鬼。
“不過這樣也真是不錯,美利堅那個地方的人真是聰明,不妨老夫也來效仿效仿!”許子將眼珠子轉動了幾下,突然嘴角微微上揚,對着白仁認真的說道。
白仁聽了許子將的話,下巴都快要震到了地上,經過了這麼久的相處,白仁已經差不多瞭解了許子將的爲人,這傢伙一般情況下都是一本正經的,但是聽到什麼有趣或者新奇的東西,就像一個孩子一樣,想要去玩耍,沒想到現在還要學習時代週刊的這一套,早知道自己就不把時代週刊這個詞說出來了。
“怎麼啦!正所謂三人行必有我師焉,他人所略微比我們好的東西,我們當然要好好的學習,難道,子符認爲我這樣做有錯嗎?”許子將看着白仁那癡呆的樣子,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充滿疑惑的對白仁問道。
“你沒錯,你這個想法真的是很不錯!”白仁看着許子將那認真的樣子,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對着他附和的說道。
“那好,這個就叫做年末評吧!”許子將聽到白仁同意自己的想法,頓時樂得跟孩子一樣,思索了一下,跑到白仁的面前,對着白仁說道。
白仁聽了許子將的話,額頭上開始冒出陣陣黑線,嘴角抽搐的看着依舊帶着笑容的許子將。
叫年末評,你怎麼不叫年終小結呢?
“怎麼啦?難道認爲我取這個名字不好嗎?”許子將看着白仁那一副尷尬的表情,面色有些爲難的對白仁問道。
白仁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開始低頭思考,而一旁的許子將看着白仁正在思考,也不再說話,默默的站在一旁看着白仁思考。
“不如,就叫做年歲評吧!每年評價兩次,第一次評價是一年的第七個月份,評價這上半年的人物,嗯,第二次評價則放在次年的一月,用來評價前年下半年的人物,然後一次評價四位人物,不知道老先生意下如何!”白仁思考了半響,終於想到了怎麼回答,於是看着正在盯着自己的許子將回答道。
“歲月評!不錯,到時候寫了出來以後,我和子符共同署名!”許子將雖然覺得白仁所說的歲月評,比不上自己的年末評,但是這個想法是白仁提出來的,只好同意白仁的意見。
“我就用不上了!”白仁聽了許子將的話,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己現在只是一個無名小卒,自己如果在這個新的評價後面寫上自己的名字,之後可能會被漢末的士子噴死,再說不會被噴死,誰又會真正記得自己的名字,在這裡面最重要的還是許子將的名字啊!
“你也不用妄自菲薄,我覺得子符小兄弟的看人之術並不比我差,你在這裡等着,我等會再回來!”許子將看着白仁搖頭的樣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勸慰道,然後立馬邁着小跑的步子往船艙中跑去。
白仁看着那小老頭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苦笑,看着江面,思考着自己未來的路。
過了一會兒,許子將就跑了回來,只不過他的手上多了點東西,一盞油燈,一條絲帛,還有一個非常大的盒子。
“這是要幹嘛!”白仁看着徐子將來到自己的身邊,把這些東西放在了船板上,面色有些疑惑的看着這個小老頭正在開箱子。
箱子慢慢的打開了,裡面竟然是筆,墨和硯。
“子符,去給我再弄一點水來!”許子將突然意識到自己還少拿了一點東西,於是不好意思的看着白仁說道,希望白仁能把他拿過來。
“哦”白仁看着許子將這動作看樣子今晚就要把年歲評給你弄出來,真是急不可耐,又充滿着趣味的小老頭啊!只好乖乖的點了點頭,然後自己向着船艙走去。
“夫君!”“公子!”來到自己的臥室發現步練師和甄宓都在自己的房間,看到自己推門而入,連忙對白仁輕聲呼道。
白仁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那天過後,自己靠着死皮賴臉和三寸不爛之舌,才讓甄宓原諒了自己,不過甄宓也是非常的霸道,直接在步練師的面前宣佈自己的主權,不過步練師也是一個非常柔和的名字,也沒有生氣,反而非常恭敬的對待甄宓,最後兩人的關係便越來越好,這兩日都同牀共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