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看着匈奴使者的人頭,默默的看着一旁的司馬懿,猶豫了一下,語氣有些平靜的自言自語道:“有時候人太過聰明可是有點不好的啊!你看如今人頭都被人送上來了!”
司馬懿聽了曹操的話,面色有些平靜的聽着,心裡卻已經暗生波瀾。
“把這個拿下去,埋了吧!仲達!”曹操看着一旁的司馬懿不動聲色的樣子,摸了摸自己的鬍子,眼睛有些平靜的對着司馬懿說道。
“是,丞相!”司馬懿聽了曹操的話,語氣有些嚴肅的對着曹操說道,然後快速的帶着這匈奴使臣的人頭離開了曹操的房間。
而遠在千里之外的草原,夜色茫茫,白仁默默的收拾好東西,突然聽到了一陣輕微腳步聲,看樣子是從帳篷外傳來的。
“誰?”白仁面色有些警惕的看着帳篷外,語氣有些嚴肅的問道。
“別緊張,是我!”只見帳篷外走進來一位氣質出塵的女子,正默默的看着白仁,語氣有些溫柔的對着白仁說道。
白仁看着出現的女子有些微微一愣,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白仁在草原上所遇見的第一個漢人女子,蔡昭姬。
“你不和左賢王劉豹過日子,來我這裡幹什麼?”白仁看着出現的蔡昭姬,看着她那白皙的臉龐,語氣有些疑惑的對着蔡昭姬問道。
蔡昭姬看着白仁的樣子,聽着白仁的話,微微一笑,語氣有些淡然的對着白仁說道:“我和他並沒有夫妻之名,何來一起過日子?”
白仁聽了蔡昭姬的話,微微一愣,擡起頭默默的看着眼前的蔡昭姬,面色突然有些疑惑起來,並沒有夫妻之名?
“我只不過匈奴強搶過來的,只不過那左賢王聽聞我是中原大家之女,纔有瞭如此的敬重,本質上我和那些奴隸差不了多少。”蔡昭姬看着白仁那面色有些疑惑的樣子,嘴角露出一絲苦澀和自嘲的笑容,語氣有些平靜的對着白仁說道。
“對不住,我有些誤會了!”白仁聽了蔡昭姬的話,才明白了蔡昭姬如今在匈奴的地位,於是面色有些愧疚的對着蔡昭姬說道。
“衣服脫下吧!”過了不久,蔡昭姬看了看白仁,語氣有些柔和的對着白仁說道。
白仁聽了蔡昭姬的話,微微一愣。面色有些怪異的看着一臉溫和笑容的蔡昭姬,語氣有些疑惑的對着蔡昭姬問道:“你要幹什麼!”
蔡昭姬看着白仁的樣子呵呵一笑,然後摸了摸自己口袋,從中拿出一個玉瓶,搖晃了一下,面色溫和的對着白仁說道:“這是匈奴上好的藥,我看你現在傷還沒有好,所以想要給你上上藥!”
白仁聽了蔡昭姬的話,微微一愣,然後默默的脫下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自己的傷口。
蔡昭姬睜開眼看着自己的傷口,面色有些沉重的看着白仁那肩膀上的傷口,頓時眉頭有些緊皺。
白仁的傷口此時早已經結成暗紅色的血痂,看樣子極其的難看起來,於是輕輕的用手撫摸着白仁那已經受到傷害的皮膚。
“嘶!”白仁感覺自己的傷口被蔡昭姬那冰冷的小手所觸碰,有種微妙的感覺,疼痛中帶着一絲瘙癢,頓時面色有些沉重的發出一絲吸冷氣的聲音。
蔡昭姬聽了白仁那吸冷氣的聲音連忙將自己放在白仁傷口上的手拿開,然後語氣有些關切的對着白仁說道:“對不起,你沒事吧!”
“我沒事,就是感覺傷口有點癢癢的!有些難受的很!”白仁語氣有些平靜的對着蔡昭姬說道,然後默默的看着面前的蔡昭姬,心中有些異樣的感覺。
蔡昭姬看着白仁望過來的目光,頓時臉蛋變得紅彤彤的,小心翼翼的打開了手中的玉瓶,倒出一種淡白色的乳狀物質。
“你忍着一點,可能會有一點痛!”蔡昭姬語氣有些溫和的對着白仁說道,然後小心翼翼的將手上塗抹了這樣的藥物向着白仁那傷口慢慢的靠近。
“呵呵,被你捅了一刀我都能忍受的下了,不要說搽藥了,你就放心的來吧!”白仁看着蔡昭姬那小心翼翼的樣子,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語氣有些溫和的對着蔡昭姬說道。
蔡昭姬聽了白仁的話,輕輕的將這匈奴的藥塗抹在白仁的傷口上,輕輕的用手給白仁來回擦拭着,讓這乳白色的藥能夠完全覆蓋白仁的傷口,並滲透下去。
“昭姬姑娘,你這手怎麼冰涼涼的!”白仁感覺肩膀上正在被蔡昭姬擦拭着,從一開始疼痛,變成疼痛並舒服着,頓時語氣有些開玩笑的對着蔡昭姬說道。
蔡昭姬聽了白仁的話,摸了摸自己的手,連忙把手從白仁的肩膀上拿開,然後默默的將自己的手放在自己大襖之中。
白仁有些奇怪的看着蔡昭姬,過了不久蔡昭姬默默的把手拿出來,輕輕的給白仁撫摸着傷口,語氣有些溫和的對着白仁問道:“這樣應該不冷了吧!”
白仁聽了蔡昭姬的話,微微一愣,心中頓時涌起一股暖意,於是微笑的對着蔡昭姬點了點頭。
“昭姬姑娘,我在草原打完仗了,恐怕要回到中原了,昭姬姑娘可願意會去!”白仁感受着蔡昭姬的擦拭,慢慢的將頭偏向蔡昭姬,語氣有些溫和的對着蔡昭姬問道。
“中原!”蔡昭姬聽了白仁的話,頓時怔了一下,這個詞可是蔡昭姬熟悉而又陌生的詞語,如今從白仁的口中說出來,蔡昭姬還是不經意之間有些失神。
“怎麼了,不願意嗎?你在這草原總歸是異鄉客,回到中原,回到故里,纔是你的歸宿!”白仁看着蔡昭姬那失神的樣子,默默的看着蔡昭姬,語氣有些柔和的對着蔡昭姬說道。
蔡昭姬聽了白仁的話,腦海中突然回想了一個畫面,那是她青春年少,父親彈奏的古琴,而她在旁邊靜靜的聽着,時不時父女之間相視而笑。
過了不久,她穿上了紅色的婚衣,剛到河東,卻遇見了夫君衛家那白色的隊伍,她被迫離開了河東,回到了父親身旁。
長安一夜,王允教唆呂布,呂布殺了重視自己父親的董卓,父親感慨董卓對自己的知遇之恩,當街哭泣,被王允下獄。
那時一把古琴,一個在裡面,一個在外面,兩人相互彈奏,最後笑中帶淚,成了最後的訣別。
長安動盪,流離失所,混跡於流民之中,最後匈奴南下,燒殺掠奪,她因爲稍有姿色成爲了匈奴首領的玩物,被帶到苦寒之地,已經十多年了。
從十五六歲的青春少女,已經變成了將近三十歲的中年女子,她浪費了許多,被遺棄了許多。
“家又何以爲家,徒增煩惱,這中原之地,已經找不到我蔡氏的歸宿了!”蔡昭姬默默的低下頭,眼淚從臉蛋滑落到地上,語氣有些悲切的對着一旁的白仁說道。
白仁聽了蔡昭姬的話,連忙站了起來,輕輕的看着面前的蔡昭姬,心中爲這個苦命的女子有些憐惜起來。
幼年極其不幸,跟隨父親流離於江南,出嫁卻夫亡,最後被趕回婦家,花樣年華卻面對家破人亡,流離失所,最後被帶到苦寒之地,對月長嘆十多年,人生極其悲涼。
白仁默默的用着自己的手,擦乾蔡昭姬臉上的淚水,語氣有些安慰的對着蔡昭姬說道:“昭姬姑娘,你看你這樣子,苦了就不好看了,到時候我帶你回中原,到時候你就住在我的府上。”
蔡昭姬聽了白仁的話,默默的擡頭看着白仁,語氣有些恍然的看着白仁,然後默默的點了點頭。
“唉!”白仁看着面前的蔡昭姬,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穿上了衣服,默默的將蔡昭姬送了回去。
春風本無意,何處弄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