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黃忠那一箭的風情

上回說到火牛陣勢若破竹的衝進黃巾軍大陣,黃巾軍的防禦在瘋狂的蠻牛面前瞬間崩潰。前陣亂成一團糟,然這一切只是開始,火牛陣後面緊跟着就是武裝到牙齒的陷陣營。八百陷陣營結成一個圓陣,圓陣的邊緣是鋒利的槍刃,掛起一陣旋風衝進被火牛撕開了一條大大裂縫的黃巾軍大陣,猶若一個巨大磨盤的陷陣營,輕鬆的斬碎一切敢當在自己前進路上的障礙,風馳電馳般朝張曼成本陣衝去。

爲了減輕黃巾軍對衝進陣中的陷陣營的壓力,賈羽令旗一戰,漢軍對黃巾大陣進行全面衝擊,霎時曠野上殺聲震天,刀槍如林,飛磺如雨,前面是刀盾手,長槍兵的短兵相接,後面是弓箭手漫天仰射傾泄而下的箭雨,每一刻鐘雙方都有幾十上百名士兵倒下。倒下者就在沒有機會爬起來,因爲他們成爲後面同袍前進的墊腳石,當然這種情況只是在黃巾軍軍中出現,漢軍每倒下一人馬上就有專門人手,無論死活都拖到一邊讓醫護隊急救。如此一來,裝備遠遠不及漢軍的黃巾軍傷忙就是漢軍的十數倍之上,還呈上升趨勢。

蝦兵蟹將的格鬥不予累言,卻說張曼成初見火牛陣大驚失色,待火牛衝入陣中後反倒冷靜下來,漢軍用火牛衝陣確實出乎張曼成的意料之外,可是看到自己前面厚厚的軍陣冷冷一笑心中暗道:衛將軍葉歡,不得不說汝的火牛衝陣很有破壞力,如果某是幾萬大軍也許就敗了,可是汝以爲僅憑區區百餘頭瘋牛就能衝破自己二十萬的大陣,那可是足足八道軍陣,而且全是萬人大陣,這就有點癡人做夢。隨即下令,不惜一切代價擋住火牛的衝勢。

千古名陣,被列爲華夏戰術史的經典戰術,在沒有準備的前提下豈是那麼容易被擋住。再加上黃巾軍本就不是什麼正規軍,沒有經過殘酷的訓練,也沒有嚴密的軍紀,火牛所到之處黃巾軍陣皆是一團糟,士卒紛紛避讓,自相踏踐,傷亡無數。火牛陣瞬間就穿透了數個萬人大陣,這才氣勢稍歇,四散着朝各處奔走,隨即再次引起黃巾軍大陣其餘方向的混亂。

高順見火牛陣失效,擋在自己斬首路上還有黃巾的三個萬人陣以及張曼成的親衛營,雙目一瞪大喝道:“陷陣之志。”八百名士卒齊齊響應道:“有我無敵。”高順再大喝道:“陷陣之士。”八百名士卒再次齊齊響應道:“有死無生。”高順高喝道:“陷陣營,爲主公效死,殺。”

隨着高順的一聲喊殺聲,陷陣營前進的速度再次加快了三分,猶若利刃插進敵人胸膛,一路上濺起漫天血花,卻是勢不可擋。黃巾士卒雖也悍不畏死的上前阻攔,然卻也不能阻擋陷陣營前進腳步半分。

陷陣營很快就又穿透兩個萬人陣,與張曼成的本陣面對面。這最後一個萬人陣是張曼成的嫡系部隊,無論是戰力,裝備,效死決心都是黃巾軍中最強的,被稱之爲‘黃巾力士’。陷陣營將士雖然人人 疲憊不堪,可是到了如此地步,除了前進再無別的選則。高順長刀一指,陷陣營安靜的撞向嚴陣以待的黃巾力士,雙方以力抗力,砰砰聲不絕。

黃巾力士不愧是太平道中最嫡系的人馬,陷陣營數次突擊,都被擋了回來。後面的黃巾軍也重新集結圍了過來,眼看陷陣營就要陷入重圍。陷陣營雖然不懼圍攻,可是被圍住後想要擺脫也得花大力氣,陷陣營再強大也是人組成,是人都有力竭的時候。張曼成見陷陣營勢不可擋,原本有些心灰意亂。此時見黃巾力士擋住了陷陣營的步伐頓時又眉飛色舞大喝道:“圍住他們,活活困死他們。”

正在張曼成高興的時候,陷陣營圓陣中傳出一道悶雷般的聲音道:“散開,讓某等來開路。”說話之人正是許褚。高順長刀在空中虛擺兩下,陷陣營將士連忙分出一片空地,圓陣中走出三個威風凜凜的大將,正是黃忠、典韋、許褚三人。

但見黃忠雙手緊握大刀,大步向前,一刀力劈華山,直劈對面高舉盾牌的黃巾力士,‘噹’的一聲,盾牌應聲而破,黃忠一扭身避開兩邊捅來的長槍,合身撞向刀盾手,‘砰’刀盾手瞬間被撞飛,跌倒身後的長槍兵身上,再把長槍兵撞飛,一連串瞬間撞到五六人。黃忠並不停息,大刀舞起一陣旋風,四周頓時冒起數道血箭,數顆人頭沖天而起。

卻說典韋手持雙戟,大步流星衝向黃巾力士,眼看要撞上盾牆,雙腳用一蹬,龐大的身軀騰空而起。見典韋騰空而起,黃巾陣內瞬間刺出數道長槍,直指典韋。好個典韋,臨危不亂,手中雙戟畫出一道弧形,數道長槍應聲而斷,典韋借下墜之勢雙腳猛踏在兩名刀盾手的腦袋之上,只聞咯吱兩聲,那兩人腦袋一歪,身軀扭動幾下應聲而倒,喪命當場。典韋一落地,雙戟接連猛劈,四周的黃巾士卒頓時身首異處,殘肢滿地。

相比二人許褚就野蠻得多,合身撞向盾牌,趁盾牌間出現空隙的那一剎那,龐大的身軀一擠,整個人就衝入黃巾軍陣中,大刀一個橫掃千軍,四周數人就攔腰截斷,五臟內服,白的黃的滿地皆是。三人瞬間撕開了黃巾力士的防禦,陷陣營藉此機會迅猛的一頭扎進黃巾力士陣中。

有三名蓋世猛將開路,黃巾力士雖然捨生忘死的撲上來,陷陣營前進的步伐依舊。眼看就要衝破黃巾力士大陣。高居於帥陣上的張曼成面色大變。一旁的韓忠一見,心中一動上前附耳道:“大帥,漢軍這支隊伍太強悍了,某等的軍陣根本擋不住他們,他們的目標是大帥,大帥不若退避一下,讓他們失去目標,然後在調集大軍圍攻之。人在兇悍也有力竭之時,某相信二十萬大軍就是堆也能累死他們。”

張曼成怪異的看了韓忠一眼,感覺這個一直不與自己對盤神的上使,自從從洛南迴來後變得十分貼心。自己可不能呆在這指揮台上等那支強悍無匹的軍隊殺到,正愁找不到合理的理由隱身,這韓忠就替自己想好了理由。遂呵呵一笑,拍拍韓忠的肩膀道:“上使言之有理,某失去蹤跡,他們失去目標後定會感到茫然,士氣大跌,有利於力士對他們的圍剿。那此處就交給上使駐守,本帥暫避一下。”

韓忠躬身道:“大帥儘管放心,除非某身死,否則絕不離開指揮台半步。”張曼成聞言讚道:“好,正所謂: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神上使不愧是大賢良師重用的親信,關鍵時刻能夠頂上。大戰勝利後本帥自會向大賢良師稟報汝的功績。”言罷,瞄了一眼離帥旗越來越近的陷陣營,招呼貼身親衛離開指揮觀戰臺。

卻說張曼成剛下指揮台,黃忠等人已經發現張曼成要跑,手中的武器舞得更急,四周的黃巾力士挨之者傷,碰之者亡。然黃巾力士實在是太多了,又悍不畏死的前仆後繼。典韋等人想要短時間殺破軍陣追擊張曼成是完全不可能的。此時,高順想起黃忠的百步穿楊遂道:“漢升老哥,看汝的百步穿楊了。”

高順一語驚醒夢中人,黃忠稍退幾步與典韋、許褚並列,解下揹負的五石大弓,瞄了一眼看不穿的軍陣喝道:“仲康、惡來,送某到空中。”典韋、許褚聞言立即會意,馬步一紮,雙手互搭在一起,黃忠也不遲疑,整個的人騰空而起,雙腳在二人互搭的雙手上借力,典韋、許褚早已畜勢待發,二人合力把黃忠狠狠的向上拋起。

卻說黃忠飛到半空中,一眼就尋到正倉皇而逃的張曼成,大喝道:“張曼成已死,餘者降者不殺。”言語間,反手抽出三支利箭,張弓搭箭,一弓三開射向張曼成。卻說張曼成正低頭向大營方向趕去,突然聽到一個驚雷般的聲響道:自己已死。條件反射下直起頭轉頭望去,卻見半空中一金甲大將,威風凜凜正張弓搭箭對着自己,一時以爲神人降世,大驚,面色如土,居然完全忘了閃避。

卻說黃忠一弓三箭,在陽光下閃閃泛光,畫出一道亮麗的光芒直擊張曼成而去。剛開始箭支並排而行,然逐漸連成一線,帶起的光芒猶若彗星之尾,絢麗而致命。張曼成正值失神中,早已忘記了躲避,任由那寒光在自己瞳孔中愈放愈大。四周的親衛大駭紛紛驚叫:大帥當心。最近的兩名親衛想都沒想閃身擋在張曼成面前。

豈知那三支箭暗藏玄機,就在第一隻箭要射進親衛的身體之時,第三支箭卻追上了第二支箭,第二支箭陡然加速,追上第一隻箭擊打其箭尾,原本去勢稍歇的箭矢陡然加速十數倍,穿透力驚人,透過兩名親衛的脖子,張曼成被一箭鎖喉。親衛們見張曼成咽喉中箭,一時矗立當場,不之所錯。高臺上的韓忠見張曼成中箭,立即帶頭大喊:“張曼成已死,某軍以敗,大家快隨本使撤退。”韓忠身邊的親信也跟着大喊起來。

原本黃忠大喝:張曼成已死之時,很多黃巾軍士卒都朝指揮台上望去,沒有見到張曼成的身影已經,心中已經暗暗懷疑張曼成是否真死了。現在又見自己指揮台上的神上使這樣說,心中頓時相信八九分,顧不得還在於自己糾纏的漢軍,丟下兵器就往回跑,潰敗就是瘟疫,傳染的力度強大無匹。黃巾軍很快就自亂陣腳,亡命的逃跑。

卻說賈羽見黃巾軍敗像稍顯,心中隱隱感覺到黃忠等人的斬首行動已經成功,手中令旗一揮,關羽帶着兩千騎兵勢若奔雷的殺向黃巾軍,成爲壓倒黃巾軍的最後一根稻草,迎接殺入敵陣的陷陣營,以免被亂軍衝殺,加大了傷亡。

魯陽決戰漢軍大獲全勝,全部傷亡近三萬人,其中亡萬五,傷兩萬餘。陷陣營執行斬首行動,傷亡更大,亡三百餘人,含高順在內幾乎人人帶傷。比起損失戰果更讓人喜悅,當場斬殺六萬餘黃巾軍,俘虜十餘萬。陣斬黃巾主帥張曼成,副帥趙弘。黃巾神上使韓忠挾敗軍八萬餘退守淆(xiao)水背水紮營。孫夏不知所蹤,其餘黃巾全部被打散,四處逃竄。繳獲的錢糧更是不計奇數。

葉歡一邊命令荀彧向洛陽報捷,把繳獲的錢糧分贓。一邊帶着大軍直逼淆水。韓忠所部在數次渡河遭到文聘部攔截失敗後,被迫逃入雉縣城,然卻被尾隨而來的漢軍團團圍住。走投無路的黃巾軍最後在韓忠的帶領下接受衛將軍葉歡的招降。卻說孫夏倒是命大,帶着兩萬餘敗兵從下游水緩出渡河逃回宛城。葉歡命令河西的文聘爲先鋒趕往宛城,自己帶着大軍夾帶二十餘萬俘虜趕往西鄂整頓大軍,又調關羽、韓忠、秦佶帶大軍兩萬前去助陣,臨行時囑咐秦佶不可多加殺戮,如果孫夏投降絕不能殺俘虜。

話說葉歡大軍在西鄂休整,大漢的朝堂上也在進行着脣槍舌戰。起因就是詣軍觀賊形勢的小黃門左豐回報漢帝劉宏:其餘各地漢軍皆大勝黃巾反賊,黃巾反賊不過是一羣拿着農具的農夫,根本毫無戰力,還着重彙報了葉歡在陽翟兩個時辰不到,以微弱的兵力以寡攻多拿下陽翟高城的情況。最後概括天下黃巾反賊的形勢道:“唯有冀州堪憂,廣宗賊雖易破耳。然盧中郎固壘息軍,怠慢軍心,以待天誅。”

洽值葉歡又送來魯陽捷報。漢帝劉宏聞言勃然大怒,也不詢問當朝朝臣的意見,直接下旨免除盧植北中郎將的職務,押回京師受審。好在劉宏盛怒之下還沒有忘記冀州可是第一前線,下令朝臣舉薦賢能,誰可接替盧植主持冀州戰役,如此一來脣槍舌戰就在朝堂上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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