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出發

晨,當第一道曙光劃破天際時,也是離別的時候。

明月公子、暗夜留香、蘭蝶舞和彩環兒隨着天涯老人踏上即將北上的船隻,率先踏上了征程。

鼎湖湖畔,赤松祖師和天虛祖師還有玉京、仙都兩大洞天的弟子紛紛出來送行。

赤松子拱手道:“大師兄,你真的要先行一步麼?不如你隨着天虛他們等兩天再走也不遲啊?”

天涯老人嘆道:“我需先趕往太湖,了結了一樁心願,然後才能北上。”

赤松子點點頭道:“好吧,師兄先走一步,待我回了玉京洞天,安排好了,也趕往泰山封禪祭,到時候我們再見。”

天虛道長見挽留不住,也只好道:“天涯師兄既然有事,我們也不敢強留,不幾日我們也出發趕往泰山,後會有期。”

天涯老人也拱拱手,作別道:“赤松師弟,天虛,我們就此別過,泰山見,後會有期。”

明月公子和暗夜留香、蘭蝶舞、彩環兒也向岸上衆人招了招手,告別了岸上衆人,行船掛起了長帆,趁着風,漸漸離了鼎湖湖畔,一路北去。

明月公子跟着天涯老人在船頭佇立的良久,等船兒駛出了鼎湖,轉個彎兒,過了仙都羣山,兩人才回到船艙,明月公子忍不住一聲嘆息。

暗夜留香奇道:“你好好的又嘆什麼氣?是不是離了衆位祖師、師叔師伯們,有些惆悵呀?”

明月公子笑道:“我們在仙都洞天呆的這些天裡,我都習慣了仙都勝景,今日一別,不止是想念他們,我還有些留戀這仙都的美景呢。”

彩環兒笑道:“是麼!原來師哥如此戀舊?那你怎麼不說你當初在梨花谷也很愜意呢,呵呵,大雪天裡可可的跟了我們出谷。”

明月公子看了一眼天涯老人,苦笑道:“那是我在梨花谷裡呆了一年,實在無聊之極,幸好碰上你們我纔出來的。”

蘭蝶舞道:“你也不怕天涯老伯見怪,與老伯學易容術有什麼不好,還說無聊。”

天涯老人淡淡笑道:“不能怪他,我的本願是留他在谷裡與世無爭,不要捲進三教紛爭裡,因此也沒有傳授他武功心法,誰知道明月年少心性,不能夠像我這老頭子一樣修身養性,哎,出谷就出谷吧,早知道我就早早的傳他些武功道法,到了泰山封禪祭時候也好意思拿的出手,明月,你是不是還怪我老人家藏私,在梨花谷中不教你武功呀。”

明月公子嘆道:“不不!我現在才知道老人家的深意,果然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呀,倒不如在梨花谷中自在,如今三教紛爭,捲了進來騎虎難下,着實讓人無奈。倒是老人家說過的越是不會武功,活的越長些,果然有理,咳咳。”

天涯老人點點頭道:“如今連我老人家也出谷,實屬無奈,等到泰山封禪祭後,我再帶你回梨花谷,傳授完我畢生所學,老夫也就此生無憾了,到時候你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全憑你的造化,老夫就安安靜靜的在梨花谷裡頤養天年,了無牽掛。”

明月公子苦笑道:“還回梨花谷呀,齊魯、江南往返一次得好久的。”

天涯老人道:“等泰山封禪祭結束後,年關以前,就能返回,等到明年梨花開落的時候,你武功道法就大進了。”

蘭蝶舞和彩環兒忙道:“天涯老伯,我們還商量着師哥也拜入我們師尊碧霞元君座下,連同暗夜留香姐姐,一同在泰山學藝呢,老人家若是帶師哥回了梨花谷,我們不就再難見上一面了?”

暗夜留香也是深感擔憂,莫不成自己也隨着明月回梨花谷?關切的眼神望着明月。

天涯老人笑道:“是麼!你們原來早就揹着我合計好了?明月,你到時候願意留在泰山還是跟我回梨花谷?倘若碧霞元君願意收你的話,其實在泰山修煉也是一樣,你多呆些時候,隨時可以回梨花谷尋我。”

明月公子苦笑道:“老人家說的是,關鍵是看碧霞元君願不願意收我,倘若我們真能在泰山修煉,大不了一年半載的一同回江南來看望老人家,也可以聊解暗夜留香的思鄉之情,嘿嘿。”

暗夜留香笑道:“你倒想的挺好,挺周全的。”

蘭蝶舞道:“師哥放心,我們師尊碧霞元君肯定會收你們的,到時候天涯老伯再說上兩句好話,那是更穩妥了。”

天涯老人捻鬚呵呵笑道:“嗯,隨你們的便,老夫反正是泰山封禪祭完就回梨花谷的,你們留在泰山我也放心,回來看看我也很樂意,隨你們吧。”

彩環兒笑道:“如此最好,可能您老人家來了泰山,看中了我們齊魯之地的風水,也呆在泰山山麓裡修煉也未可知哩。”

衆人一路說說笑笑,倒也解了不少旅途的寂寞,閒來無事的時候,天涯老人又教明月玄門心法,再練光劍。一路無話,到了中午時候,船過金華,行到樂安江,從此便是一路順流而下了。

白天行船,夜間停泊,路上非只一日,過了杭州錢塘江也不停歇,徑直北上。

這日船行到了德清境界,離太湖湖南的湖州不過三四十里遠近,天涯老人看看日頭還早,吩咐船家道:“掛下帆來,放慢行速,日落之前趕到湖州就行了。”

明月公子聽見心下了然,出了船艙道:“老人家是要到了夜間纔去太湖西島麼?”

天涯老人道:“不錯,你今天好好在船艙裡歇息,玄門心法剩下的兩幅圖今天就不教你了,等太湖事畢,我改天再傳授與你,晚上我們好好的會一會妙手琴魔。”

明月公子應道:“是!船到太湖時候,我們得事先安頓了暗夜留香和我那兩個師妹的住處吧,然後我們夜裡行船,再到太湖西島。”

天涯老人點點頭道:“正是如此。”

彩環兒尋聲而出,笑道:“你們在嘀咕什麼呢,是不是晚上有熱鬧去瞧呀,怎麼不帶上我們呢,把我們留在客棧了算怎麼回事情。”

明月公子笑道:“我要隨着老人家夜上太湖西島,去尋妙手琴魔,你們跟着多有不便。”

暗夜留香也出來,奇道:“你們是要尋石伯伯和琴伯伯的晦氣麼?他們把我們關在太湖水牢裡多半個月,我想起來就頭疼,你們要是去尋他們晦氣的話把我們也帶上,好好瞧瞧石伯伯和琴伯伯的狼狽相。”

明月公子悠然道:“你就不怕我們落入人家手裡,也效仿你們一樣被關在太湖水牢裡,呵呵,到時候連個通風報信的也沒了,那才慘呢。”

暗夜留香笑道:“怎麼可能,有天涯老伯和你同去,就算你打不過石公山的石公和我妙手琴魔琴伯伯,天涯老伯對付他們豈不是易如反掌,呵呵,我說的對不對呀,天涯老伯?”

天涯老人微微一笑:“嗯,所以說不用你們操心,就我和明月去就得了,去去便回,你們一早上醒了,我們肯定就回來了。”

彩環兒撅着嘴道:“不,天涯老伯,我要去看熱鬧。”

明月公子笑道:“彩環兒別鬧了,有我們去足夠了,香妹,晚上你要看好她,別讓她跟着我們來。”

船悠悠晃晃泊到湖州,過了水灣就是煙波浩渺的太湖,這時離着日落尚早,衆人跳下船來,沿着湖邊尋了個客棧,安排暗夜留香、蘭蝶舞和彩環兒住下,明月公子與天涯老人也留了一個房間,吩咐她們道:“你們就呆在客棧裡,我們可能半夜就回來了。”

明月公子跟着天涯老人出了客棧,天涯老人看看日頭尚早,與明月公子尋了個茶館,天涯老人一邊品着茶一邊凝望着太湖的煙波浩渺,若有所思。

明月公子忽然想起了什麼,忙道:“老人家,我們夜裡去太湖西島,要易容改扮麼?”

天涯老人道:“你不是說你路很熟?既然很熟,又何必易容改扮?”

明月公子苦笑道:“我只怕人家夜裡認出是我,還沒等得我們見上石公和妙手琴魔呢,就先與我們動起手來,反爲不便。”

天涯老人點點頭道:“說的有理,既然如此,我們上了船換上面具,易容一番就是,省得麻煩。”

明月公子笑道:“可不是麼!最好易容成儒教傳人的樣子,誆過他們,直接去見妙手琴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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