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兒笑道:“哦!原來明月哥哥說的正經事兒是戴面具去哄知雨蘭心了,是不是她跟那個黑衣壞女人的陰謀,明月哥哥已經哄出來了?”
明月公子悠然道:“正是!知雨蘭心和中原佛教的水盈弦勾結圖謀不軌,我接二連三的好容易騙得了機密,琴兒妹妹,你評評理,不管我用什麼手段,又沒有鬨動人家的芳心,犯了什麼大錯,哪裡能算是缺德。”
鳳採鈴冷冷道:“你當我跟了你去什麼都沒瞧見麼?你就是專門騙女孩子的積年,嘴裡沒一句好話,連我瞧了都氣不過,乾脆死在知雨蘭心的五彩光劍下那纔好呢!”
琴兒忙道:“採鈴姐息怒,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呀,我還矇在鼓裡呢,好生迷茫。明月哥哥你不是說正要偷聽知雨蘭心和那壞女人的陰謀,不幸被鳳採鈴姐姐抓回來了麼?方纔是又怎麼哄得知雨蘭心的機密的?”
明月公子嘆道:“要是當時鳳採鈴公主不抓我回來,我才懶的去接二連三的哄騙知雨蘭心呢,着實是挺而走險無奈之舉。”
鳳採鈴打斷他道:“哼!你自己拈花惹草,和水盈弦那賤婢勾勾搭搭,卿卿我我的傷風敗俗,倒怪起我來了。”
明月公子苦笑道:“沒有沒有,你誤會了,我哪裡敢怪鳳採鈴公主,若是換了我,一定也會這麼做的。”
琴兒催着明月公子道:“明月哥哥,快說,別和採鈴姐拌嘴了,好好的,嘻嘻。”
明月公子笑道:“總之就是我穿着月白緞親身大架去了一回,攪鬧的知雨蘭心心裡發毛,後來我易容改扮成貨郎又去,說是要尋水盈弦,不用多說,她自然急着讓我回去帶話給水盈弦,說原計劃改變,新的會合時間定到廿六日夜半子時,嘻嘻,我這就回去再哄水盈弦去,不和你們多說了,告辭告辭!”
鳳採鈴冷笑道:“你又想溜麼?我還沒教訓你呢!”
明月公子一怔,忙道:“咦?這回我去了你不是一直看着了嗎?攪鬧的人家心裡發毛,哼哼!你當我沒聽見麼?還說只要知雨蘭心大美女從了你,就什麼也好辦了,又說什麼天上下凡的謫仙女,哎呀呀,都把人家大美女吹到天頂上去了,厲害厲害!”
明月公子驀地一驚,暗道不好,自己輕薄知雨蘭心的話兒都被她聽去了,這可要了命了,忙奪門而出,又要逃之夭夭,回頭與琴兒作別道:“不成了,我還得趕着回去騙水盈弦,改天再會,告辭了。”
鳳採鈴緊咬着嘴脣,也不去攔他,恨恨道:“你走!今生今世,永遠也別回來見我!”
明月公子剛邁出兩步去,聽了鳳採鈴這兩句話,忽地迴轉身形來,柔聲道:“真的麼?鳳採鈴公主說的是氣話,我不走!”
鳳採鈴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冷道:“你還不快滾蛋,又回來做甚?”
明月公子笑道:“我又想起來不會輕功的貨郎要從寒冰谷到冰封村,少說也得走到天亮才能到,我不着急,嘻嘻,琴兒妹妹,也給我來碗燕窩粥,勞神費力的,我得好好歇會兒。”
琴兒笑道:“好呢,明月哥哥竹椅上坐,琴兒給你端來。”
鳳採鈴淡淡的道:“哎,伺候的他真周到。明月!你別打岔,少要顧左右而言他,謫仙女是怎麼一回事呀,你恭維知雨蘭心是大美女倒也罷了,口口聲聲的要人家從了你,好不要臉,果真是臭無賴,臭不要臉的!”
明月公子剛半躺到竹椅上,又忍不住坐了起來,忙辯駁道:“採鈴公主還信不過我麼?你都瞧見了,是我激將她的,讓她心裡發毛,忍不住輕薄了幾句,做不得真的,其實知雨蘭心再怎麼淡雅,再怎麼如仙女下凡塵,也不及我們鳳採鈴公主的萬一,琴兒妹妹,你說是不是呀?”
琴兒忙點頭道:“嗯!知雨蘭心是北冥九幽諸天神魔裡少有的大美女,不過比起我們採鈴姐,果真如明月哥哥說的,差得多哩,來,明月哥哥,燕窩粥。”
明月公子接過,兩人對視一眼,微微一笑,都去偷眼瞧看鳳採鈴的表情。
誰知鳳採鈴淡淡的道:“你們兩個一唱一和眉來眼去的,給我戴高帽兒也沒用,我遠遠的都瞧見了,她給你什麼定情信物了,拿出來!”
明月公子一怔,會意過來,忙道:“不是定情信物,是知雨蘭心要我貨郎交給水盈弦的變更計劃的信物,怕水盈弦不相信我這個貨郎的話,只不過是個玉牌而已,不信你瞧。”
說着明月公子從懷中摸出知雨蘭心遞給他的玉牌,上面刻着好些符文,晶瑩剔透而又顯得神秘莫測之極。
鳳採鈴和琴兒見了都吃了一驚,脫口而出道:“神魔令!”
明月公子也是一愣:“神魔令?哦?難道很寶貝嗎?”
琴兒喜道:“明月哥哥,你居然能從知雨蘭心手裡把他們北冥九幽諸天神魔的神魔令哄到手,真真了不起呢,這神魔何止寶貝的很,有了它就可以通行北冥九幽,號令十殿閻羅之下的諸天神魔。”
明月公子笑道:“真的麼?那我可得好好保管着,不還她了。”
鳳採鈴淡然道:“好呀,你就當定情信物收起來吧,反正我明早一定說與教主心哥,就說明月傷風敗俗,和中原佛教的水盈弦在我門前親熱,卿卿我我不堪至極。”
明月公子忙道:“哎!我的鳳採鈴大公主,我只不過是和她逢場作戲假鳳虛凰,哪裡就那麼不堪了,我對那狐狸精一點兒感情都沒有,你要相信我。”
鳳採鈴冷笑道:“眼見爲實耳聽爲虛,你和那賤婢恨不得乾柴烈火膩在一起哩,真是個風流倜儻的花心大蘿蔔,見一個愛一個,連這種妖女都來之不拒,好哇,快些兒滾蛋,免得髒了我的屋子。”
明月公子心裡有氣,鬱結於懷無法釋放,索性道:“我偏不走!你愛怎麼認爲怎麼認爲吧,我和水盈弦就是卿卿我我了,你又如何?我們即便在你門口幕天席地的做了夫妻,親熱的了不得,你又能如何?難道你是羨慕了還是嫉妒了,莫非你也……”。
明月公子還未說完,鳳採鈴清清脆脆的來了一記耳光,打的明月公子怔了又怔,還未反應過來,鳳採鈴已經掩面哭泣奔出了庭院。
琴兒埋怨道:“明月哥哥,鳳採鈴姐姐分明是在吃醋嘛!你偏偏把人家說的氣跑了,哎!明月哥哥,快追!這深更半夜的,採鈴姐要到哪裡去呀。”
明月公子顧不得臉上有些發燒,忙閃身追了出去,叫道:“鳳採鈴!”
明月公子飛身擋住鳳採鈴的去路,忙伸手攔住,苦笑道:“風采鈴公主,你這是何苦呢?打的我好痛啊,還不解氣麼?哎呀,我都不哭,你怎麼哭了?”
鳳採鈴揚起手來還要打,明月公子忙出手緊緊抓住了,見月光之下,鳳採鈴絕世的容顏上,分明有一道淚痕,淚珠兒撲簌簌的滾落,悽美而楚楚動人。
明月公子橫下心來,也不問鳳採鈴願不願意,明月公子驀然間把鳳採鈴緊緊摟在懷裡,任由她如何反抗。
明月公子深情的道:“鳳採鈴,你到了現在還不懂我的心麼?你是我的秋水妹,我今生今世也只有你一個,倘若你離我而去,不如一劍殺了我吧。”
鳳採鈴無名指和小指的長甲已經刺破明月公子的手臂,鳳採鈴咬牙切齒道:“放開我!你休要再哄我,你都騙了多少女子了,還要來騙我,你今生今世再不願見到你,你走開!”
明月公子誓死道:“我不走!我只願和你在一起,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鳳採鈴剎那間抽出防身劍來,抵住了明月公子的後心,恨恨道:“你這個大無賴,大壞蛋,再要糾纏,我當真一劍殺了你。”
明月公子懷抱着鳳採鈴不放,坦然道:“你殺了我吧,我能死在你的懷裡,也不枉了。”
琴兒衝出房門,見月下如此詭異之景,一邊兒明月哥哥懷抱着採鈴姐死死不放,一邊兒採鈴姐的劍尖已經抵住了明月哥哥的後心,琴兒又是吃驚有是好笑,忙叫道:“喂!你們兩個好好的,卿卿我我就卿卿我我,打鬧就打鬧,這是做甚?不會是嚇唬我玩的吧。”
鳳採鈴掙脫不得,氣苦道:“誰和這臭無賴卿卿我我,琴兒你別攔着,瞧我一劍殺了他。”
琴兒忙勸解道:“採鈴姐千萬使不得,明月哥哥是真心愛你的呀。”
明月公子淡然道:“琴兒,讓她殺了我好了,既然我分辯不清,鳳採鈴再不相信我,我活着唯有痛苦而已。”
琴兒忍不住撲哧一笑,咯咯笑個不住。
鳳採鈴這時情也朦朧,恨也朦朧,忽聽得琴兒居然笑了,緊咬嘴脣道:“笑什麼,有什麼好笑!”
琴兒笑道:“明月哥哥早已算定啦,採鈴姐根本不捨得殺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