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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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掌櫃的問起今天買賣如何,冷無心道:“寒冰門的兩位師姐,不,一個是師姐,一個像是師妹,來了買了兩捆蠟,塞了一把錢一共是四十三文,下午孫大哥領了幫獵戶兄弟來了,張胖子腳崴了,我送他些跌打藥膏,不料想孫大哥非要送掌櫃一隻孫雞,一尾魚。”
王掌櫃笑道:“哦?晶晶呢?”
“在廚房看魚玩兒。”
王掌櫃一推廚房的門,晶晶擡頭看是爺爺回來了,就讓爺爺抱,道:“爺爺帶什麼好吃的給晶晶了?”
王掌櫃哈哈笑道:“你看,這是什麼。”
說罷就像變戲法一樣,手攤開,裡面卻是一小塊晶瑩剔透的玉牌,王掌櫃道:“晶晶呀,不是吃的,卻是好玩的,來,我給晶晶戴上。”
晶晶搖搖頭道:“不戴,我不戴石頭,戴上脖子冷。”
王掌櫃笑道:“這可不是普通的石頭,是你吳大娘的閨女千里迢迢從孃家帶回來的,見我和老吳喝酒,特地帶給你的,你說好看不好看?”
晶晶點頭,王掌櫃道:“來,爺爺給晶晶帶上,保證不會冷到脖子的。”
說罷回頭道:“心哥,我們今晚就煮魚吃吧。”
晶晶忙道:“不,晶晶要看魚。”
王掌櫃道:“哦,呵呵,我們不吃魚,中午我們吃的是燒雞,晚上用羊肉燉鍋菜吧。”
冷無心笑道:“好!”反正自己不會做飯,掌櫃做什麼就吃什麼,都不用自己動手。
夜是無聊而漫長的,尤其是窗外的北風呼嘯,雪打紗窗,更顯得冰封村的安詳寂寞,圍爐而坐,小屋裡卻充滿溫暖的氣息。
寒冰門,看來進寒冰門是冷無心最神往的事情,江湖上傳聞中很神秘的門派,原來就是在這雪鄉雪國裡,還能見美女,想來也有趣的很,冷無心夜裡常常憧憬這些,所以入睡也很快。
一連幾日,或者是冷無心坐櫃檯,或者是掌櫃自己,每當掌櫃坐櫃檯時候,冷無心遇上天氣晴暖,至少不下雪時候,總會帶上晶晶出門玩,有時候是自己在村裡村外轉轉。
冷無心漸漸都熟悉了村裡的人,不時這邊看看,那邊聊聊,看過徐鐵匠怎麼打鐵,還進過周大娘的小飯館買過酒菜,更是花伯春等一干年輕獵戶們同去打獵。
冷無心也暗道狩獵是地北雪國要想生存下去的唯一活路,現在才十月下旬就天寒地凍,要想有吃的須得打獵。
冷無心從來沒向任何人顯露驚世駭俗的武功法術,自從別了方舞情以後,早已厭倦了江湖。
不在江湖的日子也逍遙,而人在江湖,向來都是身不由己的,能享受幾日清閒也是好的。
這日去狩獵,冷無心也背上弓箭,跨上長刀,衆人笑道:“心哥,我們都帶着長槍鋼叉,你怎麼帶着一把刀?”
冷無心素來不用兵刃,本想空手和衆人去,又見衆人個個都帶着傢伙,自己也撿輕便的帶,弓箭免不了,長傢伙又太笨拙,索性就選刀了,冷無心笑道:“我力氣小,舞不動長兵器,見了野獸只好用刀捅了,還能剁和砍。”
衆人笑道:“嗯,心哥這兵器果然能彌補我等長槍飛叉的不足。”
冰封村雖說雪後初晴,終究還是冰天雪地,衆人坐了兩個雪橇,冷無心只感到雪橇十分新鮮,馬拉雪橇馬也不累,人也不顛簸,向後看村落越來越遠,越來越小。
只走了六七裡遠近,才見些松林,再走走,林子更密了,冷無心問孫盛:“孫大哥,這麼冷的天,會有獵物嗎?”
孫盛笑道:“當然有,野獸們也餓的很的時候,現在佈置陷阱,它們最容易上鉤。”
冷無心道:“會有狼豺虎豹吧?”
孫盛點點頭:“嗯,有!所以我們要一夥兒同去打獵,不能分散,尤其夜裡不能打獵,會有雪狼的。”
“雪狼?是不是渾身上下毛色都是雪白的狼?”
孫盛笑道:“雖然沒有雪那麼白,但終究毛色淺,你看到路旁這條河了嗎?”
冷無心道:“哦!看到了,河水居然沒凍起來,看樣子也就是有的水流的慢的河面才結冰呀,前日張兄也就是在這條河上滑倒的?”
孫盛道:“嗯,有些地方冰厚,而大多地方也就是鋪了層薄冰,中間有雪水流淌,這條河就會通到林中一湖,就叫雪狼湖。”
“雪狼湖?”
一旁花伯春笑了:“心哥很少有空出來打獵,孫大哥別用雪狼湖嚇他,所謂雪狼湖無非是一個林中的小湖泊,雪狼常常在湖邊飲水,大家隨口就叫雪狼湖了,心哥千萬別被他嚇着。”
冷無心微微一笑道:“哦,原來是這樣啊,我們人多,就是遇上老虎也不怕,哈哈。”
孫盛也笑道:“好!那我們就先直奔雪狼湖,看看有沒有雪狼在飲水,射殺它幾隻。”
冰封村外,雪狼湖。
如果花伯春沒有告訴冷無心這裡便是羣狼據嘯的地方,冷無心或許以爲這裡的樹林才最美。
林子裡的溪水緩緩流淌在冰層下面,過了兩岸的積雪,又緩緩的注入在雪狼湖裡。
湖面也是一層薄冰,有的地方還殘留着薄薄的雪,一切就是那麼平靜和安詳,靜靜的留在林裡,好像一邊朦朧的鏡子。
冷無心奇道:“伯春兄,你說的雪狼呢?”
花伯春笑道:“現在還早,雪狼羣是正午纔來這裡飲水的,因爲中午時候天氣最暖,冰也越薄。”
孫盛道:“嗯,我們來的早了,應該先去別的地方轉轉,或許能尋到獵物。”
衆人點頭稱是,雪橇繼續往林裡走,順着河岸,路也平坦些。
走到一開闊的谷地,孫盛命停車,對花伯春道:“就這裡吧,樹木茂密些。”
花伯春道:“好,我和子月去布個陷阱,你們下了雪橇拉上馬先進林子。”
冷無心道:“我也隨你們去布陷阱。”
伯春道:“去和子月兄在沿河地方挖個坑,看準是野獸足跡過處,離河近一些。”
趙子月點頭,遞給冷無心鏟子,自己拿着鐵錘,沿河尋覓足印。
冷無心覺得十分新鮮,原來挖陷阱都有這麼講究,好容易尋到一處,趙子月用鹿皮手套輕輕撥開地上的雪,鑿了鑿地面,凍的也不堅硬,道:“花兄,心哥,就是這裡了。”
說罷趙子月自去砸開幾處河邊的冰塊,花伯春也背了橇鎬和一包東西緩步而來,道:“是不是沙地呀?”
月道:“正是河牀上,河干了一半,沙地上好挖。”
花伯春道:“心哥,我們挖個上面窄一尺方圓下面深兩尺的小坑,沙土倒在河裡,別留在雪地。”
冷無心點點頭,兩人動起手來,趙子月幫忙敲碎凍住的土壤,冷無心道:“花兄,一尺的坑怕是陷不了獵物吧。”
伯春笑笑:“有機關呢,只要獵物的腳一踏進圈子,就會陷落踩住機關,保證拔不出來。”
冷無心還是有點狐疑,怪道有什麼機關埋伏,莫非是獵人們常用的獸夾子,反正自己是從來也沒見過。
三人把坑挖好,沙土盡數傾在河裡,任由它沉浮,花伯春從布袋裡先掏出一個奇形怪狀的鐵夾,下面結結實實栓着跟粗木頭。
花伯春在坑底裡斜插木棒,轉了個圈子卡死,然後才把鐵夾穩穩的放在上面,笑道:“心哥,只要野獸的蹄子踏在鐵夾上面,鐵夾就會夾牢,想拔都拔不出來。”
冷無心也笑道:“原來是這樣,那上面呢?鋪些茅草?”
花伯春道:“不必,只鋪一張草紙就成,稍微的撒些土再用雪蓋上,就看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