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完年龐玉香主動找上了段煜麟,她已經對黃祥忍無可忍,整個年他都沒有出現,她忍不住去找他,也遭遇到他的冷眼相對,並且對她放了狠話,如果她不老實,就會和她離婚,她什麼都得不到!
龐玉香這才明白,黃祥並不是不想拋棄糟糠之妻另尋新歡,而是沒有遇到一個能讓他離婚再娶的女人。這一次,黃祥動了心思!
龐玉香的主動,不僅是心態上,還有行動上,年前的時候雖然她配合段煜麟,但畢竟還有所保留,這一次,她已經下定決心,將自己知道的全部告之段煜麟。
段煜麟看出她的決心,對她說道:“其實你的優勢很大,年前我們的努力你也看到了。你名下也有不少的小公司,這些都是可以利用的。”
龐玉香知道他說的公司都是一些與黃祥公司有業務往來的小公司,其實這些公司只是掛牌,並沒有什麼具體業務,成立的目的是爲了財務走帳或是有關稅的問題,那些公司都是用她名子辦理的。她躊躇地問:“那些公司?那些又沒有什麼業務,怎麼就能有用了?”
“那些公司不完全是沒用的,其中有一些生意還非常的好。因爲黃祥知道你一向不插手業務,所以名子一直都是你的,沒有改。還有……”他頓了一下說:“黃祥有個最大的漏洞,也算是他太自負了。當初他還是一個小科員的時候,利用職務之便開了一個小公司,那個公司自然不能用他的名子,所以便用了你的名子,後來他離職之後,公司名稱卻並未變更。這個小公司便是黃祥現在公司的前身!雖然黃祥後來又成立了一個公司,不過那個公司已經是不能替代的了,也成了現在黃祥公司的業務核心。”
龐玉香恍然,說道:“不錯,是有這回事,怎麼他沒有將公司名稱變了嗎?”
“也許他是認爲你一介婦人肯定不會把他怎麼樣,也不可能搶財產,又或是他覺得公司在他手下管理,他想個辦法找個人就能將名稱變更過來,所以一直沒有動。現在有我盯着,公司的法人代表肯定是不會變過來的,再說我們也不會打草驚蛇,成敗就看那一舉!”段煜麟說道。
“你這麼一說,我就放心多了,黃祥現在光顧着跟那女孩兒鬼混呢,哪裡還顧的上別的?”龐玉香重重地哼了一聲。
段煜麟沒說的是,想扳倒黃祥,憑這些可不行。黃祥還有經濟問題,恐怕到時候黃祥不進去都不行。他是擔心龐玉香捨不得反悔,所以他還是有所保留的。
過了一個年,雖然沒有幾天,也就一個星期時間,可很多事情彷彿改變了。新的一年,大家都有新的計劃,而那些往事也不復提起。比如說白翰與白炳燁,對段簡馳的事好似就像過去一般。這令段簡馳心裡一寬,他就知道,沒有永遠過不了的事兒,只要白千詩不追究,慢慢就沒人再追究了。
一方面他想着如何將洛洛弄到手,另一方面,盯了很久的那個女孩兒,他也在想何時下手。這回一定要弄個嚴密的計劃,不再讓白翰有機可乘,還有孩子,這白千詩是不是不能生?怎麼他都那麼努力了她那肚子還一點動靜都沒有?
洛洛在工作的時候,難免會看到辛濯公司的蹤跡,剛開始她還會有一刻的恍惚,後來便能如常的看這些文件了。她知道辛濯的公司發展的很好,他也找回了自己的生活,那就夠了。
辛濯與父親辛勇相依爲命,家裡已經變成這樣,沒有什麼比這更壞的,辛勇的情緒慢慢穩定,也積極的進行康復訓練,到現在拄着柺杖已經能自己走了,算是恢復的不錯。而辛濯也就打算全力發展自己的事業,如此過下去。
放不下小洛,又曾經傷害過一個善良的女人,他不會再犯以前的錯誤,不打算再找一個了。辛勇覺得要孫子的希望渺茫,現在好不容易生活才平靜下來,他也不再強求,就這樣過着吧!
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就在兩人都認爲生活總算可以平靜的時候,辛勇接到王芳醫院的電話,說王芳在國外進行醫療援助的時候被劫持了,目前生死不明。
辛勇大驚,接了電話立刻就給辛濯打電話讓他回來,電話裡也沒有講明是什麼事情,辛濯還以爲父親身體不適,所以匆匆趕了回來。他一進門便聽到辛勇說:“辛濯,王芳被人劫持了,生死不明!”
辛濯的步子立刻頓住,雙目怔怔地看着父親,不知在想什麼。
辛勇一看兒子的反應便知王芳在辛濯心底不是一點分量都沒有的,他立刻說道:“辛濯,你去看看吧,別讓自己心裡留下遺憾,畢竟因爲你,她才又走的。”
辛濯回過神,“可是,爸……”
“你是不是擔心我?我沒事,我現在也能走了,你的公司我會幫你照看着,不會有問題的。”辛勇萬不想成爲兒子的拖累,他希望兒子這次去,能將王芳給平安帶回來。
辛濯一聽這話,便點了點頭說:“好,爸,我現在就動身。”他的確是要去的,就算爲了良心他也得去。
“辛濯……”辛勇欲言又止。
“爸,有話您就直說吧!”
辛勇遲疑地說:“你也明白,一般在那裡被劫持的女人,可能……可能會……”
“爸,我明白!”辛濯接着父親的話說。
“所以,你要想清楚!”辛勇說。
“就算是欠她的,如果真那樣,我會帶她回來!”辛濯自知這輩子不會再娶別人,他與洛洛也沒有任何可能了,所以婚姻對他不算什麼,哪怕是補償的婚姻,也沒什麼大不了。
“好,快去吧!”辛勇鬆口氣,擺手說道。
到了這個時候,他更加清楚,女人是否經歷過什麼、有過什麼婚姻並不重要,只要小兩口能幸福、和的來那纔是最重要的,如果他能早些想通,現在的生活該有多好?
辛濯只是拿了證件就走了,沒準備什麼東西,隨着辛濯的關門,房間很快就安靜下來,屋中只有辛勇坐在沙發上,他長嘆聲氣,活到這個地步,真是失敗……
下午炎廣銘來了,見他一個人在房間裡發呆,問他:“今天怎麼沒見你出去下棋?”
原本炎廣銘是因爲想接近蘇金龍才接近辛勇的,可辛勇病了之後,也不再想着補償蘇金龍的,兩人弄的公司也沒派上用場,一直都是炎廣銘讓人打理,炎廣銘由不甘心最後也認了。久而久之,他倒與辛勇成了朋友,時不時過來陪辛勇。
“辛濯走了!”辛勇嘆道。
“走了?哪兒去了?”炎廣銘問。
“王芳被劫持,辛濯趕過去!”
“這……你不反對他們在一起?”炎廣銘問。誰都明白,一個女人被劫持,被侮辱的機率是非常大的,就算能回來,恐怕也會有不堪的回憶。
“只要人能回來,我就不介意,他們的幸福要緊!”辛勇說罷,垂下頭說:“你說我現在還能要求什麼呢?只要辛濯有個家不那個孤單,我就滿足了。如果再能有個孩子,我就謝天謝地了!”
炎廣銘沉默,一時間房間裡寂靜的只能聽到鐘錶的“嘀嗒”聲,呈現着一種孤寂荒涼。半晌他才說:“辛勇,我決定退休了!”
辛勇擡頭詫異地問:“老炎,你現在乾的正好,這麼早退休幹什麼?”
炎廣銘長嘆一聲說:“辛勇啊,你說咱們這麼拼爲了什麼?還不是爲了給孩子打個好的基礎?現在炎風也不回來,我就算走的再高也沒用。在你身上我明白了太多道理,我也累了。如果退休能讓炎風回來,我不管他了,愛怎麼着就怎麼着吧!我就這麼一個兒子,整天沒有影兒,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你說我能過的踏實嗎?現在我老婆身體也不好,都是天天急的,我可不想將來有一天也成你這個樣子!”
辛勇沉吟半天才說:“是啊,退就退了吧,閒着陪我下棋來!”
“我看行,咱還能悠閒幾年,奮鬥大半輩子,也是該享受自己生活的時候了,等你腿腳康復一些,咱們旅遊去,到時候走累了,我推你!”炎廣銘呵呵地笑着說。
“不錯不錯,說定了,到時候不要反悔!”辛勇指着他說。
“老子是誰?還能反悔?說定了,想上哪兒我都陪着!”炎廣銘拍大腿說。
“好、好!”辛勇說罷,感嘆道:“咱要是早像這樣,也不會如此淒涼了!”
“算了,別想了,希望以後都好吧!”炎廣銘擺擺手說道。
另一邊辛濯到了W國之後,王芳的支援隊隊長接待他,隊長還是大衛,他一看到辛濯就嚴肅地說:“她是被反政府武裝劫持的,目前他們正與政府對話,王芳只是其中一個,不過支援隊中只有她被劫持了,現在還沒有她的消息,是否……平安!”
辛濯心裡一沉,如果是一般的土匪還好,這些反政府武裝是非常極端與殘忍的,就算她能回來,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