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姐!”陳曉琪握着手機,看了一眼四周後,小聲地說:“今天我和學校裡的人都說了,他們現在別說多討厭王桎了!”
“很好。謝謝你,曉琪,願意把真相說出來。”Sara輕柔的聲音說道。
被Sara這麼一說,陳曉琪的內心極度膨脹,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情,當下更加自豪。
“Sara姐,偷偷告訴你,今天王桎打了電話給學校的同事,說她肚子疼呢!”陳曉琪小聲地說,深怕被別人聽了去。
“什麼!”Sara站了起來,肚子疼?不會是懷孕了吧!
陳曉琪不理解Sara爲什麼反應這麼大,只當她是不知道,立即跟她解釋了起來,“Sara姐,你不用擔心,我懷疑她是假懷孕這件事情演不下去了,所以打算用計將肚子的孩子給弄走呢!”
陳曉琪這樣理解,但是Sara卻不會這麼認爲。
她說王桎是假懷孕,但實際上纔沒有什麼見鬼的假懷孕,難道……真被她說中了,王桎懷孕了?
怎麼可能?
Sara攥緊了手,長長的指甲陷進了肉裡,一口銀牙咬得咔嚓響。
她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曉琪,我這麼還有點事情,就先掛了。”說完便匆匆地掛了電話。
陳曉琪原本想問那個相親的事情是不是週末,但看了掛斷了的電話,沉默了一回,走回了辦公室。Sara學姐總不可能騙她!
醫院裡。
彭沃柆和黃宏直直地對峙着,誰也沒有鬆開的意思。
良久,黃宏嘆了一口氣,低聲問:“彭沃柆,我問你一個很嚴肅的問題。”黃宏突然正色了起來,“你和她是認真的嗎?你真得就選了她,不換其她的了?”
聞言,彭沃柆蹙眉,黃宏是他的高中同學,雖然一向說話沒譜,但是這表情,絕對不是開玩笑的。
“有什麼你就直接說。”彭沃柆冷聲道。
黃宏皺着眉,猶猶豫豫地說:“你要是真喜歡這丫頭,也可以,只是……她子宮膜薄,不容易懷孕,就算是懷孕,她也很有可能生不下來。”
“這孩子,你雖然有阿笑一個兒子了,但你們家那老太婆可是眼巴巴地等着你生個女兒呢!要是這……”
後面的話黃宏沒有說,只是彭沃柆知道,知道他要說什麼。
要是他.媽沃美珍知道王桎難懷孩子,極大的可能會讓他們兩個人離婚。
沃美珍可以不去計較他妻子的家世,長相,但是這孩子……彭沃柆苦笑,這算是老天爺給他開的一個玩笑嗎?
“不準說出去!別的你就別管了!”彭沃柆冷冷地說。
“只是這……”
黃宏還想說什麼,彭沃柆卻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我有一個兒子就夠了。況且……”彭沃柆將目光聽在王桎的臉上,“況且,沒有孩子,她就少了一個籌碼。”
這樣,他哪一天膩了,哪一天煩了,哪一天受夠了王桎,也就不會被孩子所累。
這樣不是也不錯嘛!
彭沃柆這樣想着,心裡卻因爲這句話而有些難以說清楚的情緒,是失落嗎?還是煩躁呢!
不是應該高興的嗎?爲什麼他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呢!
“她呀!也不知道是怎麼搞得,這是胃病,還挺嚴重的,以後要小心一點,飯是不能不吃的,不要光顧着牀上運動,要是再這樣,不到兩年,估計她就飯都吃不下去了!”黃宏嘆了口氣。
“我說你也老大不小了,三十六了,怎麼還和一個孩子似得,她這胃病沒和你說嗎?”黃宏接着說。
當醫生久了,難免忍不住話多了一點,聒噪了一點。
“閉嘴!”
彭沃柆隨腳將腳底的東西踢飛了出去,煩躁地看着牀上的人,心裡充滿了糾結。
“有方法嗎?”彭沃柆冷冷地問。
黃宏被整懵了,不免疑惑地問:“你說什麼?”
彭沃柆將目光放在黃宏的身後,一字一頓地說:“懷孕,她這個能治嗎?”
“不能,這種事情只能聽天由命,要是老天願意再賜你一個孩子,說不定就生下來了不是,要是不願意,你不是還有阿笑嘛!”黃宏說。
聞言,彭沃柆陷入了沉默。
黃宏搖了搖頭,轉身走了出去。現在還是讓他靜一下,好好地做個選擇吧!
午後的陽光穿過窗戶,在地板上形成陰影,彭沃柆看着那個陰影陷入了沉思。
他似乎……和王桎真得是相差太多,教育,思想,年齡,一切的一切都隔着太大的鴻溝,而現在……王桎說他們之間完了!他們完了!
他們真得走到了盡頭,要完了嗎?
許久,久到彭沃柆也不知道自己維持一個姿勢發了多久的呆。
王桎緩緩地睜開眼,入目便是陌生的房間,她身上的被子是白色的,右手上還輸着液,最主要是這房間裡滿滿地消毒水味,這是醫院,這是王桎的第一想法。
待她看見牀邊的彭沃柆後,明顯地愣了一下,他怎麼來了?這是她的第二想法。
王桎的嘴脣翕動了兩下,狐疑地看着彭沃柆,“你怎麼來了?我不是讓年老師來的嗎?”
彭沃柆了擡眼,看了一眼王桎後,又低下了頭,沉聲說:“一直就是我。”
看見彭沃柆眼底的紅血絲後,王桎的心還是忍不住顫了兩下,他是昨天沒睡好嗎?
只是……她也沒打電話給他,爲什麼是他來了,難道是自己模模糊糊之中打錯了電話,其實地打給了彭沃柆……
想到是這樣的結果,王桎的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她竟然在這樣的時候做了這樣的事情,真得是傻得沒救了!
“謝謝。”王桎輕聲說。
彭沃柆再次擡眼,看了一眼卻又偏了過去,這樣虛弱的王桎他太心疼,怕忍不住繼續傷害了她!
王桎見彭沃柆沒有反應,低下了頭,咬着脣下了牀。
彭沃柆看見她的動作,連忙制止,“你身體還沒好,先躺着休息休息吧!”
“我今天還有課。”彭沃柆今天的聲音出奇的柔,只是王桎來不及細想,直接拔了右手上的掛針,下牀穿上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