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辦公室,王桎將宋樞的西裝外套套在身上,拎着帶了走了回去,門衛也沒說什麼,只是給她開門。
王桎順着路慢慢地走起來,心裡卻是很亂。
因爲她和彭沃柆結婚,彭笑對她充滿了敵意,這樣的話她以後來學校肯定會受到各種各樣的待遇,而她對彭笑打不得罵不得,甚至連說一句重話都不能夠。
在法律層面上,她是彭笑的後媽,要是對他稍微做什麼,有些的人就會說是後媽惡毒,而彭笑做得再可惡,到最後都能以一句還小圓過去。
這樣想着,王桎覺得自己的生活充滿黑暗,不但要防着彭沃柆,還要智鬥彭笑,她灰暗無光的生活呀!
她覺得,她應該和彭笑談一談。
但是該從何談起呢!王桎又苦惱起來,一邊想着,不知不覺就回了家,王桎掏出鑰匙開門後直接鑽進了浴室。
脫下鞋子,她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腳早已腫了,揉着自己的腳,王桎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將衣服全部扔洗衣桶後,又將溼了的西裝外套重新送到樓下乾洗店。
做完一切後,覺得眼皮都是沉的,腦力和體力的雙重摺磨後,王桎又爬上牀去睡了個覺。
醒來時已是傍晚。
穿着青蛙拖鞋,王桎洗了把臉走到客廳,彭沃柆和彭笑都在客廳,王桎愣了愣,坐在兩個人都遠的地方。
彭沃柆翻着手裡的書,沒有擡頭,“你就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嗎?”
王桎摸了摸自己,並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反駁道:“我覺得這樣就挺好呀!我又不是明星,在家裡面還要注意自己的形象嗎?”
“不是,只是你本來就醜,這樣更醜,容易讓別人沒有食慾。”彭沃柆擡頭,掃了一眼王桎後,蹙眉評價道。
王桎語塞。
坐在客廳裡摳了會手指又擺弄了一會自己的頭髮,張嫂喊他們幾個人吃飯,王桎又連忙跑到廚房幫張嫂端菜。
吃完飯後,王桎便準備跑回自己的房間,坐在一邊的彭沃柆慢慢悠悠地開口,“等一下。”
“還有什麼事?”王桎停住步子,狐疑地看着彭沃柆。
“坐。”
王桎戰戰兢兢地坐下。
彭笑吃完了飯,冷哼一聲就回了房間,張嫂也回了房間去整理東西,客廳裡只剩下王桎和彭沃柆兩個人。
王桎趴在桌子上,手指瞄着桌子上映出的燈光倒影,一顆心七上八下。
彭沃柆吃完飯,雙手抱胸,掃視着王桎,沉聲說:“今晚和我睡。”
王桎急急地擡頭,驚詫地看向彭沃柆,只見他一臉淡漠地看着她,王桎覺得是她自己的聽覺出了問題。
結結巴巴地問:“你說什麼?”
“你沒有聽錯。”說完,彭沃柆就起身離開,獨留風中凌亂的王桎,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言語。
到最後,王桎也沒有膽量踏去那個房間,在自己的房間想了很久之後,閉着眼睛睡着了,她醒來的時候是後半夜,迷迷糊糊地看了一圈,發現窗戶還沒有關,風從窗戶裡灌進來。
她起身披了件外套,走到窗戶前,對面是一座大廈,幕牆上放着某個品牌的廣告,灰暗的黑夜也迷離起來。
王桎深深吸了幾口氣,遠處有寥落的星,不仔細根本看不見,看了一陣,王桎又窗戶關上,拉上窗簾,換上睡衣後回到了牀上,卻怎麼也睡不着。
之於彭笑,王桎討厭不起來,他雖不喜歡她,但這又實在是情有可緣,要是自己的父親或者母親給她重新找了一個人,她也會忍受不了。認真說起來,彭笑對她做得實在是小兒科了。
兒子頭疼,老子也不省事。
整天壓榨她這個小勞動人民也就算了,說出的話偏偏還語不驚人死不休,不但威脅她對她的話連聽都沒聽進去。
總之,很自大很自狂。
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她現在真想找個人吐槽一番,而唯一可以傾訴的郭夢還遠在S市,最主要的是她去了醫院。
想了想,還是捂着被子去和周公聊天最現實。
翌日一早,王桎頂着黑眼圈,踏着拖鞋走到洗手間去刷牙洗臉,一切整理好後,提着雙腿趴到沙發上,眼睛閉着,她好想睡覺,只是昨天和英語老師換課,她今天是第二節去上課。
不久,王桎便聽到一陣腳步聲,她眼都不用擡就知道那是彭沃柆,彭沃柆居高臨下地審視她,良久,吐出兩個字,“坐好。”
王桎不情不願地爬起來,揉了揉眼,朝着他笑了笑。
“怎麼一副慾求不滿的樣子。”彭沃柆做到旁邊,沒什麼表情地說。
王桎咂舌,佩服他用詞的能力,喝了一口桌子上的白水,並不理會他。彭沃柆又掃了她一眼,不緊不慢地說:“我昨天讓你去房間睡覺,你怎麼沒去?不要和我講這麼問題你糾結了一夜?”
“呃……沒有。”王桎悻悻地說:“我今天有課,所以就先去上課了,你也早點去上班吧!”
說完,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間,快速地換上衣服,提着包走了出來,
她見彭沃柆坐在沙發上沒什麼的動作,朝在廚房的張嫂喊了一聲,“張嫂,我今天早上有課,就不在家裡吃了。”
說完,便出了門。
走到樓下,王桎在旁邊的早餐店吃了兩個包子後,又去幹洗店將西裝拿來,攔了一輛出租車,一路上,捂着自己撲騰亂跳的心,上學。
今天她一定要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小心加小心,不能讓自己在一個小小的門上死三次。
懷着忐忑的心,王桎進了學校,因爲極度緊張,門口的孟叔和她打招呼她也沒有聽見,揣着一顆亂竄的心,去了辦公室。
現在是第一節上課時間,辦公室裡只有一個身材嬌俏的老師,王桎朝她禮貌的笑了笑,卻見那人不屑地冷哼,完全無視她。
王桎不自在地吐了吐舌頭,走到自己的辦公桌上,將手裡的包放在一邊,沒什麼心情地翻看網頁。
想到接下來的課,王桎還是免不了要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