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的晴天只維持了那麼一兩天,就又不好起來。
王桎裹緊身上的大衣,將臉全部埋在圍巾裡,站在角落裡,看着一處,有些怔住了。
不遠處,彭沃柆溫柔的將張靈被風吹過的頭髮給拂過去。
那動作真得是很溫柔,至少王桎從沒看見彭沃柆這麼做過。
看到這樣的場景,王桎的心密密麻麻地疼着,要不是眼淚被風吹乾,她恐怕早就哭了出來。
這樣的場景,王桎是不應該看到的。
可是王桎卻又忍不住地想要看,忍不住地一直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這一切。
似乎,這樣才能讓自己更加堅定決心呢!
然而,王桎還沒有看多久,張靈便看到了王桎,笑意盈盈地拉着彭沃柆和彭笑走過來,“王老師。”
“彭夫人,彭先生。”王桎知道這是躲不過去了,只好笑着回答。
“聽阿笑說,你這個班主任做得很好呢!真得是太謝謝王老師平時對阿笑的照顧了,我和沃柆也沒什麼好感謝的。不如有空,我們請王老師吃一頓飯吧!”張靈提議道。
聞言,王桎愣了一下。
這是張靈知道了他們以前有關係,特意給她的下馬威?
“謝謝彭夫人了,只是彭笑同學是我的學生,照顧他是我應盡的責任。”王桎說道。
“嗯,王老師你這樣說得也對。”張靈看着王桎就一個人,偏着頭問道:“王老師你這是在等男朋友嗎?”
“啊?”
王桎有些反應不過來,張靈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而此時,彭沃柆也看着王桎,用眼神詢問王桎爲什麼會站在這裡。
其實王桎也很想知道自己爲什麼要站在這裡。
明明她很早就下課了,就可以回家了,爲什麼非要自作自受地站在這裡。站在這裡看他們一家三口溫馨和諧的場景。
王桎覺得自己其實挺傻的。
“我是在等人。”王桎笑得矜持。
張靈聽到王桎這樣說,也就不再說話,正想着說什麼的時候,彭笑開口了,“王桎,你在等誰?”
“……”非要這樣打破砂鍋問到底嗎?
彭笑見王桎不回答,也就知道了王桎的想法。看了一眼王桎之後,選擇不說話。
他現在也覺得有點兒對不起王桎,就不能再繼續打擊她了。
更何況,他的媽媽也在這裡,他不能讓自己的媽媽想得太多。
“阿笑,你怎麼這麼沒有禮貌,是王老師,你怎麼可以直接叫老師的名字呢!我平時是怎麼教你的?”張靈有些慍怒地斥責彭笑。
說完了之後,又轉過頭,一臉歉意地看着王桎,說:“阿笑不懂事,王老師不要介意。”
“沒事。”王桎笑得清淺。
“聽說我們是在一個小區,王老師,你等的人要是不來的話,不如和我們坐個順風車吧!”張靈建議道。
聞言,王桎又愣了。
下意識地看向彭沃柆。
彭沃柆卻是抿着脣,不說話。但是那表情的意思,明顯是,你要是敢坐,你就找死。
王桎突然就覺得可笑,“謝謝彭夫人了,只是他說他馬上就到了。”
即便她現在心裡是真得不舒服,真得很難受,她也不能表現出來。
“那好吧!”張靈垂下了頭,有些可惜地說:“我還想和王老師交流一下阿笑的事情,既然王老師還有約,那我們就改天再約吧!我以前因爲一些事情出去了,恐怕還沒有王老師瞭解阿笑哩!”
難道真得只是這樣嗎?
王桎不知道,但是而已不想去深究。她噙着笑,說:“就算很長時間沒變,別的也代替不了你的。彭夫人不需要傷心。”
就像是她,她無論做到什麼程度,彭笑都沒有接受她。但是張靈就不一樣了,就算她再怎麼樣,彭笑也會原諒她。
這就是差距啊!
這個差距,隔了整整一個媽媽的距離。
王桎自知是踏不過去。
“謝謝王老師開導我,那我們就先走了。”張靈滿臉誠懇地說。
王桎微笑着點頭。
然後眼睜睜地看着他們一家三口恩恩愛愛地走掉,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也覺得,天氣更加冷了一點。
“你怎麼出來不多穿一點衣服?”王桎正在想着,就聽見一個刻意的大聲的聲音,下意識地擡頭,就看見宋樞一臉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她的身上是他的外套。
王桎的頭低了下來,小聲地說:“謝謝。”
聽到這裡的對話,還沒走遠的一家三口,不約而同地轉過來。看見的就是一臉嬌羞的王桎,和豐神俊朗的男子。兩個人站在一起,是出奇的和諧。
就像是張靈和彭沃柆站在一起一樣。
“那就是王老師的男朋友嗎?看起來挺般配的,王老師的眼光不錯。”張靈轉過頭,和彭沃柆說。
聞言,彭沃柆原本就不好的臉,更加的不好。
“她剛纔說了,就只是朋友。你別給她亂點鴛鴦譜。”彭沃柆說。
接着大步地朝車裡走。
張靈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彭沃柆怎麼一瞬間就生氣了。但想了想,一定是自己的錯,連忙追上彭沃柆,拉着他的手臂說:“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嘛!以後不會在這樣了,沃柆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聞言,彭沃柆的動作一怔。
他剛纔是生氣了嗎?可是他爲什麼要生氣呢?
“我沒有生氣。”彭沃柆乾巴巴地說。
“嗯,是阿靈不好,阿靈以後不亂說了。不是說好了,今天要去吃飯的嗎?趕快走吧!不然等會就遲了。”張靈連忙說。
彭沃柆也就沒再說什麼,和張靈和彭笑進了車。
但是心裡總是有點不是滋味。
看到宋樞之前,他的心情算不上太好,也算不上太差。但是看到宋樞和王桎站在一起,又聯想到之前宋樞發給他的信息,彭沃柆心情就莫名的不好。
王桎是和宋樞在一起了嗎?他們兩個在一起多久了?又在一起做過了什麼?
這些問題一直盤在彭沃柆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彭沃柆突然就懊惱起來,明明他們都離婚了,爲什麼王桎還要陰魂不散地在他的面前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