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沃柆的臉瞬間黑了,一雙眼睛裡盛滿了熊熊的怒火,不過此時的王桎無法感知他的怒意,痛苦地捂着肚子,蜷縮在牀上。
“王桎,你個死女人,給我起來。”彭沃柆扯過王桎,逼着她做起來。
王桎痛苦地捂着肚子,下脣被咬得充血,臉色慘白,額頭上是細細地汗,一雙眼睛小小地睜開一條縫,無奈地承載着彭沃柆的怒意。
看見這樣的王桎,彭沃柆忍不住手足無措起來,雙手抓着她的肩,急急地問:“王桎,你怎麼了?”
“餓……”捂着肚子,王桎痛苦的說。
“你等着。”見王桎不像是說假話的模樣,彭沃柆連忙起身去衛生間將身上的異物處理掉,從衣櫃裡拿出浴袍套上,去廚房將留着的粥熱了一下端過來給王桎。
王桎努力地撐起身子,要去接彭沃柆手裡的碗,彭沃柆緊緊地擰着眉,並不將手裡的碗給她,用勺子湯了一勺,遞到王桎的面前,王桎躊躇了一下,伸嘴將勺子裡的米粥含進嘴裡。
卻也只是一秒鐘的時間,王桎便全部噴了出來,她低頭驚呼:“燙死了……”
彭沃柆看着被單上的米粥,眉頭越皺越深,將碗遞給王桎後,沉聲說:“你自己吃,吃完了把牀下的被單給換了。”
說完,便走進了浴室裡。
王桎吃完粥後,又在牀上躺了一些時間,覺得周身舒服了很多,將碗放在一邊,翻身下牀找牀單。
“你在幹什麼?”彭沃柆走出浴室,看見王桎整個身體都要鑽進了櫃子裡,不悅地問。
王桎轉過身,朝他歉意地笑了笑,說:“我在找牀單,可是哪裡有牀單呀!我還沒找到……”
“別找了。”彭沃柆冷冷地說。
“啊?那怎麼睡覺?”王桎不安地問。
“下來。”
聞言,王桎從衣櫃裡出來,彭沃柆上前選了一身衣服,拉着王桎往們客房去,“今晚睡客房吧!明天讓張嫂收拾。”
“哦……”王桎點頭。
“對不起。”王桎輕聲說,頭低低地埋在胸前,牙緊緊地咬着脣,手心裡全部都是汗。彭沃柆冷哼一聲,不悅地說:“下次喝醉了就別回家了,哪涼快睡哪去!”
“哦……好。”王桎輕輕地點頭。
彭沃柆努力剋制要揍她的衝動,將衣服掛在客房的房間後,翻身上牀睡覺,王桎也慢吞吞的上牀。
客房的牀比主臥的牀要小了一半,卻也還是能容得下兩個人,王桎不安地朝外側挪着,卻又被彭沃柆一把撈了過去。
“那個……”王桎想說些什麼緩解此時的尷尬。
“閉嘴,睡覺。”彭沃柆冷冷地說,王桎只好悻悻地閉上嘴,一雙眼睛轉了幾圈後,小聲地解釋道:“那個,我胃不太好,空了的話會很疼。”
“我知道。”彭沃柆嘴脣緊抿,要不是知道這個,在她將嘔吐液吐在他的身上時便打死她了,更不會特意讓張嫂給她留飯,也不會在昨天多此一舉地煮麪條給她吃。
“你知道呀!”王桎瞭然地呢喃了一聲,轉而又說:“謝謝。”
彭沃柆沒有迴應她,她伸手摸了摸,估摸着他是睡着了之後,也尋了個舒服點的姿勢舒服地睡過去。
醒來時,旁邊已是冰涼,王桎從牀上下來,走到主臥,張嫂正在換牀單,“張嫂,早。”
“夫人早。”張嫂一邊換牀單一邊說:“飯在廚房,等我換好了牀單,去端給你。”
“好。張嫂,彭沃柆呢?”王桎疑惑地問。
“先生去公司了。”張嫂連忙說。
“哦……”說不出的,王桎的心底生出一絲落寞,吃完早飯後,她拿着包,穿着運動鞋運動服往公交站牌走去。
今天她沒課,只是今天上午第四節課是體育課,文藝匯演迫在眉睫,她這個做班主任的應當盯着一些。
進了辦公室,王桎總覺得今天的氛圍有些異樣,在第三個過來詢問她有沒有什麼事情後,她終於忍不住走出了辦公室。
卻不想,迎面撞上了年洣。
“王桎?你怎麼還有臉來學校呢?”年洣冷哼,一雙眼睛裡滿是輕蔑。
王桎微微皺眉,並不打算理會她,只是年洣卻並不打算放不去,抓着她的肩膀厲聲說道:“王桎,你的臉呢?靠着男人上位,你不丟臉嗎?你怎麼還好意思來學校呢?”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請你不要隨便的污衊我。”王桎輕聲說,並不打算與她一般見識。
“呵,不明白?自己收了賄賂,到最後卻把髒水全部潑到彭笑的身上,我還從沒有見過這樣的班主任。昨天彭笑的爸爸不是去接你了嗎?你難道不是說你勾搭上他了嗎?這樣品德敗壞的老師,也怎麼有臉。”年洣尖着嗓音說,眼神是不加掩飾的厭惡。
呵,昨天那樣的場景可是他們班的學生自己說得,只是宋樞竟還幫助王桎說話,又想到之前彭沃柆打電話給她爸爸的場景,她就越發的生氣。她長得一點也不漂亮,憑什麼得到這麼多人的關心。
她明明這麼髒,卻還故作清高,她怎麼看着都不爽。
聞言,王桎的身體不可抑止地抖動起來,她沒有誣陷過彭笑,至於昨天她喝醉了,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她能說什麼,她什麼也不想說。
“年老師,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昨天我不過是喝醉了,其餘的事情我並不知道,至於其它的,我覺得年老師纔是真正的污衊。”王桎攥着手,低聲說。
“污衊?呵呵,真是搞笑。前天彭沃柆剛打完電話替你辯解,接着你就打電話過來,你們不是有一腿是什麼?難道是我污衊你們了嗎?”
聞言,王桎的身體抖得越發厲害,原來那件事是彭沃柆給她擺平的,她就知道,怎麼可能平白無故的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原來是這樣……
王桎努力吸了幾口氣,睜開年洣的手,低聲說:“清者清,濁者濁,時間會證明一切。我並不想在這裡和你做無謂的爭辯。”
說多錯多的道理她恰好都知道,所以選擇什麼都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