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季如風問。
羅錦程手邊還放着一份沒吃完的便當，他一邊吃，一邊說：“昨天你女人睡着，我讓人給她做了個全身檢查。”
“什麼？”季如風驚愕。
昨天趙旭做例行檢查，大概有兩個多小時，趙簡昏迷，他代替她在那邊守着。
郭旗風將一張全身CT的片子遞給他，季如風看了看，看不懂，“這怎麼了？”
“這兒，這兒，這兒……”郭旗風的手指指着一個又一個部位，“都受過傷。”
羅錦程嚥下一口溏心蛋，補充道：“輕嘖留疤，重則骨折。”
“不過，她的確不是人工美人，你可以放心。”郭旗風開了個玩笑。
季如風瞪了他一眼，直接問出他最關心的問題，“她現在身體怎麼樣？”
“和普通人差不多，恢復的不錯。”羅錦程下了結論。
季如風鬆了口氣。
他並不在乎趙簡是不是人工美人，他只要她身體康健便好。
但郭旗風隨接過話茬，“這麼多傷，證明她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遭受過虐待，或者不公平待遇，她可能吃不飽，穿不暖，甚至連排泄都要經受巨大的侮辱。這會在一個人的心理乃至精神打擊到她，甚至徹底的擊垮她。”
季如風身子一僵。
埋頭扒飯的羅錦程又擡起頭來，晃了晃手邊的一張單子，“還有一個結果，她曾經長期被注射鎮定劑。”
郭旗風擡起頭，看着他，“知道長期注射鎮定劑的後果嗎？”
他搖搖頭。
“注射鎮定劑，會緩解人的激動情緒，促進睡眠，抑制抑鬱和焦慮。但長時間服用，會漸漸讓人嗜睡，心跳以及身體新陳代謝變慢，無知無覺，漸漸呆滯，記憶力減退，缺失，失去判斷力，簡單易怒，甚至生活不能自理，識人不清……”羅錦程說。
季如風身子一顫，猛地朝後退了一步，撞的身後的桌子發出“哐”的一聲。
是趙家把趙簡弄進療養院的，趙簡在對他說起那件事的時候，說道這裡不肯再說了，原來竟是因爲她在療養院裡經歷了這些嗎？
簡直是混賬！
趙家人都應該下地獄！
“驚悸、易怒、焦躁、失眠、頭痛、噁心、神經緊張乃至神經紊亂，會這類人的常見症狀。”郭旗風淡淡的聲音拉回他的思緒，“至於你家這位，她一定有自己的心理醫生，否則她不可能是這種狀態，多年來肯定一直在治療，只是還沒好罷了。”
“另外她可能會有痙攣、過度換氣的病症。”
季如風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在趙簡身邊這麼久，竟然都沒有發現過這些。
陸霆琛輕嘖一聲，沒想到趙簡竟然經歷過這麼多。
羅錦程好心的將一份醫院整理好的急救守則和一個大藥箱往他面前踢了踢，“希望能幫到你，當然，你也可以甩了她。”
季如風想罵他兩句，但又想到得益於他幫忙自己才知道這些，又默默的把話吞了回去，提起藥箱道了聲謝直接走了。
然而，等季如風回到先前的病房，不由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