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呆的看着手機，有一瞬，她的腦子是懵的。
季如風的心驟然提起，忐忑不安的看着餘忘塵。
眼前的手機邊緣和後背的位置，有些已經掉了漆，顯然是時時把玩摩挲的緣故，可見手機的主人對其鍾愛程度。
餘忘塵不敢想，這究竟是怎樣的一份深情，尤其這明明是他的手機，在裡面關於他的東西卻很少很少。
“哇，好多，好多，好多媽媽和叔叔！”
歡歡拍着手，興奮的在季如風的懷裡直跳。
四目相對，一人忐忑，一人無言。
過去的聯繫來的猝不及防，季如風敢對歡歡發誓，自己把手機給餘忘塵的時候，真的沒有忽然把過去揭開的意思，他甚至忘了她以前經常翻他的手機。
“這些……”她抿了抿脣，看着他，不知該如何問下去。
原本她今天出門是要去墓園，看一看是不是真的有一塊趙簡的墓碑，這些年她去的次數少，是真的不知道這件事，她想確定一下。
可如今……
和季如風相處時的感覺，季如風的手機，甚至還有歡歡的存在，無時無刻不再證明着自己和季如風的聯繫。
“是過去的照片。”他說，語音艱澀，即沒說是自己和“別的女人”的，也沒說是自己和她的。
可餘忘塵知道，這照片裡的女人，是她。
他抿了抿脣，鼓足勇氣，問她：“想看看嗎？”
還沒做好準備便已經翻開的過去，餘忘塵有些不知所措。
她對過去的好，是源自那份感情，是源自兩人變成如今這副模樣的現實。
還沒反應過來，手便被人拉住，他左手抱着歡歡，右手拉着她進了二樓的影音室。
將手機連接大屏幕，季如風用遙控器調試了一下，幾分鐘後，屏幕顯示出他們的照片。
當年的趙簡純澈的目光裡總帶着數不盡的冰涼，那些壓在她心頭的石頭，她從來不敢告訴他，讓他後來每每想起那些自以爲是的日子便倍加懊悔和心疼。
“媽咪，媽咪！”
歡歡跳起來，顯然對看到過去的趙簡十分興奮。
相歡歡，餘忘塵則有點呆，看着屏幕的照片一張張划過去，她捏了捏拳頭，側頭看向他，“不想說點什麼嗎？”
季如風動作一頓，側頭看向她，嗓音發啞，“想。”
她便眨了眨眼，季如風卻不說話了，只是看着她，濃稠的目光像一團蜜，未經人允許便朝人嘴裡塞了過來，甜的心裡都發了慌，心頭亂跳。
她慌忙別開眼睛，“你，你這個人，想說說啊。”
男人搖了搖頭，說再多的話，都沒有什麼是她活着更讓他慶幸。
照片一張張划過去，彷彿到不了盡頭，偶爾還會錄像和錄音，有些甜蜜，有些……令人羞於去聽，往往那個時候季如風也會很快划過去。
“她……是怎麼死的？”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問。
男人身子驟然一緊，眸倏然有萬般流光乍泄，每一道都寫滿痛苦，時間彷彿再次回到那一天，她在他的懷裡血染滿身。
季如風死死的攥緊了遙控器，氣息微顫，許久才慢慢開口，“是我沒保護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