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曉他設防了天下人,天下之人都可以成爲他的棋子,便是連藍悅在內,但是,他卻唯獨不曾去設防藍悅,這一點便是連他自己都不曾看破,若不是今日,怕是連他自己都不曾知道自己唯獨不曾去設防的人竟會是藍悅。
這人竟能在他自己都看不清的情況之下,去計算自己,不可謂是不精明,邪隕塵此刻不禁一陣後怕,若是此事晚些知曉,那他豈不是會輸的很慘。
終究是他太高估了他自己的實力,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話一點也假不了,他一心一意的控制着他的棋局,卻不想竟會有人在他的棋局外出現,不過此刻既然已經知曉這棋局之外有人便也就不足爲患了,只不過藍悅身上的毒究竟爲何?竟會用血壓制,他行醫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聽說過。
眼下當務之急怕便是要弄清楚藍悅身上的毒在哪,邪隕塵此刻竟有些惱怒了,便是藍悅身子骨弱成這般的摸樣,他時不時的便來診脈,竟會沒發現藍悅身子裡的毒,哪怕是一絲的蛛絲馬跡也不曾有過,這不禁令他有些惱火。
自己娘子中毒,他這個自稱神醫的王爺竟會毫不知情,這不得不說是一個世間最爲有趣的笑話。
藍悅望着眼前的男子道:“你怎知道這便一定是毒?”她頓了頓道:“這天下並非只有毒才能控制旁人,便是來源於骨子裡的病,也會控制人!
雖然我並不知曉,我這身子離的究竟是什麼,但我總覺得此物不該用毒來說,這東西從那人那來時,我便知曉,這是從他的骨子來的,許是毒,但是跟隨久了變成了身子的一部分,從毒變成了病,一種怪病,怎般治卻也都醫治不好的病!
起初或許不會發現什麼異樣,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它便會出現,控制這人,折磨着人!若不是我命大,應下他尋出他想要的東西,怕是早便屍骨無存了。
你以爲宰相的千金便該會被保護的好好的?若按如此說法天下豈不是都會太平了?有些時候便會遇到一些人,他用他的所謂的病或是毒牽着了我,讓我爲他尋那一物件,爲了活命,我便必須飲下他的血!不知我這般說你可懂得?”
便是連連悅也不知道是爲何,竟會說出這麼一般話來,這般的話她甚至是未曾經過思索。
邪隕塵在聽到藍悅說到‘病’這個詞時竟陷入了沉思之中,一種前所未嘗的思緒在他的心中蔓延,好似在那一瞬間看清了什麼,又好似什麼也不曾抓住,良久,他纔回過神來。
“你可知道那人讓你尋的東西是什麼?”邪隕塵望着藍悅輕聲的詢問道,或許他可以從此處尋到些什麼也未必。
藍悅搖了搖頭道:“那人未曾說過,若是他說了,我早便幫他去尋了,何必還要如此大費周章?我痛苦,他也便跟着我同樣痛苦,我嘗過這發作的滋味,不好受,想必那人也不會比我好上哪裡去!”
藍悅有些不解的看着眼前的男子道:“冥爭你未免問的有些太多了吧?我的事情與你有關麼?”直至此刻藍悅才發現自己竟在不知
不覺之中說出了一些自己本不想去說,也不該去說的東西。
邪隕塵望着藍悅隨即便露出了一個笑容道:“既然是同一條船上的人,我當然要多關心關心你,若是你早些死了,我這般的心思豈不是要白白的浪費了去!
不知你可否方便,將你那瓷瓶之中的血留給我些許,我這人本事並不大,但是認識的人卻也還是算多,說不定我便能從其中尋出什麼問題來,我若是能幫你解決了自然是好的,若不能你也不會吃虧你看如何?”
他此刻竟有些怕藍悅拒絕他,他做的最錯的一件事便是不曾在將這東西留給藍悅之前,自己留下些許,不知爲何,他竟總能從這一小小瓷瓶之中,尋到與自己相關的氣息。
怕是這件事情並非那般的簡單,若是此刻藍悅便是不肯給他這血,他顯然也是無可奈何的,他總不能伸手去搶奪些什麼。
不過好在邪隕塵所擔心之事並未發生,藍悅很是的大方的便將瓷瓶交給了邪隕塵:“自己去留,記得別都拿走便好!”
邪隕塵並不曾伸出收取將那瓷瓶接過,只是十分怪異的看着藍悅,似乎根本便不曾料到藍悅會這般的好說話一般。
藍悅此刻便好似看透了邪隕塵的心思一般,道:“儘管拿去吧,我不會那般的小氣,只要不會要了我的命便好!
雖然我並不知道我是何時將它遺落下,又是何時被你拾了去的,既然你肯將它送還到我的面前,便說明你並無害我之心,便是如此,便是夠了,至於你要這物究竟是爲了什麼你便也不用去同我說,我便也不會去問,此刻便算是我對你的一個信字,只不過你當的住或是當不住便不得而知了!”
邪隕塵迅速的伸出手去將那瓷瓶拿到自己的面前,然後將其放到了自己的懷中,便在前一刻,他還並未曾覺得這東西是何等重要的東西,但不知爲何自從聽到藍悅所說的那般毒變成了病之後,他的心中便有了一種莫名的悸動,便好似什麼東西豁然開朗,便又什麼也未曾變過一般。
在下意識裡,邪隕塵便將這件東西,當成了一個打開他那道不盡知曉的道路的一個突破口,也便是在此刻,此物也才變得尤爲重要。
邪隕塵望着藍悅原本那輕鬆的表情不見了蹤跡:“便是如此重要的東西,我取些便會還你,你這處如此的簡陋,怕是尋瓷瓶不便,我便先走一步,最遲後日,我便會將這瓷瓶還你,你看可好?”
藍悅不以爲意的揮了揮手道:“要走便快走吧,你在這處就只會擾人清淨!”她說罷,便不在與看邪隕塵一眼,便不知道是爲何,她見這等摸樣的冥爭會覺得十分的怪異。
邪隕塵見藍悅這般摸樣,倒也不曾矯情,他向藍悅抱了抱拳後便消失在了這處。
邪隕塵從藍悅那處出來之後便直接去尋了瑜南羽,且讓他去收集有關於毒成病的一些醫書,例子,他甚至去派人查到了自己的母后上官欣怡那處,他甚至覺得自己中了上官欣怡的毒這背後有所蹊蹺,不知這算不算的上是藍
悅一語驚醒了他。
便是在毒與病這處他竟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他甚至是對心中那心如死灰的東西有所復燃。
瑜南羽倒是被邪隕塵這般作爲弄的有些莫名,但卻也不曾說什麼,便只是按着邪隕塵的吩咐去做了,只不過他所知道的事情卻還不曾與邪隕塵去說罷了。
“主子,您何時才肯讓我回到你的身旁?”顏寧坐在那處,久久不肯回神,不知爲什麼近日她總是心神不寧,總覺得有什麼事情便要發生了一般,但卻又尋不到什麼蛛絲馬跡,她總覺得好似遺忘了什麼一般,但卻始終都想不起來,她望着窗口的圓月喃喃道:“我究竟忘了些什麼?”
“想知道你忘了什麼麼?本王來告知你可好?”邪隕塵從瑜南羽那處出來後便直奔顏寧這處而來,便好似瑜南羽所言那般,有些事情是不該拖那般的久,而相對藍熬而言便是他最大的失策。
他原本還不打算這般快的動手,尤其是近日朝堂動盪較大,便是當今的皇帝也是忙的夜不能寐,甚至連旁的也顧不上了,朝中各處想彈劾他的人也越發的多了起來,皇上那處壓制着,但終歸不是那麼一回事。
他本是想逼着自己的母后現身,但是從藍悅那處出來她,卻改變了想法,病易能成毒,毒久了便成了病,虧他自認醫術了得,卻不如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子。
他一直都覺得是自己的孃親下毒迫害於他,才害他如此,他卻從爲曾思索到其中的由頭,他本以爲,她是爲了當今皇帝能夠坐穩那所謂的江山,但是此刻他卻若有所思。
此中除去他不所知之事,卻也未必是他所思那般的簡單,與其如此,到不如細細的查來,最爲主要的是,他此刻竟不想藍悅那般的恨他,或許此事這般的解決,藍悅至少不至於那般的不待見他。
他向來是隨性而爲,便是在此刻,結了這那人的心機便也是好的,近來便已經註定了是多事之日,做給外人看的,和她所受的也便該夠了,她便也會懂的了人心險惡一說,這也便足夠了。
“王爺……”顏寧怎般也未曾料到邪隕塵會在此刻到來,她一個恍神險些從這處跌落下去,她連忙穩住心神,從那處站起身來,迎着邪隕塵所在的方向而去:“王爺您……您怎麼來了,顏寧,顏寧給您請安。”她說着便顧做鎮定的拜了下去。
“怎麼,看到本王便這般的吃驚?”邪隕塵自顧自的尋了一處坐了下去道:“想不起什麼來本王可幫你想!”邪隕塵說着便從懷中那出一個樣式十分小巧的簪子來,放到顏寧的面前:“你可識得此物?”
顏寧本便不知邪隕塵爲何會突然出現在這,正思索着,卻見邪隕塵竟會尋出這麼一件物件來不禁有些失神。
突然眼前這物件在熟悉不過了,這便是在她慌亂之中丟去的,也便是她的主子送她之物,她依稀記得那是她莫名的嫁給邪隕塵的半月的一個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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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