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爲我想傷了自己麼?娶不娶我還不全然看王爺自己的意思!明知自己活不了多久卻還要娶我進來,臨死還要禍害旁人!”藍悅不滿扯了扯披在自己身上的外袍,道。
邪隕塵打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白色瓷瓶後轉身費力的向着一旁的牀走去:“世間之事不像你想象的那般簡單,本王雖權傾朝野,但也會有無奈之時,若諸事都能順心如意便不是人間之道了!
即便是本王開了口,免你嫁進王府,朝中與你爹爹有仇之人也定然不會放過你,不會放過藍家!你一人苦,卻救贖了整個藍家,整個宰相府,也算是值了,若你不苦,苦的便會是藍家,便會是相爺,最後便會是你!況且,眼下你雖爲苦,但最後苦與不苦卻是誰都說不準的!”邪隕塵坐在牀上喘着氣道:“來,到本王身旁來!”
“你這番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我苦卻救贖了整個藍家?若是沒有你!我有怎麼可能會苦?”藍悅望着邪隕塵不滿的說道,她真是越發的看不懂這病秧子了,明明便是一個快要死了的人卻竟說一些讓人聽不懂的話!
“你這是在怨恨本王麼?”邪隕塵望着藍悅道。
她確實該怨他,但卻不會是因他將她娶進門這一件事而怨他,她該是因他將藍宰相拉上了懸崖峭壁而怨他!
若他不娶她,即便是朝廷之中再如何明爭暗鬥,藍熬也能夠憑藉着自己一身的智融去與他們鬥上一鬥,即便是鬥不過他們也定然會全身而退!
而此刻,他藍熬卻不得不小心、小心再小心,倘若有一個不慎便會被摔的粉身碎骨!
其實,這也不能全然怨他一人,若不是眼前這小女子胡鬧,藍熬又怎會這般輕易的被他所掌控?她怨他,倒不如怨她自己!
“我何時是怨你!我是恨你!”藍悅將自己的頭扭到一旁道。
“過來!到本王這來!”邪隕塵再一次開口讓藍悅到自己的身旁,此刻他並不想與她說這些沒用的話!
“天色不早了,若是王爺喜歡在那牀上睡便早些休息吧,我這渾身上下都起滿了疹子,手臂又受傷了,着實不適合陪在王爺身旁!”藍悅見邪隕塵喚自己過去不由的向後退後兩步道。
她纔不會過去呢,好不容易邪隕塵纔將自己鬆開,若是自己過去了豈不是自投羅網,想逃也逃不掉了?
“王妃果真不過來?”邪隕塵望着向後退去的藍悅,輕聲詢問道。
“王爺不必過意不去,我雖然長了一身的疹子,又受了傷但真的不礙事的,王爺您的身子不好本應在牀上好好地歇息!”藍悅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道。
“好!若是王妃執意不肯過來本王便不在說些什麼了,倘若王妃日後這手臂上落下什麼傷疤,或是什麼病根便不要來怪罪本王不給王妃醫治了!”
邪隕塵揚了揚手中的白色瓷瓶道:“唉!可惜了本王手中這上好的金瘡藥了,即能止痛,又能去疤,滿滿可貴的是它能
藥到病除把所有的病根皆去掉!
本來呢,王妃手臂上的傷並非是什麼十分嚴重的傷,只可惜……”他頓了頓道:“王妃並不曾好好的上藥,只是胡亂的將它包裹上,現在已經便的非常的嚴重,若是王妃在不及時的醫治,恐怕王妃的這條胳膊都會因這傷口而爛掉,即便是勉強的保住了手臂,這手臂上的疤嘛,嘖嘖,着實是好看的很啊!”
邪隕塵不開口還好,邪隕塵一開口,藍悅才覺自己受傷的手臂竟如此之痛,適才她將所有的思緒都集中在了邪隕塵身上,此刻他提及自己的手臂之上的傷口她纔將所有的思緒都放在了自己的手臂之上。
“王爺讓我過去,是想給我上金瘡藥?”藍悅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不然王妃以爲本王喚王妃過來作甚?”邪隕塵嘴角微微上揚道:“王妃……該不會以爲本王會飢不擇食到此種程度麼?”
“你……”藍悅本想詢問邪隕塵說這這番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自己便長得這般入不了他的眼麼?但隨即便住了嘴,自己入不了他的眼豈不是正好,自己又何必去較真?
“嘿嘿,王爺既然這般的好心,小女子怎敢辜負了王爺的一番心意,小女子這便過去!”藍悅說罷,便連忙向着邪隕塵的方向而去。
邪隕塵望着將自己裹的嚴嚴實實的藍悅,露出一個不易察覺的笑容道:“儘管坐下便是了,本王不會拿你怎麼樣的,不然適才本王便不會將自己的外袍脫下給予你穿!”
藍悅有些遲疑了片刻,見邪隕塵並沒有什麼異常的舉動才小心翼翼的坐了下去。
邪隕塵見藍悅坐在了自己的近旁纔將自己手中的白色瓷瓶打,隨後伸手握住藍悅不斷流血的手臂,將金瘡藥小心翼翼的潵在了她的傷口處。
儘管邪隕塵已經十分的小心,但藍悅卻還是疼的直蹙眉頭,她此刻腸子都快悔青了,若是早知道最終的結果是這般摸樣,她何必這般的去報復邪隕塵?什麼叫做啞巴吃黃連,她此刻算是知道了!
邪隕塵擡頭看了一眼藍悅,便將自己的衣袍撕了下來,十分小心的將她傷口周圍的血漬擦掉,然後爲其將傷口包上:“再忍忍便不疼了,今兒夜深了,不便去取傷布,便先用這紅色喜袍湊合着,待到明日在將傷布換上!在這傷口好之前你都要儘量少用這隻手,以免傷口崩裂!”
“我知道,多謝王爺!小女子感激不盡!!”藍悅蹙着眉頭道,她真的要好好的感謝感謝他!若不是他自己有怎會有如此罪受!等着吧,早晚有一天她要讓這邪隕塵好看!
“口不對心!本王的王妃恐怕在心底恨不得將本王殺了吧!”邪隕塵笑了笑:“天色不早了,睡吧,若不出意外,明日太上皇和皇太后便會回宮,到時還要去宮中請安!若不睡足了,你哪有精神去應對他們?”他說罷一個轉身便將藍悅按倒在了牀上。
“邪隕塵你說話不算數!你這個卑鄙小人!你……”藍悅的話還不曾說完便
被邪隕塵硬生生的打斷了。
“你若在說話,本王便說不定做出什麼事情來,閉嘴睡覺!你這疹子本王會想辦法將它快些除去!”邪隕塵說罷便將自己的身子轉向了另一邊,不在理會藍悅。
藍悅見邪隕塵轉向另一邊便不在理會自己不由得懸着的心才略微的放了放,就在她剛將心放下邪隕塵卻出聲道:“記住!以後絕不許再喚本王的姓氏,不然本王定會重重罰你!”
次日清晨。
邪隕塵望着自己近旁端着飯碗,閉着直打晃的藍悅,不禁嘴角有些抽搐,若是她在這般下去恐怕整個臉都會貼進菜碗中去!
他便不明白這小小女子爲何會困成這般摸樣,在吃飯之前他爲她換藥她是這般摸樣,梳洗打扮還是這般摸樣,若是一會進宮依舊是這般摸樣那還了得?
“藍悅!”邪隕塵看了藍悅半響,終於忍不住開口道。
“恩?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藍悅猛的睜開眼睛一臉迷茫的望着邪隕塵詢問道,她現在是困的很,若不是昨夜與邪隕塵同牀她也不至於一夜不合眼,好不容易在清晨之時緩緩睡去,卻被這廝硬生生的從牀上給喚了起來,若不是還要入宮去給那什麼勞什子太上皇、皇太后、皇上,那一羣人見禮,即便是邪隕塵將她打死她也決計不會從那張紅木雕花牀上起來的。
“好好吃飯!這大清早的便這般困,一會進了宮豈不是請個安也能睡過去?”邪隕塵伸出手夾了一口菜放到藍悅的碗中道。
“不會!我不吃了,一會王爺要進宮之時派人來換我一聲,我先小憩一會!沒事別來打擾我!”藍悅說着,便將手中的碗筷放到了桌子上,十分慵懶的起身向着屋外走去。
邪隕塵本想喚住她,但又怕她這般摸樣會在宮中給自己丟人,也就這般的作罷了。
他伸手拿起一杯銀耳蓮子湯,剛準備喝,便聽見‘咚’的一聲,隨後便是‘啊’的一聲慘叫。
邪隕塵循聲望去,只見,藍悅單手扶着額頭,慘叫連天。
就在適才,藍悅閉着雙眼向屋外走去,她本以爲她會很容易的便從這間屋子中走出去,卻不想走到門口之時卻一頭撞在了門的邊緣之上!隨後她整個人便被彈的向後退了數步。
藍悅這般的撞了一下之後整個人瞬間便清醒過來,睡意全無。
一旁伺候的婢女見新進府的王妃這般迷糊憋笑不已。
“王妃不是要小憩麼?怎麼改殺豬了?”邪隕塵將手中的銀耳蓮子湯放在了一旁,十分自在的望了藍悅一眼道。
“誰殺豬了?王府還會養豬麼?”藍悅揉了揉額頭,不解的望着邪隕塵問道。
“原本,本王的府上是決計不會養豬的,但此刻王妃來了,便不一定了!”邪隕塵緩緩起身,十分費力的走到藍悅身旁,意味深長的出聲道。
審覈:admin 時間:06 8 2015 8:52AM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