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色極爲淡然,但是卻只有她自己才清楚,她此刻有多麼的痛苦,尤其是在四下無人之時,她便是越發的覺得自己可怕,她搖了搖自己的頭,在一旁尋來早就放在那處的清水,爲自己梳洗了一番後便躺在了牀上,她很累很累,她緩緩的閉上了自己的雙眸,但好似卻怎般也睡不着,滿腦子便都是那日四王爺用那柄匕首將她的臉割開的摸樣。
不知過了多久,邪隕塵去而復還,便那般的站在藍悅的門口,思索的良久還是從懷中尋到了一包粉末,然後小心翼翼的將那粉末順着門縫送了進去。
這是最爲上等的香料,在夜裡用着有着安神的作用,即便是藍悅不曾睡着,也便會在聞了這香料之後睡的十分的安逸,香甜,邪隕塵望着那木門,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之後,才小心翼翼的將門推開,渡着步子尋了進去。
不知道爲何他此刻便是想去看她此刻的摸樣,藍悅若不是因自己所累想必也不會變成這般摸樣,便是不管如何去說藍悅這般摸樣也全然是因自己,他及其小心的將藍悅牀邊的帷帳掀開,沿着牀邊坐下,藉着月光望着藍悅,雖然此刻是夜裡,但是他卻依然將藍悅此刻的摸樣盡收眼底。
雖然早便有了心理準備,但是當邪隕塵在看到藍悅的那一張臉之時還是不由得嚇出來一身的冷汗,許是月光作祟,許是什麼旁的原因,只見那藍悅臉頰上的白骨,在月光的照耀下泛出白色的光暈,迫使着藍悅整個人都泛着寒意。
若不是藍悅此刻還有呼吸在,他便真會以爲藍悅依舊是死了許久的一個屍體,邪隕塵輕嘆了一口氣,猶豫着伸出了自己的手,便在觸碰到藍悅的臉頰之時,他不禁露出了一個極其難看的笑容來,他便是怎般也沒料到藍悅竟會變成如此摸樣,雖然在未曾被那男子劫走之時他也便見過她,但是他卻從未料到,藍悅會變成如此摸樣。
此刻的她要有多大勇氣纔敢這般的出現在這處,出現在他的面前?雖然她不曾將斗笠摘下來,但是能做到此刻的這般摸樣便早已讓他震驚不已了!若是換做他,他都未必會有藍悅的這般勇氣,不知爲何,在看着這般的藍悅之時,他突然憶起了醉夢樓之中的老鴇!
以前並不覺得那女子多麼的難熬,但是在他看到藍悅之時她才發現那女子竟也是這般痛苦的走過這一路,他搖了搖頭,便小心翼翼的將自己的鞋脫了下去,隨後便躺在了藍悅的身旁,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環住藍悅的腰身。
輕言輕語道:“本以爲我這樣做,會讓你對我誤會有所減輕,讓你知道你的父親並非是我所害,結果且讓你遭受了如此無妄之災,你很恨我吧!恨吧,若你恨我,能使你心裡好受些,便是在你心裡恨着我也值了,這都是我欠你的!
只不過這一生,你除了能與我有孩子外,便不許在與旁人又子嗣,便是我自私也還,怎般也好,便是藍家就此斷了香火,我也不會有所退讓,藍悅你要記住我這
般的話,不要去觸碰那不該去觸碰的底線!”
早便在藍悅猶猶豫豫說道什麼香火只是他便聽出了藍悅的意思,只不過他只是裝作沒聽到罷了,藍悅的意思在明顯不過了,她要給藍家留後,而這還是她便是同誰去生,也便不能同他,藍悅不願意同自己有孩子,他可以容忍,但是他卻不能讓這女子同旁的男子有染,哪怕是爲了香火也不行!此刻他竟有些不知自己會會變成如此摸樣,他便只知道她不想那般去做便是了!
邪隕塵小心翼翼的躺在側旁,就那般的注視着她,他此刻有些後悔爲了自己那般的計劃將藍悅變成這般摸樣,若不是他那般做怕是這小女子還會時常的去同他作對,給他尋些不必要的麻煩吧。
他便在藍悅的身旁靜靜的躺着,藉着月光望着她那十分恐怖的容顏,便他在這怎般不忍心,但他卻還是要讓回到自己的身旁,便是恨他也罷,時時刻刻的想將恨不得將他殺了也罷,她便是註定要在他能夠觸及的範圍之內的。
便是不知過了,多久,邪隕塵才戀戀不捨的起身,隨即未藍悅蓋好被子道:“丫頭,別恨我,我也不想這般的去做,但是人往往又是身不由己的,不是所有都是那般的自由自在,若是真的有下輩子,便祈求不要在遇到我這般的人,尋一個平常百姓,去活日子吧!王孫貴族跟本便不適合你,但凡你心思縝密些,便不會被我害成如今的這般摸樣!
不過,你不要怕,便是在我有生之年,我定會幫你恢復自你的容顏,定會還給你一個屬於你自己的一個自由!”雖然藍悅此刻的摸樣並非是他親手造成的,而她家破人亡也非他的過失,但是這一切卻都是因他而起,且早在藍熬喪命前夕他便知道有人會對藍熬下手,但是他卻並未曾去阻止!
而藍悅的此刻的容顏便也是因他一時的放縱造成的,尤其是那個還未曾出世的孩子,雖然他事先並不知情,但是她卻無法去原諒自己,畢竟那孩子卻是自己親手殺死的!有些時候她都會不由的去問自己,這般做究竟值不值得,但卻始終不曾尋到答案。
一切許是命中註定的吧,他便是要查到當年的事情,他便是不甘心爲何同樣是兒子,她上官欣怡爲何要如此的差別對待,便是這般的不待見他,爲何還要那般早的封他爲王爺,且還讓他成爲自古以來,第一個封了王還不曾搬出去的王爺,且還讓他同自己的哥哥,也便是昔日的太子,今日的皇帝,早夕相處,甚至是住在一個宮殿之中,一張牀上。
且還給了他那般的一個權印,讓他的權利僅次當今的皇帝,他的這般印,雖然不是玉璽,但是相差也並不是很多!唯一一個能壓制住他的人除了皇帝之外便不會有其他人!
他本以爲和一切便都是自己的父皇母后比較偏袒自己,爲他從未想着想,給自己的一個殊榮,怕自己的哥哥做了皇帝之後會忘了兄弟之情,纔會想出這麼一個法子來將他保護起來。
但是這一切只不過是他一個人的想法罷了,那般的東西看似無限的風光,面上看上去旁人不敢拿他怎麼樣,但是實際在,在暗地對他出手的人很多,他的存在,不管是對誰都是一個重大的威脅,若不是他向來智融,怕是早便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縱然是旁人怕他,但卻也還是差些,他能夠威脅到的最爲嚴重的人無非便會是那當今穩坐龍椅的人吧,若不是兒時他同那皇上感情頗深,怕是她便已經是死了千百萬次了,一個王爺能夠威脅到君子主,便無論是是誰也便是不能不忌憚的!
這般的殊榮,將他的捧上天的同時也同樣的迫使他摔入萬丈的深淵,看似是在照顧他,實際上便是在無形之間,爲他樹立了許多的敵人,而他的手腕又是那般的狠毒,便是不管他身在何處,便是他邪隕塵想做的事情,便是連皇帝也管不了,便是殺了幾個朝廷重臣,那皇帝也是絲毫插不上話的,也便是他的可怕之處,這也便是爲何他都病成這般摸樣還要有人將他除去的因由。
也便是這般摸樣,他的母后也便是怕他威脅到自己的哥哥纔會對他下毒迫使他變成如此的摸樣,便是連太上皇知曉了也只不過是睜一眼,閉一隻眼罷了!
便是在他知道真相之後,他便一直在試探,試探着那高高在上的皇帝,只有察覺出他有一絲想要出去他的意思,他便都會毫不猶豫的將那皇帝給殺了!說他因自己的母后所爲遷怒於自己的也好,說他心狠手辣也好,他便是在臨死之前要將這處攪的混亂!
不過好在,自己的哥哥便是哥哥,他從來便沒有擔憂過自己有這般大的權利會對他做出什麼不利的事情來,便是如此,也是爲何他一直都在幫着那皇帝,自己的哥哥的原因,便是不管怎般,他們都是從小一起長髮的,那般的感情有怎會那般輕易的便動搖。
便是在那女子對他下毒的那一刻,他便已經是心灰意冷,他卻極爲的不甘心,便總覺的其中似乎隱藏些什麼,直到此刻他倒是有些覺得那女子對自己下毒似乎並不曾那般的簡單,似乎並非是怕他同自己的哥哥去爭那般的簡單!
他是怎樣的一個人,她便是在清楚不過了,她自然自然知道便是不管他怎麼去做怕是也不會對他唯一的一個同母同父的哥哥做些什麼的!
他便是那般的藍悅,不由的苦笑了一聲,隨即便搖了搖頭,他此刻似乎思索的有些太多了些:“今生似乎只有認命的分了!”此刻邪隕塵,便好像在對藍悅說,便卻又好像是對自己去說。
便在他說完這般話之後,便一個轉身消失在了這處,他知道,便是天亮了藍悅便會醒過來,畢竟他給藍悅的屋內縮放的粉末只不過是起到一些安神的作用罷了,並非是迷藥,他此刻便只是想讓藍悅好好的睡上一覺,什麼也不用去想,什麼也不用去思索。
審覈:admin 時間:06 8 2015 8:52AM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