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幫人一擁而上,即使是身手不凡的莫名此時也掛了彩,尤其是在帶着一個人的前提下更是吃力,不過最後他還是順利突圍出去。他的內心格外的焦急,畢竟阿嬌還留在那裡不知生死,眼下只有主子能夠救她了。想到這兒,莫名加快了腳步,一個女子能扛多長時間呢,萬一去晚了死了,那主子還不忒扒了他的皮。
莫名抱着血淋淋的如畫迎頭遇見匆匆趕來的姬殤,眼中燃起一絲希望:“主子,您快去救救嬌奴姑娘吧!”
姬殤瞥見他懷中的血人後,眸子一暗點點頭:“你先帶她回去療傷。”說罷飛身離去。
可是當他趕到後,現場一片狼藉,只有滿地的鮮血和屍體,並沒有看見阿嬌。他掃了一眼院子發現雲綺兒父女不知所蹤,不禁怒火中燒。
“所有暗衛聽令!”
“在!”
“速速緝拿雲綺兒父女,勢必活捉回來!”
“諾!”
追擊雲綺兒父女暫且不說,消失的阿嬌跑到哪裡去了呢?她的確被人救了,就在莫名突圍出去不久後便給人救走了,雲綺兒父女知道不妙,便連夜逃走也是因爲如此。
“嘶——”阿嬌吃痛睜開眼,她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陌生的牀上,回憶了半天才想起自己是被人救了。之前對莫名說什麼會有煙雨閣的人來救她那純屬騙人,卻沒想到真的會有人來搭救,不過會是誰呢?莫非是白煞大人派來的人?
正在猜測之際,聽得吱呀開門聲,一個人走了進來,儘管她很想坐起來看看無奈只要一動便會很痛,她只要乖乖躺着,裝作未醒的樣子。腳步聲到達牀邊停下來,一股中藥味兒撲鼻而來,對方就那樣站在一旁靜靜的等待。
“既然醒了,起來把藥喝了。”
這個聲音是——阿嬌猛然睜開眼睛果然就見一身書生卷氣的澹臺樂端着碗佇立一旁,她暗暗一驚,剛想坐起來可是身上的劇痛令她不得不重新躺回去。
阿嬌翻了翻白眼道:“我暫時動不了,沒辦法喝藥,勞駕您忒餵我喝藥。”
澹臺樂瞥了她一眼,坐到牀邊上舀起一勺藥遞到她嘴邊。阿嬌看看藥又看看他,嘆了口氣道:“我說大俠,你不知道吹吹也就算了,我這麼躺着也沒辦法喝,你最起碼扶我起來吧?”這木頭到底會不會照顧病號呀!
本以爲他會照做,可是對方卻放下碗猶猶豫豫地坐在那兒一動不動,可把阿嬌急壞了。
“還杵在那兒幹嘛,再不動藥就涼了。”
澹臺樂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你現在沒有穿衣服。”言外之意就是說,如果把她扶起來的話,不但會有肌膚之親,還會走光。
阿嬌有那麼一會兒沒反應過來,怔怔的問:“我的衣服呢?”
“破了,爲了給你上藥便扔了。”他站起來背過身去。
她這纔回過神來,臉頰微紅地看着那個背影弱弱地問:“是……你扔的?”
“恩。”澹臺樂猶豫了一下點點頭“那……還要不要扶你坐起來?”
“反正被你看過了,那就扶我起來吧。”阿嬌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還不快點兒!”
她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剛要解釋的澹臺樂被這麼一呵斥,只好硬生生的把話咽回去,聽話地扶起她慢慢地喂藥。這次,他倒是吹了吹才遞過去,可是都這麼長時間了,藥早就不燙了還吹它幹嘛……不過某人似乎沒有想到這個問題,依舊按部就班的喂藥,弄得阿嬌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
“恩……”臨走前澹臺樂覺得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他停下來看着她“其實給你上藥的是這裡的老闆娘,我只是扔了一下衣服而已。”
說完便出了門,只留下阿嬌一人在原地凌亂……
——
聽說阿嬌和如畫被打得只剩一口氣的事情後,白煞差點沒帶人去滅了雲綺兒父女倆,若不是阿葵攔下恐怕就要出大事了。她們打聽到如畫已經被搶救過來了,但是阿嬌一直下落不明,不過白煞倒是不擔心,因爲她知道是澹臺樂出手相救的,所以阿嬌肯定不會有事的。後來聽說姬殤派人追回了雲綺兒父女,並且關押起來,至於如何處置就不得而知了。不過即便將二人千刀萬剮都難以平息衆怒,這不,赫連族的年輕一輩兒的女孩子們都聚集在一處要爲二人報仇。
“神姬大人,只要您一句話,姐們們這就衝進大牢將那狗賊暴揍一頓。”
“就是,神姬大人,您發話吧。”
這一席話引起了不少的共鳴,一個個小少女們摩拳擦掌義憤填膺,好似要把敵人的鮮血飲完才行。
“肅靜。”阿葵沉下臉來呵斥一聲,躁動的少女們立馬安靜了下來“你們這麼做不就間接地告訴人家阿嬌是赫連族的人麼,一點腦子都不動,沉着冷靜這四個字都忘記了嗎?回去給我寫一千遍,寫不完不準吃飯。”
“是。”衆少女心有不甘地散去,卻也無可奈何。
白煞樂呵呵地看着一臉無奈的阿葵,誰會想到平日一副死板嚴厲的阿葵私底下卻是個愛撒嬌的小姑娘,如果讓別人看到她在青雲面前的樣子的話,肯定會懷疑她是不是別人冒充的。
“還是你有辦法鎮住她們,換做是我的話,估計早就被她們攛掇着一起去了。”
“唉~壞人都被我做了,下次換樓來吧。”阿葵長嘆一聲“您打算如何呢?什麼也不做不是您的風格。”
“嘿嘿嘿……雖然不能按照赫連族的方法給衆姐妹們出氣,不過略施小懲還是能做的,安心吧,我已經派樓蘭去做了。”
看着那雙眼放光的白煞,阿葵不禁汗顏。不過被這麼一提醒,果然發現不知何時樓蘭消失不見了,原來是被派出做別的任務了,估計不是什麼好事,還是不要多問了。
是夜。淺紫色的面具悄悄潛入陰暗的大牢中,一個閃身躲藏在鐵欄外窺視着被吊起的兩個人,輕輕一笑。她從懷中掏出一根竹筒放在嘴邊輕輕一吹,一股白煙散入空氣中,逐漸瀰漫開來,隨後又伸手抓過一個口袋扔進去,而後消失在大牢中。
“呃……恩……好難受……”
“呀,什麼東西在咬我!”
“是老鼠……救命呀——有老鼠!”
“……”
鬼哭狼嚎的聲音穿透黑暗,樓蘭坐在樹上冷哼一聲斜視着騷亂的牢房很是不情願。這麼做太便宜他們了,想想阿嬌和如畫受的傷,簡直不值得一提。
“什麼人敢在此撒野!”
可能是樹上沒有多少樹葉的緣故,也可能是樓蘭掉以輕心的緣故,總是她被巡夜的侍衛發現了。聽到那人大喝的同時她就已經做出反應,瞬間彈出了數十米遠,一個閃身飛速往外逃離。後面立刻炸成一團,侍衛們抄傢伙在後面追,可是他們的那兩條腿哪裡是樓蘭的對手呀,沒幾個回合便被甩了一條街。她還沒來得及停下喘口氣,又聽得身後爆喝一聲,轉頭一看,發現是姬殤身邊的那個貼身侍衛,不禁暗暗叫苦,只好拔腿繼續跑。
好俊的輕功!樓蘭發現自己不但沒有甩掉對方,而且二人的距離越來越近了,再不想辦法脫身的話,被抓住是早晚的事。若是發現自己是赫連族的人後,那她只能做最後的打算——殺人滅口。前方拐彎就是一片小樹林,是殺是逃在此一舉了。想到這兒,樓蘭加快了速度,可當她剛轉過彎,一直大手將她拽走……
人呢?莫名緊追到轉彎處,卻沒有發現那人的蹤影,他站在原地環視一圈兒後果斷地選擇了樹林。他正在追擊的時候,突然聽見樹林深處有細微的響動,邁着小心翼翼的步子悄悄的接近聲源處。
“唔……”
他抓着刀探出頭去,直接被眼前的景象嚇愣在原地,差點兒沒讓他把刀扔了——密林深處有一男一女兩道身影貼合在一起,在地上纏綿,衣冠不整的做一些令人難以啓齒的事情。莫名的臉瞬間紅到耳根,腳丫子一甩趕忙離去。
辣眼睛呀辣眼睛……某位小童鞋今晚是不能好好睡了。
“他已經走了。”上面的男子鬆了口氣,忽然一道勁風颳來,清脆的巴掌聲落在那張俊美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五個手指印。
“你幹嘛!”
身下的女子一瞪眼,一把推開他沉聲道:“還不趕快起來!”
“忘恩負義。”男子揉揉自己紅腫的臉頰嘟囔着動地上爬起來。
“你佔我便宜算是扯平了。”樓蘭整理自己的衣衫,看着被扯壞的衣服不禁皺了皺眉。絕對不能讓別人看見這副樣子……
“哼,就你那小身板還入不了我的法眼。話說你都多大啦,肚兜上還繡着金魚兒……”
“紫佩——你別太過分!”樓蘭黑着臉咬牙道。她穿什麼樣的肚兜幹他何事!
“我是爲你好,想想看,以後你的夫君若是看到那兩條小金魚後會有何感想?還是換一個吧,荷花都比你那個強。”
樓蘭深吸一口氣轉身就走,她默默地告訴自己不要出手打死他,不要出手打死他……
可是某人毫無眼力見地追着她繼續說着,發現她不理自己後索性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別灰心小樓蘭,爲了改善你的品味,我改天送你幾天肚兜好啦。哥哥我馳騁情場多年,肯定會讓你便得成熟的。”
不要出手打死他,不要出手打死他,只要不出手打死他,只要不出手打死他……樓蘭怒火直線上升,她雙拳緊握青筋暴起,用最後一絲理智在告誡自己要冷靜。她瞪着他一字一頓地道:“我沒空跟你開玩笑。”
誰知,紫佩異常嚴肅地看着她說道:“我沒開玩笑,樓蘭,你是個女孩子,是時候成長了。放心,肚兜的事包在我身上,過段時間肚兜一定送上。”
樓蘭氣結,她實在是想不通肚兜和成長有什麼關係……話說,自己爲什麼要跟他一個大男人討論肚兜的問題,莫名其妙。不是他有毛病就是她瘋了。
她甩開他的手,白了他一眼“不牢您費心,樓蘭的事自己會處理好的,再說了這和您也無關。告辭。”
真是個氣人的傢伙,他到底想幹什麼?
不僅是她這麼想,就連紫佩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麼。站在原地的紫佩摸摸鼻子,黯然神傷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