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成玉玩了個梗兒,爛梗,俗梗,甚至後世人都懶得看的梗兒。
但在這個時代卻讓所有人始料未及,誰能想到他真的只是點了點頭拿走黃金,卻根本沒想去什麼榮華會館。
接下來自然是陳鶴的如蒙大赦和唐兀光真的暴跳如雷。
“你這個該死的賤民,漢人奴隸,你居然敢戲弄我,來人啊,給我把他拿下,給我打死。”
陳鶴立刻起身,怒斥道:“唐兀光真,聶風是我揚武會館的人,我看你怎麼動手。”
但唐兀光真根本沒把陳鶴放在眼裡,他們榮華會館平時的聲譽更是不好,囂張跋扈慣了,說打死人就必須死。
此刻他也忘記了自己來的目的,他的隨從根本不可能是武成玉這個揚武會館甲級供奉的對手,單純的就是想泄憤。
唐兀光真的人立刻上前想要動手,其中有兩個更是身懷不錯的武功,但這些人根本不算高手,武成玉知道現在不是立刻激化矛盾的時候,沒有下死手。
還是烈風腿法中最具嘲諷功能的那招春風拂面,唐兀光真帶來的人,全都在一瞬間被扇了七八記耳光,臉立刻腫的像個紫黑色的饅頭。
當然這個滿嘴低賤漢人的唐兀光真,武成玉更不會放過,結結實實的用腳面鞋底扇了十來個耳光,他滿嘴的牙都被扇了出來,但這還不是最關鍵的。
武成玉以極快的速度,在唐兀光真抱着臉慘叫的一瞬間,在他的心口用足尖輕輕一點,一觸即收,這一招就是當初殺死大出血屠彎的那招風和日熙,是急速暗殺的招式。
但這一回並不會讓唐兀光真當場殞命,武成玉只是將一道內力打入了唐兀光真心臟的經脈之中,等待慢慢發作。
這已經超出了烈風腿法的範疇,這招風和日熙可沒有延緩爆發的功能,只有武成玉這樣對人體經脈和內力掌控達到世間極致的人才使得出來。
這個唐兀光真,頭十幾天跟常人無異,之後慢慢會感覺到胸悶心慌,再過個十來天就會咯血,最終不治身亡。
而三大會館的擂臺賽在十天之後,這傢伙至少要一個月之後才死,到時候誰也想不到是武成玉下的手。
待唐兀善英的人全部慘叫着離去之後,陳鶴連忙拉着武成玉坐下,然後親自倒酒。
“聶兄弟可真的是嚇死我了,若你真的被榮華會館挖走,我回到會館恐怕會被玉珠公主打斷兩條腿的。”
“陳兄今晚拉我出來,不就是想讓我被他們拉攏的嗎?但陳兄應該不只是想試試我對會館是否忠心?”
陳鶴一愣,他沒想到武成玉直接把話戳破,連忙矢口否認。
“哪裡,陳某真的只是想好好接待聶兄弟一番,別無他意。”
不管雙方信不信,反正話還得這麼說,倒是旁邊的如花突然得到了一錠金子,現在已經激動的難以自制了,她開始主動投懷送抱,甚至反過來要摩挲武成玉。
這下武成玉有些尷尬了,連忙將她推開,再摸下去就真的要出事了。
而這一番做派再次被陳鶴看在眼裡,他現在沒有心思再看武成玉出醜,反而相信武成玉真的是因爲功法原因不能破色戒,同時還有些佩服武成玉的毅力。
此時有人在外面招呼陳鶴,陳鶴示意自己去去就來,同時將自己懷裡更加豐腴的姑娘推到了武成玉懷中。
武成玉只好拿出一錠金子放在桌上,讓兩個姑娘比賽喝酒,每人一罈,誰先喝完金子就歸誰,這才轉移了兩個姑娘的注意力。
而他的精神全部集中到了外面與人偷偷說話的陳鶴身上,青樓里人聲繁雜,同時還隔着一道門,陳鶴怎麼也想不到有人能聽到他的竊竊私語。
“現在情況怎麼樣?”
“回陳大人,榮華會館的人走了以後,原本等候在外面準備拉攏聶供奉的鐵翼會館的人也都撤了,不過看這兩方面的意思,今晚不會善罷甘休。”
“幫我注意從這裡到咱們會館的路,今晚這條路可不好走。”
武成玉聽到陳鶴的話,心道這樣纔對。
如果只是將他拉到外面,任由其他會館的人拉攏,僅僅是爲了試探武成玉是否真心,根本沒必要。
真要是武成玉被拉攏走了,就像之前那兩個甲級供奉一樣,揚武會館不也是沒有辦法嗎?
那麼這樣無端端的試探一番,沒有任何意義,腦子進水了纔會如此。
所以武成玉這個魚餌,今晚釣的根本不是這些來拉攏他的傢伙,關鍵在於他們今天晚上怎麼回去。
此時武成玉也懶得再跟陳鶴演戲,待陳鶴回來,立刻提出要回揚武會館,陳鶴一愣,還想挽留,但武成玉的話卻讓他不得不同意。
“陳兄弟應該早就知道聶某的情況,我平日來青樓都是待一會兒就走,現在若是還不走,搞不好就要破功了。”
陳鶴點了點頭,他今晚帶武成玉在外面露面,等待拉攏,其實去哪裡都好,來青樓只不過是他想要惡搞武成玉而已,真要是因此讓武成玉破功,武功全失,就真的把事情辦砸了。
“既如此,那我就吩咐下去,馬車立刻到門口,咱們回會館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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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噠噠,馬蹄子踢踏在青石板路上,打破了夜晚街道的寧靜。但此刻可不止是寧靜,街道上一個人都沒有,好像早早就被封鎖了一般,氣氛凝重到了極致。
從紅杏館到揚武會館,要走兩炷香的時間,其中經過一條橫貫興慶府的主幹道。
此時武成玉和陳鶴坐在馬車之中,武成玉沒有說話,但陳鶴卻明顯有些緊張。
“陳兄,到了此時此刻,也該把事情跟兄弟我講明瞭吧。”
“聶兄果然精明,不是兄弟我利用聶兄,實在是上命難違,不瞞你說,今天晚上就是要利用兄弟將外面心懷叵測的人引出來。”
“擂臺賽在即,有了前車之鑑,揚武會館肯定不會再任由別人將我拉走。
所以利誘不成,除掉我,讓揚武會館少一個可以打擂的高手就是最好的選擇。
所以今天晚上我這個魚餌,最大的用處是吸引其他兩大會館的高手出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們既然要伏擊我,想必玉珠公主的人也早就準備好了。
伏擊我的人必然是其他會館的高手,說不定也是要參與打擂的,所以玉珠公主今晚的目標其實是他們。
不知我說的對不對。”
“聶兄都猜到了,又何必讓我多費脣舌,總之這一回只要成功,你就爲玉珠公主立下大功,玉珠公主向來賞罰分明,以後聶兄必然得到公主的看重,平步青雲就在眼前。”
“那你緊張個什麼勁兒。”
“原本我想在青樓多待一會兒,把自己灌醉,讓你自己坐馬車回去,反正你從來都不在青樓過夜。
現在好了,你非要提前回,我還沒來得及醉呢,剛纔話也沒有說破,我只能跟着你一起返程。
聶兄弟啊,我可是一點武功都不會,等下他們伏擊我們,要是順手把我也殺掉了,該如何是好。”
“等下打起來,我恐怕也要全力出手,無力保護兄弟,你就自求多福吧。
最多日後我花點銀子,讓剛纔紅杏館的姑娘去你墳頭蹦…,不是去你墳頭給你舞上一曲來告慰你在天之靈。”
“聶兄說笑了,我……。”
話未說完,就聽到外面傳來了一聲低喝,陳鶴聽得不明所以,武成玉卻清楚的聽到了兩個字:“放箭。”
隨之空氣中傳來了無數利箭劃破空氣的聲音,武成玉也不怠慢,伸手抓住陳鶴一瞬間從馬車中竄出來,這時候天色已黑,他稍微使出了一點超越烈風腿法的速度,立刻逃出了漫天箭雨的包圍圈。
而他剛剛乘坐的馬車,還有那兩匹拉車的馬在一瞬間被射成了篩子。
反倒是駕車的馬伕,居然也是有武功的,在那一瞬間藏到了馬腹之下,勉強躲過了一劫。
武成玉將陳鶴放下:“你躲在這裡,接下來就真的顧不上你了。”
雖然這陳鶴在坑武成玉,但武成玉還挺喜歡這傢伙的性格,再加上陳鶴是他進入西夏遇到的第一個漢人,所以關鍵時候,武成玉還是出手救了他。
隨着箭雨全部被躲過,一瞬間有七八道黑影撲入場中,朝着武成玉追殺過來。
武成玉也不後退,主動上前迎擊,輕功腿法好的人,只要能拉開一定空間,巧妙的走位,短時間內不怕羣攻。
而這些人裡,武功看上去最高,且攻擊力最強悍的居然是個穿着僧衣的光頭大漢,之所以沒說是和尚,實在是這傢伙的樣子完全沒有一絲慈悲,只有兇狠和乖戾。
“接灑家大金剛掌。”,人未至聲先到,這大漢舉起有些微微發黑的手掌,照着武成玉胸口拍過來。
武成玉一邊後退,一邊使出了雷厲風行,當初他就是靠着這一掌擋下了玉珠公主的陽歌天鈞。
且不論對方使的是不是少林寺的大金剛掌,就算是真的,也無法跟天山六陽掌相提並論。
一掌一腿相交,武成玉當然沒有使出全力,否則這幾個傢伙他的分身化影之術一出,瞬間就可以全部絞殺。
但僅僅三成功力,外加三成的肉體力量,也不是對面這個大漢能夠承受的,一聲巨響之後,那大漢被武成玉一腳踹了回去。
而周圍的人毫不遲疑,仍舊圍了過來。
現在可不是武成玉逞英雄的時候,他如果能把這些人全部擊退,絕對會暴露自己的武力。
所以一擊之後,他利用自己的輕功與對方周旋,同時等待玉珠公主的人插手。